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伽椰子的噩梦

贞子被无忌征服的双腿发软,正所谓活在裆下,不如活在当下,贞子决定帮无忌介绍一个新的女鬼去霍霍。贞子想了想自己对手,突然想到不是还有个伽椰子吗,她的想法就是如果无忌能够征服伽椰子,伽椰子也能帮自己分担一点这老不死的折磨。如果能够和伽椰子合体,弄死这个老不休。自己将又是一个自由的鬼,不用受制于人。无忌也是整天对着一张脸,难免无趣。

带着各自目的,两人携手来到佐伯家。佐伯家的凶宅,一踏入,带着一股陈年血液、灰尘和绝望混合成的独特气味,甚至还没来得及评价一下玄关那摇摇欲坠的鞋柜,一个矮小的、肤色青灰的男孩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脚边。

俊雄。

他只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短裤,怀里紧紧搂着一只黑猫,眼睛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纯然的墨黑。他抬起头,嘴巴咧开到一个非人的角度,喉咙里发出“喵呜…咕噜…”的怪异声响。

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污秽与恶臭的、粘稠发绿的液体,如同开了闸的阴沟,毫无预兆地从他那张开的嘴里汹涌喷出!那液体带着刺鼻的氨水和腐烂内脏的混合气味,瞬间将无忌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

“噗——”

无忌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强度的生化攻击冲得一个趔趄,视野被粘稠的绿色完全糊住,鼻腔和口腔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恶臭和腥甜。

“呃…咳咳…!”无忌下意识地想抹把脸,结果手上也沾满了那滑腻恶心的液体,“呸呸呸!小朋友,你这…午饭吃的啥啊?这味儿也太…敬业了吧?”无忌艰难地喘着气,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物理意义上的窒息感和精神上的冲击力双重袭来。

在无边的恶臭和粘腻中迅速沉沦、熄灭。“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粘腻的地板上,溅起更多令人作呕的绿色水花。

黑暗,短暂地笼罩了一切。

然后——

“叮!”(一个只有无忌能听到的、象征复活的轻快音效)

如同被按下了倒带键,散逸的意识瞬间收束,熄灭的生命之火原地满血重燃!粘稠恶臭的绿色液体依旧糊满全身,但无忌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刚才的窒息死亡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噩梦。

无忌胡乱地用沾满绿液的袖子抹了把脸,勉强露出一双眼睛,对着空荡荡、只有恶臭弥漫的玄关大声抱怨:“喂!俊雄小朋友!你妈没教过你讲卫生吗?随地吐痰…不对,你这规模叫随地泄洪了!污染环境啊!”无忌一边抱怨,一边嫌弃地甩着手,试图把那些粘稠物甩掉。

头顶的天花板,传来一声极其轻微、仿佛骨骼被强行扭断的“咔嚓”声。紧接着,一片浓得化不开、带着冰冷死气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

无忌下意识地抬头。

一张惨白肿胀、因极度痛苦和怨恨而扭曲变形的女人脸孔,倒悬着,几乎贴上了无忌的鼻尖!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无忌,里面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怨毒。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垂落下来,发梢几乎扫到无忌的额头,带来刺骨的冰凉。

是伽椰子!

她整个身体以关节反向扭曲的诡异姿势,从天花板的角落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那姿态,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散后随意拼装了回去。

无忌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被这近在咫尺的视觉冲击和浓烈的怨气给“熏”的:“嚯!伽椰子夫人?您这瑜伽…不是,您这现身方式…太有创意了!颈椎还好吗?”无忌由衷地“赞叹”,身体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主要是怕她的头发蹭到刚“洗”过的脸。

伽椰子对无忌的“赞叹”毫无反应。她那双只有眼白的瞳孔骤然收缩,倒悬的脸上肌肉抽搐出一个更加狰狞的笑容。她的身体猛地绷紧,,裹挟着一股冰冷的腥风,以超越物理常识的速度和角度,朝着我无忌直扑而来!那十根惨白、指关节扭曲变形的手指,指甲乌黑尖利,直直地插向无忌的眼睛和咽喉!

太快了!快到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闪避动作!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剧痛瞬间从双眼和喉咙炸开,眼前陷入一片猩红,随即是彻底的黑暗。

“呃……”意识消散前,无忌似乎还残留着一个念头:“指甲…该剪了…有点扎…”

“叮!”

熟悉的轻快音效再次在灵魂深处响起。

视野瞬间恢复光明,喉咙和眼眶的剧痛如同从未存在过。无忌完好无损地站在刚才的位置,甚至姿势都没变。伽椰子那双插向无忌眼睛和喉咙的、扭曲的手,此刻正穿过刚刚“复活”的身体,扑了个空。她整个身体因为惯性,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僵在了半空,那张倒悬的惨白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名为“错愕”的神情。

无忌眨了眨眼睛,活动了一下完好无损的脖子,对着近在咫尺的伽椰子那张错愕的脸,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甚至带着点欠揍意味的笑容:“夫人,早说了您柔韧性好,但是力度不够,掐人都没力气,怎么做女鬼?”

她猛地抽回手,倒悬的身体如同被激怒的蜘蛛,以更快的速度向后弹回天花板角落的阴影里,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瞳孔死死地锁定无忌,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出来。

这栋凶宅仿佛成了伽椰子意志的延伸,开始对无忌这个“不死的老不休”进行全方位、多角度、高强度的饱和式物理攻击。

这一次,伽椰子正试图研究客厅壁橱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禁”字是哪个书法流派,头顶那盏布满蛛网、摇摇欲坠的沉重水晶吊灯毫无征兆地砸落!带着呼啸的风声和积攒了数十年的灰尘,精准地将无忌覆盖在下方。

“轰隆!”

巨响过后,烟尘弥漫。无忌被压在一堆扭曲的金属支架和破碎的水晶棱片之下,像一块被拍扁在砧板上的肉饼,只有一只手臂还露在外面,无力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叮!”

烟尘未散,无忌已经拍打着满身的灰和玻璃渣,骂骂咧咧地从废墟里站了起来:“靠!物业费交没交啊!这高空坠物安全隐患也太大了!差点把我这身限量版袍子给毁了!伽椰子!装修队电话有吗?我要投诉!还有你的能力不是使人愤怒,产生咒怨吗物理攻击对我没用,试试意念之类的”

伽椰子的回应,是一次比一次更加诡异、更加不讲道理的物理攻击。从地板突然裂开的无底深洞(掉下去摔死,复活后爬上来抱怨“地基不牢”),到厨房里所有锈迹斑斑的刀具集体飞起来对我进行凌迟(痛死,复活后评价“刀该磨了,切肉都费劲”),再到被突然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俊雄和他那只黑猫一起扑倒啃咬致死(复活后严肃告诫小朋友“饭前便后要洗手”)。

每一次死亡都花样翻新,每一次复活都伴随着无忌精神抖擞、喋喋不休的点评和抱怨。无忌的声音,那张仿佛永远打不死的脸,以及身上那件无论被蹂躏成什么样都能再复活,成了这栋凶宅里最不和谐、也最让伽椰子崩溃的音符和景象。

她盘踞在天花板最阴暗的角落,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喉咙里持续发出低沉压抑、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咯咯”声。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恐怖音效,更像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濒临崩溃的呜咽。

她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瞳孔,死死盯着下方那个又一次从死亡中蹦跶起来、正试图用一块破布擦拭被污血弄脏的袍角的男人,怨毒深处,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了一种名为“疲惫”和“抓狂”的东西。

终于,在又一次目睹无忌从被拧成麻花的状态瞬间恢复人形,还伸了个懒腰抱怨“筋骨都活动开了”之后,伽椰子那因极度扭曲而变形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

她不再试图物理消灭我。

一股前所未有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冰冷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凶宅!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光线被吞噬,四周陷入一片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伽椰子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瞳孔,在绝对的黑暗中悬浮着,燃烧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怨火!

她喉咙里发出一种古老、艰涩、仿佛来自地狱最底层的呓语。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灌入无忌的脑海,疯狂地撕扯着我的意识!同时,无数扭曲、蠕动、散发着极致恶意的黑色符文,凭空浮现,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缠绕上我的四肢百骸,疯狂地试图钻进无忌的皮肤,烙印在灵魂深处!

诅咒!这是伽椰子压箱底的、凝聚了她全部怨念与绝望的终极灵魂诅咒!她要的不是毁灭无忌的肉体,而是将无忌的灵魂拖入永恒的、无法解脱的痛苦深渊,彻底污染、扭曲、直至湮灭!

冰冷、恶毒、绝望的意念如同亿万根冰针,狠狠刺入我的意识核心!无忌的身体瞬间僵直,瞳孔放大,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无忌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投入了沸腾的污秽熔炉,被无数双无形的手撕扯、被恶毒的意念啃噬!视野开始出现混乱的、充满亵渎意味的幻象,耳中是亿万亡魂的尖啸…

意识,在这超越物理层面的、针对灵魂本源的无尽诅咒中,开始剧烈地摇晃、模糊,如同风中残烛,眼看就要彻底熄灭、沉沦。

就在那无边黑暗和诅咒的低语即将完全吞噬我的最后一丝清明时——

“叮!”

那熟悉的、象征着绝对法则的轻快音效,如同划破永恒黑夜的一道曙光,再次响彻灵魂深处!

所有侵入的冰冷、撕扯灵魂的剧痛、混乱的幻象、亡魂的尖啸…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忌眨了眨眼,视野恢复清明,身体活动自如。刚才那足以让神魔都为之颤栗的灵魂诅咒,仿佛只是一场逼真的VR体验,连无忌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

看着天花板上,伽椰子那双因诅咒发动而燃烧着疯狂怨火、此刻却因无忌的瞬间“净化”而彻底凝固、写满难以置信和灵魂深处巨大茫然的瞳孔,无忌咧嘴一笑,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哎呀呀,夫人,”无忌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职业化的、无比熟稔的热情,瞬间打破了凶宅内死寂的诅咒余韵。无忌完全无视了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象征诅咒的扭曲黑气,如同变戏法般,动作麻利地掏出了一沓印刷精美、散发着崭新油墨味的…保险单!

无忌随手拍掉沾在单子上的几点可疑的绿色粘液(可能是俊雄的杰作残留),然后极其专业地从中抽出一份,用两根手指夹着,朝着天花板上那个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扭曲身影,热情洋溢地晃了晃。

“您刚才这动静,声势浩大,威力惊人,一看就是憋了个大招啊!”我语气充满赞叹,如同在欣赏一场精彩的烟花表演,“不过呢,根据我多年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的经验,越是这种威力巨大的术法,对施术者本体的灵魂反噬风险就越高!万一一个操作不当,伤敌不成反伤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亏到姥姥家了!”

伽椰子悬在那里,如同被最顶级的定身咒击中。扭曲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愤怒,而是某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后的巨大茫然。她那只剩下眼白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无忌手中那份印着烫金大字的“终身寿险计划书”,仿佛那是什么来自异次元的灭世神器。

无忌笑容可掬,语气循循善诱,如同最专业的理财顾问:“所以啊,夫人!风险对冲,未雨绸缪,才是长久之道!您看看我们‘幽冥无忧’推出的这款顶级终身寿险!覆盖范围广,包括但不限于:高强度诅咒反噬、跨界斗法意外伤害、怨念核心污染、甚至遭遇不死系法师骚扰导致的精神损失!保额高,赔付快,手续简便!现在签约,还赠送‘俊雄宝贝成长教育金’附加险一份!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无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无形的锤子,狠狠敲打在伽椰子那早已被千年怨念塞满、此刻却濒临崩溃的神经上。那份印满了复杂条款和诱人数字的保险单,在无忌手中如同最可怕的符咒,散发着令怨灵都为之胆寒的“人间正道”之光。

“您想想,有了这份保障,”无忌趁热打铁,语气充满诱惑,“以后您再发动这种毁天灭地的大招,心里是不是就踏实多了?再也不用担心反噬伤身,可以尽情施展,把那些不长眼的闯入者通通…呃,我是说,更高效地维护您宅邸的安宁!投资自己,就是投资未来啊,夫人!”

“……”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佐伯凶宅,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仿佛凝固了。那粘稠的黑暗和残留的诅咒气息,在无忌热情洋溢的推销词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带着点滑稽。

天花板上,伽椰子那扭曲的身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不是攻击的前兆,而是…某种精神支柱彻底崩塌的颤抖。

下一秒,在贞子那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眼眶的“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伽椰子,这位盘踞凶宅、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咒怨女王,做出了一个足以载入灵异史册的动作。

她不再倒悬,不再扭曲爬行。她以一种近乎笨拙的、带着浓浓生疏感的姿势,从天花板的阴影里“流”了下来,双脚(或者说那形态不定的下端)终于触碰到了冰冷肮脏的地板。

然后,在无忌和贞子惊愕(好吧,我主要是好奇,贞子是纯粹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伽椰子那裹在惨白长裙里的身影,竟然…竟然微微前倾,膝盖一弯,以一种极其别扭、仿佛第一次尝试的姿势,对着无忌,跪坐了下来!

她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长发完全遮住了脸,只有那不断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内心翻江倒海般的剧烈情绪。那只惨白的手,不再是攻击的利爪,而是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缩着。

一个沙哑、干涩、仿佛几百年未曾开口说话、充满了无尽疲惫和彻底认输意味的声音,艰难地从她长发覆盖的口中挤了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求…求您了…”

声音微弱,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死寂的房间里。

“走…走吧…”

她抬起头,长发缝隙中,那双曾经只剩下怨毒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盈满了某种近乎崩溃的、水汪汪的绝望,直勾勾地望向无忌,带着最后的、卑微的祈求:

“我…我给您烧纸钱…烧金元宝…烧…烧什么都行…只求您…离开…别再…别再来了…求您了!”

那声音,凄楚,绝望,带着被彻底玩坏后的茫然。

贞子在无忌身边,肩膀耸动得更加厉害了,那“咯咯”的、压抑的笑声几乎要冲破喉咙。而无忌,看着眼前这位跪坐在地、泫然欲泣的咒怨女王,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份“幽冥无忧终身寿险计划书”,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职业性满意和一丝丝“这就完了?”的意犹未尽的笑容。

“啧,”无忌咂咂嘴,动作优雅(自认为)地将那份保险单收回了袍子内侧的口袋,还体贴地拍了拍,仿佛怕它受潮,“夫人,您看您,太见外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烧纸钱多麻烦,还污染环境,我们提倡文明祭祀,线上供奉也是可以的嘛!不过呢…”

无忌话锋一转,脸上重新堆起那熟悉的、人畜无害的阳光笑容,目光越过崩溃的伽椰子,投向那幽深的走廊,仿佛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既然您这么热情好客,非要表达心意…那不如,把您家俊雄叫出来?小朋友的‘无忧成长教育金’了解一下?现在报名,还送‘防法师骚扰心理辅导’体验课哦!”

角落里,正抱着黑猫试图把自己缩进阴影里的俊雄,浑身猛地一僵,那双纯黑的猫眼中,头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了名为“惊恐”的情绪。他怀里的黑猫,也炸起了毛,发出一声凄厉的“喵嗷——!”。

伽椰子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仿佛被彻底噎住的“咯咯”声,像是坏掉的风箱在绝望地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