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孟家试探
- 说好的红楼,怎么成林妹妹的名字
- 诚实可靠小狗剩
- 2093字
- 2025-04-15 02:15:49
泗水县,孟家大宅。
孟启正在厅里喝茶,孟昌急匆匆闯了进来,连礼数都顾不上:“老爷,人抓到了,是个贼配军,可是......”
管家孟昌突然压低声音,欲言又止。孟启放下茶碗,眉头皱了起来:“可是什么?”
“有个山野小子搅了局。”孟昌擦了擦汗,“那施文斌今日好似失心疯了一般,硬气的不得了。”
孟启脸色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敲打起桌面。
孟昌又接着补充“正要宣判之时,那小子冲出来说是有什么证据,那施文斌竟还听进去了,两人去了后堂,我们的人没能跟进去....”
话未说完,孟启猛地拍案而起,一把揪住管家衣领,眼中凶光毕露:“那册子必须找回来!“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咬着牙说出,“你知道那上面记的东西,对那些大人们自然是无所谓的,可够我们死上三回了!”
孟启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他比谁都清楚,那些账册既是保命符,更是催命符。这天下在一方称王称霸的豪强不少,但像他这般,靠着这桩见不得光的买卖上位的,却是凤毛麟角。
他的“生意”,孟启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莫说山东地界,就是京里的王公勋贵,南边的豪商巨贾,哪个不对他的“货”趋之若鹜?原本只当是晋身之阶,谁承想竟做成了大买卖。
本就是无本万利的勾当,他专挑上等货色下手,一个少说能卖几两银子,遇上品相好的,几十两银子也是寻常。
他们孟家祖上不过是个普通大户,在这泗水县原本排不上号。那些个泗水的书香门第,哪家没出过几个举人进士?
可偏偏是他这个靠不见光生意起家的,如今能在县里呼风唤雨。
“都是靠这桩买卖啊......”孟启喃喃自语。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给他搭上了多少达官显贵的门路?靠着这些关系,他的青楼赌坊才能在兖州里遍地开花。
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进来,又流水般送出去打点。只要家里能出个读书种子,考个功名......
早知便不该如此信任那武七一家,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实在不成就把他们给.......
孟启突然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就差这一步了!决不能在这里出事!
孟启猛地站起身“去监牢里,去审,去找那施文...”
他话到一半突然收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算了,我亲自去找那施文斌,必须让他办妥此事。”
孟启的轿子刚在县衙前落下,就听见里面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大堂,正赶上施文斌朗声宣判:“本案证据不足,暂且收押候审!”
“施大人!”孟启急得直跺脚,却被衙役拦在堂下。施文斌远远冲他拱了拱手。
待退堂鼓响过三遍,孟启已在签押房转了几十个来回。这时才见师爷来请:“县尊请孟老爷后堂叙话。”
走在幽深的回廊上,孟启暗自惊疑。这施文斌素来是个没骨头的,今日怎的突然硬气起来?他越想越觉得蹊跷,后脊不觉攀上一丝凉意。
他清楚地意识到,事情正逐渐朝着不可控且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
一进后堂,孟启强压着心头焦躁,难得摆出恭敬姿态。
双手抱拳躬身道:“拜见县尊大人。”
施文斌摸了摸胡茬,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他从没从孟家得到这样的尊重,这让他一时有些飘飘然。
他故意沉吟片刻,才轻咳一声,脸上堆起圆滑的笑容:“哎呀呀,孟员外这是做什么?”
他连忙虚扶一把,“你这般大礼,倒叫本官惶恐了。”
说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角余光却始终观察着孟启的神色:“员外此来,想必对此案...另有高见?”
孟启赶忙问道:“大人明鉴,不知此案为何这般处置?”
他又刻意放软声调:“那何掌柜实乃本县难得的善人,平日修桥补路、施粥舍药,谁人不晓?如今惨死破庙...”
说到此处,他忽然抬眼看施文斌神色,“若不能严惩凶徒,只怕百姓们...”
施文斌闻言,嘴角微微抽动,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心想:这何正气是什么货色,本官岂会不知?
那何正气仗着是捕快武七的小舅子,平日里挥霍无度,贪吃嗜赌,是县里出了名的浪荡之徒。
这般货色,你也好意思讲善人?
施文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反复权衡着利弊。孟家在泗水县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
他虽对孟启的做派嗤之以鼻,却不得不谨慎行事。
更何况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李洛,虽然言谈举止透着不凡,但究竟有多大能耐?背后真站着林如海?这些都还是个谜。
虽然答应了要保下那两个人,可终究不敢将赌注全压上。“孟员外且听我一言。”
施文斌脸上堆起笑容“今日公堂上那个年轻人,您应是不曾见过吧?”
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本官之所以容他在堂上放肆,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孟启心里了然,看来是有不得了的背景。
赶紧追问道“不知是哪家的?还望县尊大人不吝赐教。”
施文斌面露难色,摇头道:“具体是哪家,本官也不甚清楚。只知此人确与京中几位勋贵有旧,因前些年一桩变故才流落至此。”
孟启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若真与京中权贵有交情,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亮明身份岂不省事?
但看施文斌这般谨慎,又不像是在虚张声势。“大人。”孟启不甘心地追问,“可否透露一二?到底是...”
施文斌神色淡然,双手交叠置于身前,缓缓摇头不语。
他心知此事进退维谷——既不能开罪根基深厚的孟家,也不愿与来历莫测的李洛结怨。
“孟兄,”他终是开口,语气恳切却不失分寸,“此事还望体谅。那两位壮士,本官实在不便处置。”
指尖轻叩案几,话锋一转:“不若孟兄亲自与那位谈谈?或许...另有转圜之机。”
施文斌如何不知道首鼠两端让人厌恶,可他不过是个普通出身,寒窗数十载才走到今天,他不小心,如何对的起自己多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