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泪烙玫瑰

迪金风站在走廊尽头的鎏金拱门前,瞳孔骤然收缩——竟是一幅缩小版的《巍巍山河图》正悬在暗红色丝绒幕布中央,穹顶的射灯将画中山峦的雾霭照得如同流动的银河。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在距画面三厘米处突然顿住。画框右下角嵌着枚金色叶脉徽章,叶片脉络里藏着极小的「NYL」字样。

“这是非卖品。”

带着雪松冷香的声音从背后漫过来,迪金风回头时撞进一双丹凤眼里。在廊灯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南玉露黑色高领毛衣外随意搭着件银线刺绣的西装外套,发丝轻扬,像夜色中摇曳的鸦羽,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清冷疏离,在沉静中烧出一丝危险的艳色。迪金风听到声音,明明不大,却给人一种不得不遵从的感觉,把手默默收回,转头看到声音的主人,呼吸猛的一滞,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南玉露伸出右手向迪金风打招呼“你好,迪先生,认识一下,我叫南玉露。”迪金风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失态过,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连忙把手递过去“你认识我?”“我怎么不会记得拍走我画的人呢?”南玉露微微笑着,他的笑很轻,却像羽毛扫过心尖,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眼尾微挑,眸光潋滟,连唇畔的弧度都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像是明知危险却仍想靠近的温柔陷阱。迪金风一惊,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注意到了,“你爷爷当年也很有名呢,不然也不会收到那全国只有100张的邀请函了,别在这站着了,跟我来吧。”迪金风跟着南玉露走到了一间客厅,与外面的富丽堂皇不同,这里有种温馨的感觉,“那么大的庄园只有你一个人住吗?”迪金风问,“是的,我父亲.....”南玉露很明显的怔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解释道“我父亲忙,整天满世界的飞,这座庄园是爷爷送给我的成年礼物,但是我19岁时爷爷就脑溢血去世了。”“对不起啊,提到你的伤心事了。”“没事,都过去了。”迪金风心里五味杂陈,“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我几乎从13岁开始就没怎么出过庄园。”“怪不得白的吓人。”迪金风正想着,突然手机一声振动,将南玉露吓的一激灵,手赶紧从背后收回来,仔细看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迪金风一看是迪爷爷,接上电话就听见对面一声浑厚的咆哮“臭小子你跑哪去了?赶紧给我死回来!”迪金风也被吓了一跳,转而尴尬的朝着南玉露笑了笑,迪金风笑起来时,左侧那颗虎牙会先一步抵住下唇,像把未出鞘的小刀,明明该是锋利的弧度,却因他恣意的神情显出几分孩子气的顽劣。阳光一晃,那点雪白的尖角在唇间若隐若现,像是野兽收起利爪后故意露出的獠牙尖——既像挑衅,又像撒娇。迪金风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真心的笑容。“知道了,知道了。”迪金风眼疾手快的挂断了电话,“加个联系方式吧,没事多出去转转。”迪金风朝南玉露挥了挥手机,两人加上联系方式后迪金风便急匆匆的出去了,南玉露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迪金风出去的背影,一个人影从客厅深处缓缓走出,南玉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老师。”这两个字被南玉露咬的格外重,来人走到南玉露旁边,那对三角眼里凝着层浑浊的油光,眼白泛黄似腐坏的蛋清,瞳孔缩成针尖大的黑点,在眼眶里诡谲地滑动。每当他掀起眼皮,褶皱里便挤出几条黏腻的纹路,活像沼泽里冒出的毒气泡——分明在笑,却让人想起屠夫掂量牲口脖颈时估摸下刀处的神情。“你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动手?”那人将手伸到南玉露身后,抽出那把泛着寒光的刀子,南玉露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最好别犹豫,别忘了,你弟弟还在我手上。”说完便大笑着走出去,南玉露的泪水早已蓄满眼眶,一滴泪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迪金风和迪爷爷一起回了家,迪金风把南玉露和他说的事复述了一遍,“姓南?”迪爷爷思索着,南姓在江海市并不常见,“难道是他?”“爷爷您知道他?”“我年轻时的老板姓南,但是他的儿子在十几年前就走丢了,人间蒸发一样,MFO(International military finance organization国际军事金融组织)的长子走丢可是件大事,都惊动了国际,他还吩咐我们找孩子来着,但是后来......”迪爷爷眉头紧锁,“后来怎样?”“后来老板和孩子都消失了,”“!”迪金风越想越不对劲,但是转念一想,南玉露好端端的在那,而且他的身份是ACT美术协会主席,即使姓氏一样,也未必见得就是一个人,往事如烟,他也没有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