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丹青,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名字太文艺了,文艺得像个娘们,更何况作为某三流大学里挂了科照样睡跟文艺毫不沾边的著名学渣,这名字安哥们我头上,纯属基因变异。
本该跟很多人一样,混完大学四年之后就该老老实实当牛做马,对着人才市场三千块钱的工作挤破头,估计巷子口乘凉的老大爷都要指着我教育孙子:“瞅见没?这就是不好好念书的下场”
可命运这玩意儿,有时候比有条会忍术的乌龟叫米开朗琪罗,他的老师是条叫普林斯特的老鼠还邪性。谁能想到,一次普普通通的大学团建,让我的人生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操,咱们专业一共就七人来团建?”我拿胳膊肘狠狠捅了捅旁边睡得跟死猪似的王胖子,“你丫确定老张那老家伙没发错群?别是发了野外开荒通知”
王胖子被捅得一激灵,嘴角挂着的口水都来不及擦,直接把手机屏幕怼到我眼皮底下。群公告那行字,白底黑字,刺得人眼疼:古建筑修复专业实践活动,地点:梧桐村。
自愿报名,参与者加0.5学分——辅导员张贵
“呸!要不是为了这半个学分,老娘会来这鬼地方?”前座传来李倩那尖酸刻薄的声音。这娘们儿,系里出了名的狐狸精,这会儿正对着个小破镜子梳她头发,腮帮子鼓着气,脸上刮了好几层腻子,白得跟那纸人似的,八成又在琢磨怎么讨好老张。
我心里暗暗想“要不是挂科挂得辅导员威胁要通知我爹,那老头子的七匹狼比什么妖魔鬼怪都狠,谁特么来这鬼地方赚这0.5分。”
突然!
中巴车像被什么东西给搁了一下,猛地一个急刹!我整个人炮弹似的往前撞,“咚”一声闷响,脸结结实实拍在前座那梆硬的塑料靠背上,眼冒金星。
司机老刘那张老脸转过来,脸皱得跟块旧抹布,对我们喊到:“前头…路断了,得绕道。”
导航?早歇菜了,屏幕一片死灰。破车吭哧吭哧,一头扎进了一条地图上压根儿找不着的土路。两边全是怪模怪样的槐树,枝杈刮擦着车顶铁皮,发出“滋啦——滋啦——”的怪响
“我草!哥几个快看!”王胖子声音猛地炸开,手指头死死戳着车窗外。
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里,挂着块歪歪斜斜的木头牌子。上面用红漆潦草地写着着“梧桐村”仨字儿
“嗬,这破村儿还挺会整阴间活儿。”周明那傻大胆掏出手机就拍:“发抖音上,包准爆火!”
破车总算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了。那槐树挺邪乎的,树身扭曲,缠满了褪色发黑的红布条,每根布条上都拴着个指甲盖大小的铜铃铛,特别是树干上还深深嵌了一张古旧的符箓,边角破损,颜色暗淡,就是不知为何任然没有损坏
树下蹲着几个抽旱烟的老头,烟雾缭绕中,老张的脸突然从他们中间探出来:“呦,终于来了。“他笑得异常灿烂,眼角挤出深深的皱纹
“这村子里可有不得了的东西。”平常这辅导员都还蛮平易近人的,说着还对我们挤眉弄眼。
往村里走的路上,我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村子里,一个小孩都没有。
“喂”我捅了捅胖子,“听说过无童村的传说吗?”
王胖子闻言一哆嗦,脸色瞬间煞白:“青哥...你别吓我...”
“害,你们几个小崽子,净整些封建迷信”老张像敲木鱼似的用力敲了一下我的头,敲得我脑瓜子嗡嗡的,“农村里年轻人出去打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嘿嘿,你们猜我发现啥了?”他突然压低声音,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一圈,跟做贼似的。
“一座保存完好的——童楼!”
周明那傻狍子一脸懵逼:“童楼?啥玩意儿?古代游乐场?”
“弃婴塔里无男婴,学堂里面无罗裙”
老张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牙齿“简单来说,就是晚清那会儿专门抛弃女婴的塔”
“这玩意儿能保存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说完,他抬手往村口那大槐树一指——
“喏,就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