第5章 剑出引鸦鸣
- 武侠:这个江湖不对劲
- 云轫
- 2030字
- 2025-05-31 18:31:45
司空玄难缠,莽牯朱蛤的存在张钰又不愿宣之于口。
就在他思考是否要强行冲上山时,身后传来清脆悦耳如风铃般的女声。
转目望去,一个十六七岁,有一双漂亮大眼睛的少女从他来的方向走来。
看着对方怀里冒出的那个雪白小脑袋,那是一只正张眼偷瞧这边情形的小貂,张钰心中对这少女身份已有猜测。
“你又是何人?”
被人毫不客气地叫老头,司空玄神色不悦。
这小女娃竟是连一声前辈也不叫,没有礼貌。
“我也是要上山的。”女孩抱着怀里小貂,走上前来大声说道。
“此路不通,休要再啰嗦。你们要么下山,要么就别怪我神农帮不客气!”
接二连三的来人要上山,司空玄怀疑两人身份有蹊跷,话音一落,身旁的神农帮之人纷纷拔出短刀,“噌噌”之音连串响起。
“司空帮主,且慢动手。”张钰再次出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头上斗笠,露出黑纱遮掩下苍白俊秀的脸庞。
“这位姑娘,我看你还是下山去吧,山上虽然热闹,但这热闹却不易看。
“江湖多厮杀,常有人枉送性命,姑娘正值青春年华,为看热闹冒险,不值当。
“此乃在下肺腑之言,听不听全在姑娘。
“若姑娘下山,烦请将在下这匹老马也捎带下去,是养是放,全凭姑娘自决。”张钰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老马打结的鬃毛,相伴同行数千里,感情自非寻常。
可惜他如今难以为老马寻个妥当的人家托付。
老马感知到张钰情绪,有些躁动,脑袋一个劲往张钰怀里拱。
“咦,你怎知道我是上山看热闹?你认识我吗?”
这姑娘自是钟灵,她一双滴溜圆的杏眼惊讶地看着张钰,既惊讶对方知道自己想上山看热闹,又惊讶对方斗笠下的俊美相貌,还惊讶对方那苍白不见血色的脸庞。
张钰不答,轻轻拍了拍两月来相依为命的老马,随后转向司空玄。
“司空帮主,你看我这张脸便应知我方才所言不虚。
“实不相瞒,我命不久矣,此行来无量山,便是赌命。
“我对神农帮与无量剑派的纠葛不感兴趣,只想上山寻那救我性命的药引。
“司空帮主若能行个方便,在下永记帮主今日成全之情,若执意阻挠,那在下就只能讨教了。
“我本将死之人,今日死是死,明日死也是死,就是不知神农帮今日得拿出几条性命,才拦得住我。
“损了这几条性命,是否还能敌得过无量剑派。”
张钰运转体内春雷真气,一道银色电弧从其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只听“沧浪”的一声,剑啸如龙吟。
张钰长身玉立,黑衫衣摆被山风吹得飒飒作响,手中古朴精美的八面汉剑寒光闪烁,泛着几分冷意,剑身上两个古朴的鸟虫篆文泛着银白色光泽。
剑尖所指,一缕银白剑气夹杂着电弧激射而出,地上石块应声而碎。
“内力离体,二流高手!
“不,这是——真气!”司空玄瞳孔一缩,心头暗惊。
天下之大,武功种类不知凡几,每种武功各有所长。
炼武之人自也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实际交手,难以轻易区分实力高低,但也有那么几条大体的标准可以略做参考。
有内功者多强于无内功者,于天下练武之人中可为三流;内力可离体者又多强于不可离体者,可称之二流;再往上,则是比拼内力之深厚了。
据说内力于经脉内运转如意,毫无阻滞,经脉畅通,掌力剑气随意而出之人,当可为一流,他司空玄目前于此也还差了些。
除此之外,内功修出的内力又有真气与普通内力之分,真气是内力,内力却不是真气。
内力人人可修,真气却得看天赋机缘。
即便修炼同种功法,修出真气之人,只要内功深厚相当,便必然强于只修出内力之人。
听说真气由内力蜕变而成,比之多出种种奇异特性,只有天资绝艳之人,方有机会修出真气。
他司空玄空活如此年岁,所遇修出真气之人,一双手便数得过来,俱是江湖成名高手,不意今日竟然在此又遇见一人,且如此年轻。
当真是老了!
司空玄心头生出几分忌惮,眼前之人,如此年轻便修出真气,只怕根脚不浅,武功也不下于自己。
对方搏命之下,只怕自己也讨不得好。
“这就是真气吗?”
钟灵细长的睫毛下,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她看着张钰长剑上流动的隐有电弧闪烁的银白真气,好奇出声。
她长这么大,常听爹娘谈一些江湖趣闻,真气一词,常常会伴随那些高手出现,却一直从未得见。
在场众人没人理这个可爱又傻大胆的小姑娘,场面剑拔弩张,谁都小心戒备起来。
司空玄看着张钰那张死人脸,心下转了几转,眼下情况,当以完成童姥任务为先,实不宜与这样一个垂死的高手拼斗。
或可先放对方上去,对方若真是寻找药引也就罢了,若是敢掺和进他神农帮之事,届时毒烟封山,谅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想到这里,司空玄便欲挥手,让人放下刀剑,不料头顶天空却忽然传来“嘎~嘎~”的鸟叫声,刺耳难听。
闻听此声,张钰瞳孔一缩,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黑羽大鸟似金雕一般于高空盘旋,嘴里不断传出“嘎~嘎~”的乌鸦叫声来。
“嘎~嘎~”
大黑鸟盘旋于高空,凄厉刺耳的叫声吸引了下方众人注意。
“这是什么乌鸦?这么大一只,都赶上老鹰了吧?!”有神农帮的人说道。
张钰看着高空那只大黑鸟,神色凝重,记忆似又回到灭门之夜当晚,那一夜,四海镖局火光滔天,镖局上下血流成河,此身亲人尽皆惨死于屠刀之下。
那一夜,也有这样凄厉刺耳的乌鸦叫声响彻于镖局上空,哀转难绝。
回忆起当时的血色惨像,他内心也不禁泛起一缕缕悲痛的涟漪,好似一汪清水中倒入了一盆鲜血,晕染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