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踏入十万大山,山林间弥漫着神秘的气息,四周静谧得有些压抑。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寻找珍贵材料的重任,当即运转【机械亲和1.0】特性。
他闭上双眼,集中精神,试图凭借对金属的亲和力去感知周边的金属存在。
然而,现实很快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他原本以为这特性足以助他轻易寻得所需材料,可当他尝试后才发现,那些正常的珍贵矿物大多深埋于地下,以他目前对金属的感知能力,还远远无法精准探测到深埋地底之物。
不过,好在这特性也并非毫无用处。
尽管无法得知深埋矿物的确切位置,他却能模糊地感知到一些浅层金属的方位。
微弱的感应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他顺着那模糊的感知,在山林中缓缓移动,每一步都带着谨慎与期待,期盼能从这些模糊线索中,找到对突破功法有所帮助的珍贵材料。
王权在十万大山中继续深入探索,随着脚步的迈进,周围的植被愈发繁茂,隐隐弥漫着一股未知的危险气息。
就在他警戒前行时,一股奇特的金属感应突兀地传来。
这股感应与此前那些模糊的感知截然不同,强烈且独特,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王权瞬间警觉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处的金属似乎与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样,或许正是他一直苦苦寻觅的关键所在。
他立刻放缓脚步,每一步都落地极轻,双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一边留意周边是否潜藏着危险,一边朝着那股奇特感应的源头小心前行。
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和沉稳的呼吸声,在这片神秘的山林中回荡。
他的眼神里满是专注与谨慎,手中不自觉地握紧了随身携带的短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王权正循感前行,忽闻一声低沉咆哮。一头妖猪从密灌丛后现身。这妖猪足有一人高,浑身黑毛粗硬如针,蒲扇大耳微动,嘴角探出的獠牙寒光闪烁。
它双目圆睁,满是血丝,死死盯着王权,鼻孔喷着粗气,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形成一股压迫性的气势,令王权呼吸一滞。
妖猪前蹄刨地,地面瞬间出现两道沟壑,后腿弯曲,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王权虽惊,但迅速冷静,眼神锐利坚定,双脚稳扎地面,握紧短刀,手臂青筋微凸,紧盯着妖猪,思索对策。
王权正紧盯着妖猪,大脑飞速思索应对之策,不经意间,他瞥见妖猪耳朵上有个奇怪标志。
那标志似曾相识,仔细一想,竟像是酒楼中预备宰杀的家猪才会有的标记。
这意外发现让他瞬间愣神,原本紧绷的防御姿态不自觉地松懈,破了功。
一直蓄势待发的妖猪敏锐捕捉到他的破绽,如离弦之箭般冲来。
只见它将头压低,四蹄狂奔,带起一片尘土,以排山倒海的冲撞之势直逼王权,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撞得粉碎。
王权瞧见妖猪如脱缰野马般迅猛冲来,那如山岳压顶的冲撞之势,让他脑袋里“嗡”地一下,竟突然想起上一世听过的一个段子。
段子里问,要是一辆大货车突然高速朝你驶来该怎么办?
多数人第一反应都是左右移动躲避,可现实中,往往是因恐惧,要么沿直线发懵地跑,要么直接腿软瘫坐在地。
此刻,面对这头气势汹汹的妖猪,王权真切体会到了段子里描述的那种感受。
双腿像被灌了铅,大脑虽明白要躲避,可身体却有一瞬间的迟缓与僵硬,仿佛被恐惧攥住了行动的缰绳,不知该向左还是向右,亦或是转身狂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权的心态陡然间发生了奇异的转变。
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如汹涌浪潮般袭来,竟将那丝丝恐惧瞬间冲淡。
此刻,他的身体已恢复行动能力,可他却没有立刻躲避。
他目光如炬,死死锁定面前三丈左右的位置。
那头妖猪气势汹汹,带着一往无前的冲劲直逼而来。
就在妖猪的前蹄即将踏入他所锁定的距离之时,王权猛地转动身躯,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了妖猪这致命的冲撞。
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着的刀,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直直迎向野猪。
这把砍刀在无数次锻造中被磨砺得锋利无比,而王权的臂力也在日复一日的锻造工作中千锤百炼。
锋利的刀刃切上坚韧猪皮,伴随着一阵尖锐摩擦声,刀刃硬是在野猪侧面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涌出,在野猪黑色的皮毛上迅速蔓延开来。
妖猪收势不住,直接一头撞上旁边一棵大树。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粗壮的大树剧烈摇晃,树叶簌簌掉落。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大树从根部断裂,轰然倒地,溅起大片尘土。
别看这妖猪原本只是待宰的家猪,可妖兽化后,它身体防御力大幅提升,生命强度也今非昔比。
尽管侧腹被王权划出一道深长伤口,鲜血直流,但这伤势并不致命。
相反,剧烈的疼痛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只见它双眼通红,发出阵阵愤怒的咆哮,声震四野。
王权心中暗叫不妙,深知此刻不宜恋战。
趁着妖猪将脑袋从树的躯干中奋力拔出的间隙,他转身拔腿就跑。
王权身姿矫健,似一道黑色的流光在山林间疾掠,那头被激怒的妖猪则如同一头发狂的蛮兽,在后方穷追不舍,其愤怒的咆哮声如滚滚闷雷,震得周遭树叶纷纷飘落。
转瞬之间,前方赫然出现一片荆棘丛,荆棘纵横交错,犹如一张狰狞的大网。
王权目光如炬,瞬间锁定荆棘较为稀疏之处,脚步猛地一蹬,身形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他巧妙地扭动身躯,在荆棘的缝隙间灵活穿梭,衣袂飘飘,却丝毫不为荆棘所挂。
而那妖猪哪管这些,仗着皮糙肉厚,直接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
荆棘瞬间刺入它的皮肉,疼得它“嗷嗷”乱叫,行动也因此迟缓了几分。
可这妖猪凶性大发,不顾伤痛,依旧奋力朝着王权的方向追去。
王权深知不能有丝毫懈怠,脚下步伐不停,朝着感知中特殊金属所在之处全力奔逃。
只见他时而借助粗壮的树干猛然转身,巧妙地改变方向,时而在嶙峋怪石间辗转腾挪,每一次动作都精准无比,恰似灵动的猿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妖猪那势大力沉的冲击。
王权急切地想要继续向上攀爬,目光急切扫过绝壁上方,却绝望地发现,再无任何可供抓握之处。他心下焦急,双手在绝壁上四处摸索。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岩石。
只听一阵沉闷的“咔咔”声响起,原本平整的绝壁竟缓缓敞开一道门户。
王权心中一喜,直觉告诉他,那特殊金属或许就在其中。然而,现实却容不得他有丝毫欣喜。
下方,那头妖猪正仰头死死盯着他,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显然是打算守株待兔。
一番激烈奔逃与攀爬,王权的体力正飞速流失,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手臂也酸痛不已,他心中明白,如此僵持下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王权目光急切地在周围搜寻,突然瞥见身旁几株坚韧的藤蔓。他迅速抽出短刀,用力砍断几根。
紧接着,他一手抓紧绝壁凸起稳住身形,一手快速将藤蔓编织成一条简易且结实的藤索。
他把藤索一端牢牢绑在粗壮的藤蔓根部,确保其稳固,随后佯装要顺着藤索下滑。
妖猪见此,兴奋地嚎叫着,在下方来回踱步,前蹄刨地,蓄势待发。
就在妖猪以为王权要下来时,王权双手猛地抓紧藤索,借助自身重量与绝壁的反作用力,像钟摆一般朝着敞开的石门大幅荡去。
在即将撞上门的瞬间,他看准角度,一脚蹬在绝壁突出的岩石上,巧妙改变方向,如黑色的利箭般顺利冲进石门。
妖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愤怒地用头撞击绝壁,可惜为时已晚。
王权冲进石门,心急如焚地在四壁摸索,试图寻得关闭石门之机关,然而一番探寻,却一无所获。恰在此时,只闻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头妖猪竟凭借蛮劲强行撞开石门,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
洞内景象,宛如太古画卷骤然铺展。洞壁之上,刻满了奇异符文,似篆非篆,似隶非隶,散发着幽微光芒,如星辰闪烁,又似在诉说着远古神秘之事。
符文流动间,隐隐有磅礴气息流转,仿佛封存着岁月的奥秘。
而那特殊金属,竟悬于洞顶中央,被一团柔和的五彩光晕托举着。
光晕如涟漪般层层散开,似在守护这稀世之物。
金属形似长剑,却又无锋无刃,表面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泽,神秘而诱人。
狭小的洞内,妖猪横冲直撞而来,其势如排山倒海。
王权躲避不及,左臂被那长长的獠牙狠狠划过,顿时鲜血飞溅。
钻心的疼痛如汹涌浪潮,瞬间席卷全身,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刹那间,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的他,被绝症缠身,每日与病痛抗争,生命在绝望中渐渐枯萎,眼睁睁看着希望一点点消逝,却无能为力。
但即便身处那般绝境,他也从未放弃求生的欲望。
如今,相似的绝境再次降临,可他心中信念如铁。“前世,我无力回天;今生,绝不再向命运低头!”
王权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目光坚定地盯着妖猪与那高悬的特殊金属,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战胜眼前困境,得到那特殊金属,改写自己的命运。
妖猪红着眼,全然不知道搞错了方向,朝着被符文包裹的金属猛冲而去。
就在它即将触及那五彩光晕之时,一层无形的屏障骤然浮现,散发出莹莹微光。
妖猪的身躯狠狠撞在屏障上,如遭雷击,伴随着一声沉闷巨响,一股磅礴而无形的力量反震回来,恰似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狠狠轰在妖猪身上。
妖猪庞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狭窄的洞穴内翻滚数圈,“砰”地一声,重重砸在洞壁之上。
洞壁上的符文受此撞击,光芒闪烁不定。妖猪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声音在洞穴内回荡,凄惨无比。
待烟尘稍稍散去,只见妖猪一侧后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
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在地上洇出一片。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后腿剧痛,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
尽管遭受如此重创,妖猪眼中的凶光却丝毫不减,它死死盯着王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表明它依旧保有战斗力,只是受限于受伤的后腿,已无法像之前那般灵活奔跑,被困在了这洞穴之中。
尽管目睹妖猪遭受无形力量重击,王权心中却清楚,并非自身的【机械亲和1.0】特性引导自己至此。
而是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如丝线般缠绕在他心间,呼唤着他前来。
在最初他还以为是金属亲和起到的作用,直到来到这处石洞。
此刻,那声音似乎愈发急切,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回应。
王权强忍着手臂伤口传来的剧痛,身体因疲惫和伤痛微微颤抖。
但在那神秘呼唤的驱使下,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高悬于洞顶、被五彩光晕环绕的神秘金属艰难走去。
每迈出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可他眼神坚定,未有丝毫退缩之意。
王权手臂上的伤口如张着血盆大口的恶兽,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迅速洇湿了他的衣衫,顺着指尖一滴滴落下。
每一滴血落地,都似在宣告着他生命力量的流逝。
失血带来的痛苦如跗骨之蛆,紧紧纠缠着他。他的双腿好似灌满了铅,沉重得难以挪动,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酸痛与沉重交织的感觉。
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血色薄纱,洞壁上闪烁的奇异符文变得影影绰绰,那高悬的神秘金属也变得虚幻不定。
他的意识在痛苦与疲惫的双重夹击下,开始有些飘忽,可那神秘的呼唤却如洪钟般在他脑海中回荡,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想当妖兽,至少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身体早已达到极限,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留下一个鲜红的血印,宛如一朵朵盛开在死亡边缘的绝望之花。
但他依旧没有停下,眼神中透着决绝与悲壮,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那神秘金属靠近,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回应那未知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