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这有套棍法

上官昭昭开口回答道:

“昨日公务恰巧碰见,便驻足遥望片刻。”

这句话说出来,袁道年非但没信,反而还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因为这听起来像是在传达这个意思:

“我一直在视女干着你.....”

这金梧城如此恐怖的么,到处都有安王的眼线。

“我行事还是得更加谨慎些啊。”袁道年心中如此想着。

与此同时,上官昭昭再次说道:

“昨日那刀威力巨大,能对二品高手产生威胁,着实不错。”

“可惜空有力道没有准头,给人一种孩童耍大枪的感觉,在控制上还差得远。”

袁道年听到这里竟发现安王前一句话好像是真的,她还真路过现场看到了自己和曲武正的切磋。

不然怎么能把自己的一试银刀分析得这般透彻?

只是上官昭昭不知道自己在今早上就把此招给完善了一番,还打坏了她的宅子和宅子里的梧桐树……

心中讶然,面上作惭愧神情道:

“安王好眼力,我那一刀确实如您所说,尚且不是完工之作,仍需雕琢。”

上官昭昭轻微颔首,望着面前袁道年的双眼:

“刚刚你我比试,我以快剑攻之,你虽能招架,却疲于抵挡,根本抽不出空来使出那一招,对否?”

袁道年快问快答:

“诚如安王您所言,但这并不是我没用那招的全部原因。”

上官昭昭眉头轻挑,问道:“还有何原因?”

“只是切磋罢了,哪有用压箱底招数的道理,安王您最后一招不也收力了么?要不然我的手臂可不仅仅是发麻这么简单了。”

此话说来没什么问题,但上官昭昭的修为高于袁道年,听得此话故作不快道:

“对白猿能用,对我就不行了,莫非是本王不值得你出全力么?”

说完看向墙上的剑,伸手欲拿之。

袁道年心中苦笑,这伴君如伴虎果然没错,脾气真古怪,只得快速说道:

“王爷且慢,哪儿的话,曲武正皮糙肉厚岂能和王爷相比,您贵为蟒体,若不慎出什么意外,十个我也赔不起啊。”

袁道年此番说得很是诚恳。

上官昭昭本想再逗逗他,但想到他声势浩大的那招,心中觉得确实也不怪他。

再逗弄他倒显得本王是寻常人家无理取闹的小姐了。

于是扭过头重新打量起眼前身材高挑,宽肩窄腰,丰神俊朗的袁道年。

一秒,两秒,三秒。

“王爷?”

见上官昭昭盯着自己不说话,袁道年心中纳闷,出口试图将疑似挂机的王爷拉回线上。

“嗯。”

这一声就像以前呼喊家里的小爱同学一样,然后就得到一声很人机的回应:“我在。”

没去理会袁道年那感到疑惑的眼神,上官昭昭重新说道:

“莫家的游龙刀脱胎于战场杀刀,前身用的是五尺长刀,以此重刀破阵。之所以演变成游龙刀法是为了更好的适应江湖上的搏杀。”

“将长刀换成较短些的三尺左右的制式刀具,风格上也变得快狠灵毒,多有贴身,下劈,穿缝的打法。以灵巧破敌,游走封杀。配合上飘逸的步法在林战,巷战等近战中都有着极大的优势。”

袁道年听着上官昭昭的科普,奇道:“王爷说这些是?”

“我的意思是你是莫家外孙,可却不会一点刀法,唯一压箱底的招数也与游龙刀法风格迥异,实在不应如此啊。”

袁道年憨笑道:“家母让我自己回族里学,这不还没来得及……”

上官昭昭一挥衣袖,道:

“罢了,本王欣赏你,如此天赋应当有一门趁手的功夫傍身,不然出门在外净用些人人都会的招数,我上官昭昭岂不被人笑话小气?”

袁道年见安王如此说,也是站直了身子,看着那对凤眸:

“王爷的意思是?”

上官昭昭走得靠近放置武器的墙面些许,回过头来看向袁道年:

“本王教你两招如何?”

袁道年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喜,连忙道:

“在下却之不恭了,不知安王教我什么招数?”

“你想学什么?”

袁道年心道,安王这意思是让自己挑选么,那该选什么招数比较好呢?

不对,问题是安王擅长什么,自己学什么才最有性价比吧。

于是乎,便想到了上官昭昭刚才与自己切磋时候用的剑招,看上去飘逸快速,很是带感。

袁道年对剑仙什么的还是很憧憬的,只是小时候被老娘按着练刀,着实没有什么选择的空间。

今天有这好事,肯定不能错过,眼睛眨了眨,道:

“安王的剑招,看得我心痒难耐,不知我可否习得一二?”

“哼,你倒是有眼光。”上官昭昭眉头扬起,侧过身子扫视着武器墙,继续道:

“这龙雀剑经是一位高人师傅传我,未经她的同意我是教不了你的。”

袁道年挠了挠头,带着歉意道:“倒是在下孟浪了。”

上官昭昭却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抬手取出一根通体乌黑的铁棍出来:

“莫要以为本王刚刚多瞅你几眼是见色起意的缘故,我那是在观察你的身体姿态,以此来判断教你什么兵器的功夫最为合适。”

袁道年:“哦,那安王看我适合什么?”

上官昭昭摩挲着手中的乌黑铁棍,道:

“你肩宽骨正,背厚腿长,腕骨沉而不僵,倒是与长兵器非常契合。”

袁道年见安王摸着那乌黑的铁棍,若有所思道:

“如此说来安王要教我棍法么?”

“怎么,你不愿意?”

袁道年摇了摇头:“并非不愿,只是安王说我既然适合长兵器,在下好奇为何不教我枪呢?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多霸气。”

上官昭昭轻笑一声,反问道:

“老话说过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你可知为何?”

袁道年听是听过,确是没细想过其中缘由,只得随口道:

“嗯,应当是被棍敲一下要休息一个月,被刀砍一下要养伤一年,被枪戳了个对穿那一辈子就玩完了。”

“……”

上官昭昭被说得一愣,半晌才憋出句:“倒……也有些许道理。”

见袁道年嬉皮笑脸的模样,只得故意板脸道:“好了,莫要开玩笑。”

心中暗自嘀咕,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活宝呢,别人在自己面前都怕的要死。

这袁道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自己挺恭敬,但骨子里却总有种和自己平起平坐之感,当真奇怪。

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就笑出声来,那王爷的威仪何在?

于是只得出言解释,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先不谈棍枪,按理讲该教你刀法最为合适,毕竟你刀法的基本功夫非常扎实。”

袁道年:“那为何不教我刀法呢?”

“本王不会。”

这话说的袁道年咂舌,王爷不愧是王爷,不会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上官昭昭继续说道:

“而之所以教你棍不教枪是因为棍是所有长兵器的基础,只要练好发力方式便已功成大半,所以上手很快。你天赋不俗,本王观你要不了几月的功夫,半月便足以学到与人对敌的地步。”

袁道年:“安王高见。”

上官昭昭再次拿起一根银白发亮的铁枪:

“练好棍后再去练枪也更省功夫,枪其实入门简单,但是难于学精。拦拿扎三个基本功看似简单,实则多少练枪的武夫穷极一生都摸不到功夫的尽头。”

袁道年听到这里也明白安王确实是用心思考了,顿时觉得安王并不像表面那么高冷,内心热乎着呢。

就在自己对上司好感度上升之时,耳畔又传来了上官昭昭的声音:

“此外还有更关键的一点,俗话说一寸强一寸长。纵使学枪之人手上功夫并不精通,有时也能以长度上的优势乱枪戳死一个深耕刀法数年的武夫。但长久如此,只会让持枪者沉迷虚假的强大中,从而放弃武艺的锤炼,终有一日会死于这种傲慢虚荣。”

言尽于此,所有的道理都讲得明明白白,袁道年也郑重颔首:

“安王费心了。”

上官昭昭将长枪放回去之后,挥一挥衣袖,道:

“我这套棍法叫做黑龙闹海棍,虽说棍法简易,但也仍需刻苦钻研一番,今日先教你两招如何?”

袁道年撩了撩头发:“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安王了,你一下子全教给我不省事吗?”

上官昭昭秀眉蹙起:“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也不晓得么?”

“也罢,我完整演示一遍给你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