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个怪老头梦中传武,让你学会了这等厉害腿法步伐?”
摸着还未消肿的屁股,董格满心疑惑的询问武松。
原本他见武松连着几日抱着酒坛外出,以为又染上了什么别的不良嗜好未免疑惑。
哪想今日匆忙回来就要和在后院演武比试,这次不使棍单靠拳脚配合竟然三十回合内就将他踢倒。
自打董格学会天波刀法与穿花棍法后,还从未被如此压制过。
他细心观察后发现,武松的拳法比以往凌厉不说,那套腿法更是奇怪异常,甚至是闻所未闻。
也不消他询问,武松扶他回屋后便主动讲起之前经历,让董格更是听的满头问号。
但转念想想,连会道法的公孙胜都真实存在,梦中传功法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这很快被武松否认了。
“小弟刚开始也以为是梦中传授,后来见那被踹倒的大树就的倒在身边,才知道确有其人,真的是师父现场教授的。”
“那你师父姓甚名谁总该知道吧?”
“...小弟全然不知。”
“你看看,还说不是梦中教授?”
这下真把武松给绕进去了,挠头半天干脆不再提此事,转头说起另一话题。
“小弟总在哥嫂店内帮忙感觉不适应,还是另去寻个差事的好。”
“那倒好说,待明日问问潘老板那边...”
“不必了大哥,我自去周边转悠看看找个合适的就行,你先歇着吧。”
武松说罢拱手离开,丝毫不给他重新表达的机会。
董格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沉醉赚钱,竟然忘记照顾兄弟感受。
长此以往下去,只怕真要和武松疏远了。
且不说他得了神人真传后武功大进,比起林冲杨志也丝毫不逊色,留在身边如臂使指十分有用。
性格也是单纯善良没什么恶习,戒赌后更是趋近完美。
这等强劲战力又将他视为亲兄弟的人物,绝无可能放手。
既然他不愿意依赖旁人,倒是得好好想想有什么事情是真正适合的才行。
难道景阳冈上的大虫不出现,武松就永无出头之日吗?
对了,这地方得让人重点关注下。
于是第二日董格准们跑了趟阳谷县,找来先前的刀疤脸一行,让他们帮忙在岗下蹲守,只要发现情况不对赶紧上报。
自打西门庆收服阳谷县商界后,这帮泼皮无赖就主动投诚,在董格默许下西门庆便收了几人继续当狮子楼护卫。
但为了维持良好形象,给他们制定了严格作息规定,当然银子也不少给。
混了个正式编制的刀疤脸干活更加卖力,甚至因害怕客人嫌弃戴起帽子化妆遮瑕,颇有绿林豪杰的感觉。
被董格主动找上门要求帮忙,这天大的人情他哪敢收钱,二话不说安排小弟们严格把守两边通道,每隔几日就通报下情况。
武松很快在县郊武馆找到工作,为了方便执意要从家里搬出去住,被嫂嫂潘金莲死活拦住不肯,见拗不过他直接哭了出来。
“叔叔可是嫌我服侍不周饭菜不合胃口,因此借故羞辱吗?”
“嫂嫂切莫多心,武松只是觉得武馆较远住家里不太方便,哪有那许多心思。”
武松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狠命挠头皮羞红了脸。
也只有在哥嫂面前,他才能像个孩子般展露天真的一面。
武大也在旁边劝道:“大姐说的对,你若搬出去让外人看到需笑话我们兄弟不合,还是买匹马来回的好。”
武松叹了口气,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潘金莲这才高兴起来,赶紧收了他包裹下厨做饭。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到了九月初,各方安定并无大事发生。
董格本想着去探探各处风向,奈何手里实在没人又不放心武松单独在此,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待下去。
自从上次护送生辰纲后已经过去三月之久,任务一直没有再来。
本来以为跟武松有关,现在阳谷清河两地情况大变想必原剧情不会再出现了。
景阳冈上的大虫依然没有着落,刀疤脸的回报也从两天一次逐渐变长。
武松依然在武馆任教,也没再提过搬家的想法,每日只是骑马往返。
董格几乎和他一天一小聚,肉眼可见对方精神萎靡少了霸气,心里也焦急万分。
西门庆沉迷于阳谷县搞事业,对潘金莲也没什么兴趣。
要说唯一有变动的点,便是潘金莲隔三差五和李瓶儿逛街玩耍,偶尔还去西门府上做客。
除了打扮的越来越花枝招展外,性格也与李瓶儿多了几分相似。
要说以前的她虽温婉懂事,对于外人却都是谨小慎微。
如今做了老板娘见多了世面,对武大也开始颐指气和起来,当真有一家之主的模样。
以防她真被带歪了,董格还专门借故同去了几次西门府上。
李瓶儿见到他倒是喜笑颜开,又是端茶倒水的伺候还让帮忙带官哥玩耍,自己和小姐妹潘金莲在里屋嗑瓜子聊天耍笑。
女人聊天无非就是那几个话题,听多了也头疼。
小官哥刚到学走路的年纪,董格就在身后拿根带子牵着他,遛狗般在府里到处晃悠,一会跑到吴月娘房里让抱抱,一会跑到丫鬟房内被逗逗倒是有趣。
吴月娘作为大房,西门庆不在便是家主。
虽然这些时间因潘金莲的缘故和李瓶儿关系缓和,也极少参与他们聊天谈话,对董格也是匆匆见面行礼便回房。
倒是丫鬟里有几个显眼的,每每在董格面前表现意思不言而喻。
连家主都称兄道弟的人身份自然不简单,要是能攀上高枝做个夫人,当真是鲤鱼跃龙门了。
奈何董格对这些胭脂俗粉都瞧不上眼,始终保持着距离。
不过有个丫鬟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日跟着官哥溜达到厨房,以为他是嘴馋了想找吃的便直接进入其中,突听角落内惊呼一声,紧接着便是盘子落地打碎的声音。
官哥咿咿呀呀指着那里拍手笑起来,董格才看清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蹲在那里洗盘子。
比起其他试图勾引他的丫鬟,这女子脸上淤青未褪看着楚楚可怜,走近些仔细观察才发现容貌也算不错,换身衣裳行头说是别家夫人也不为过。
“奴婢不知董相公来此,若有怠慢还请责罚。”
那女子慌张跪下请罪,不巧手正好碰到地上碎渣,登时就被扎出道口子鲜血直流。
董格二话不说撕下袖口要给她包扎,还未动手官哥却看到血吓的哇哇大哭,听到声音的李瓶儿立马就带着潘金莲过来了。
她看到那丫鬟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抱起官哥就骂道:“蠢货,让你洗个碗也笨手笨脚的,若非董相公在此看我不打死你。”
骂完她还不解气又要上去踢人,被潘金莲拦住方才作罢。
那丫鬟伏在地上却不对她认错,任由鲜血流淌也不去管,董格看不下去强行帮她完成包扎。
李瓶儿让奶妈将官哥抱走,依旧气的叉腰在门外来回走动,突然眼神一转似乎有了主意。
只见她乐呵呵的将潘金莲拉到一边轻声道:“我看妹妹平日在店里操持正缺个帮手,不如把这蠢货赏给你,也能减轻些负担。”
“啊?这不太好吧。”
“怎么,若是不乐意姐姐安排直说便是。”李瓶儿故作生气模样不理人,潘金莲赶紧解释。
“姐姐误会了,只是我本身就是丫鬟出身,如今又多个丫鬟总感觉别扭。”
“哈哈,丫鬟的丫鬟岂不绝配,就这么定了,明日就将她送到你府上。”
李瓶儿耍笑两句又哀叹道,“这丫鬟若非对夫君有歪心思,我倒真不想如此折磨她。”
经点拨的潘金莲瞬间明白原委,谢过李瓶儿赏赐不再多问。
屋内的董格将二人话语尽数听到,边包扎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董相公的话,奴婢名叫庞春梅,先前是二夫人的贴身女使。”
庞春梅说话间抬起头眼中泛泪,愣是强行憋回没哭出来。
这丫鬟,倒是个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