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程默强迫自己保持呼吸平稳,但内心早已被撕裂。林雨晴的喘息声曾经只属于他,现在却在他耳边,为另一个男人绽放。
“我们去客房吧...“林雨晴喘息着说。
“不,就在这里。“赵明辉的声音充满恶意的愉悦,“我喜欢这样。“
程默的灵魂在尖叫,但他的身体纹丝不动。他学会了这种分裂,学会了将意识抽离,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记录着一切。这些都将成为证据,成为他复仇的基石。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终于,随着一声满足的叹息,床垫停止了晃动。程默听到他们整理衣服的声音,听到赵明辉在林雨晴耳边低语:“下周的药量加倍,早点结束这一切。“
“嗯...“林雨晴含糊地应着。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轻轻关上。程默又等了十分钟,确认他们真的离开后,才允许自己“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熟悉的水渍映入眼帘。两年来,这水渍成了他唯一的朋友,见证了他所有的痛苦与愤怒。程默尝试活动手指,然后是手腕。康复训练是秘密进行的,每次护工离开后,他都会强迫自己活动那些尚未完全萎缩的肌肉。
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车祸留下的创伤远未痊愈,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千万根针在扎。但肉体的痛苦比起心灵的折磨不值一提。程默咬紧牙关,无声地承受着,汗水很快浸湿了枕头。
“啊——“一声压抑的呻吟终于从他喉咙深处挤出。这是真实的痛苦,是两年积压的绝望。他的眼角湿润了,泪水顺着太阳穴滑入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