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学生活

九月的京市，暑气未消，蝉鸣声嘶力竭，人大的操场上，一片迷彩的海洋在烈日下翻涌，空气中弥漫着塑胶跑道被炙烤后的刺鼻气味和年轻躯体蒸腾出的汗味。

张景晗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迷彩帽檐下几缕被汗水浸透的黑发粘在光洁饱满的额角。午休的哨声如同天籁，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第一时间奔向小卖部，目光精准地锁定目标几大包加厚卫生巾。

午后的宿舍，窗子敞开着，却流不进多少风。郑潇潇刚脱下捂得半湿的迷彩外套，露出一件洗得发旧的白T恤，正抱着水壶猛灌凉白开。

她肤色是健康的蜜糖色，鼻尖上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睛不大却很有神，此刻正百无聊赖地扫视着略显空旷的宿舍。

当她的视线落在张景晗提溜回来的几个醒目包装袋上时，水喝到一半差点呛住，眼睛瞬间瞪圆了，毫不掩饰脸上的错愕：这不是……那个吗？

这个年代，这玩意儿可不便宜，女生之间也多是私底下悄悄传递，像张景晗这样一次买一大堆的，简直……豪横又怪异。

更让郑潇潇瞳孔地震的画面出现了。只见张景晗神色自若地拆开一包，仔细地剥开外包装，然后……然后姿态自然地弯腰，将那片洁白柔软、带着特殊纹路的棉垫，稳稳当当地塞进了自己那双军绿色、硬邦邦、堪称“磨脚神器”的解放鞋里！动作流畅得仿佛在放一块柔软的鞋垫。

郑潇潇忘了喝水，嘴巴微张着，脑子里弹幕飞过：？？？她干嘛？？？是我想的那个用法吗？？？鞋子？？？

就在这时，张景晗似乎察觉到了她过于直白的目光，抬起头，撞进郑潇潇充满困惑、探究甚至夹杂着一丝“这人是不是有特殊癖好”的眼神里。

她那双沉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没有半分尴尬，坦然地开口解释，声音清晰带着点独特的、咬字清晰的南方口音：“垫在鞋里用，”她甚至还拿起一片没开封的示意了一下，“减轻摩擦，吸汗效果特别好。这样下午再站军姿，脚底板就不会那么火烧火燎，感觉会轻松点。”

郑潇潇的脸颊莫名有点烧，一半是窥破别人“怪癖”被点破的尴尬，一半是被这闻所未闻的方法彻底震惊到了。

她看看张景晗那双已经被改造的鞋子，又低头看看自己还在地面上痛苦呻吟的脚，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反正试试也不亏？

半信半疑之下，她怀着一种做“科学实验”的隐秘心情，也有样学样地拆了一片塞进鞋里。下午的烈日依旧毒辣，操场上无情的口令声此起彼伏。

然而，当教官“站军姿一小时！”的口令砸下来时，郑潇潇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双脚的不同。鞋底不再是直接和硬邦邦的胶底对抗，每一步踩下去，都多了一层柔软的缓冲和奇妙的吸湿感，闷热和摩擦带来的灼痛感奇迹般地大幅减轻！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脚跟，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她偷偷看向旁边的张景晗，对方站得笔直，下颌微收，侧脸线条利落，额角的汗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那沉静专注的样子仿佛脚下的“秘密武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一个眼神交换，两个女孩的嘴角都偷偷地、心照不宣地向上弯了一下。

无形的默契在迷彩服下悄然滋生。

“哎，待会解散一起冲食堂？”郑潇潇在队伍里悄悄侧身，压低声音。

“行啊！”张景晗答得干脆。

就这样，两大包卫生巾成了意外的纽带，把两个原本只是点头之交的室友，迅速催化成了“吃饭搭子”。

食堂汹涌的人潮里，她们互相挤着位置，争抢着为数不多的红烧肉。

在等待打菜的短暂间隙，在回宿舍的林荫路上，话题从吐槽教官的“无情”到分享彼此家乡的风味小吃、高中的趣事，再到畅想（吐槽）人大的课业……郑潇潇发现张景晗沉静外表下藏着极其清晰的逻辑和偶尔蹦出的冷幽默；张景晗则觉得郑潇潇直率爽朗，像一颗活力十足的小太阳。

宿舍的氛围也在悄然改变。这间四人宿舍，郑潇潇和另外两个京市本地的女孩——陈雨薇和王若楠——原本不算陌生，但陈王两人是发小兼高中同学，日常的交流圈子自然围拢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着本地人才懂的梗和周末的玩乐计划，无形中把郑潇潇也隔在了外面一点。

郑潇潇虽在本地长大，却和她们不同校，也不善融入那个过于默契的小圈子。于是大多数时候，宿舍里要么是陈、王的小声谈笑，要么就是一片安静，各自看书或发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属于“熟悉的陌生人”的疏离感，倒也相安无事。

而现在，郑潇潇和张景晗之间的热络像一股小小的暖流，注入这略显沉闷的空间。虽然不至于让其他两人立刻加入进来变成“四姐妹”，但郑潇潇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自在说话、不必担心打扰别人或被隔绝在外的伙伴。

张景晗也在这陌生的帝都校园里，因为脚下那两片小小的“秘密武器”，意外地寻到了一个让她感到放松和真实的角落。

时间就这样不急不慢的来到十月份，军训结束后，其他人都黑了不少，但张景晗和郑潇潇还是白白净净的，煞是让人羡慕。

陈雨薇和王若楠对此也很迷惑，她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另外两个人都没有怎么防护，为何还是这么白呢？

人大食堂人声鼎沸，各种饭菜的香气混杂着年轻汗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王若楠原本算得上秀气的小脸上，被军训烈阳慷慨地留下了一堆印记：肤色深了一号不说，鼻头和颧骨处还有些微的泛红脱皮，摸上去粗糙得很。她自己照镜子都觉得硌手，更别提幻想大学里美好邂逅了。

她终于忍不住，用筷子尾端轻轻戳了戳桌面，声音带着点委屈和不甘：“潇潇，景晗！你们俩的皮……是怎么保住的啊？快传授传授秘诀！看看我这张脸，”她把脸凑近了些，指着自己，“都没法看了！再看看你们俩……”她的目光在郑潇芙白净无瑕、透着健康光泽的脸蛋，和景晗恢复期后自然均匀、透着温润的肤色上来回移动，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郑潇潇正夹起一块红烧排骨，闻言抬起头，蜜糖色的皮肤在窗边光线下显得活力十足。她坦然地耸耸肩，带着点京片子特有的干脆利落：“真没啥秘方！我打小就这样，晒归晒，捂两天就白回来啦。”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秘方，主要是年轻，早睡早起，而且其他护肤品我们也没有用。”景晗确实没有说错，这段时间她休息好了感觉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至于郑潇潇应该就是天生的冷白皮，晒不黑，不说她们二人，张景晗也很羡慕。

她自己为了变美可是做到了极致，控制饮食，自己还特意学了仪表仪态，整天端着走，时间刚开始非常不适应，如今走的时间走了，也习惯了，本人也有些气质在了。

王若楠将信将疑，大眼睛里闪着不确定的光：“真的……就这么简单？不用抹点啥贵的？”陈雨薇也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

张景晗想着说了一些建议，“当然是这样，咱们现在虽然也就18，、19，但也不经常熬夜，不仅对皮肤不好，对身体也不好，军训的时候还是很消耗体能的，那段时间你没有休息好，自然就不好气色好，你这段时间好休息，营养均衡一些，自然会好很多。”

许是张景晗沉静笃定的气场给了她信心，王若楠真的开始认真调整：早早熄灯爬上床，拒绝了之前熬夜闲聊的习惯，吃饭也开始注重荤素搭配，不再胡吃海塞麻辣烫。陈雨薇在一旁默默关注，偶尔也被王若楠拉着一同“养生”。过了小半月，效果竟是立竿见影！

王若楠脸上那些军训的后遗症明显消退，粗糙感减弱，被均匀健康的红润所替代，连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这份改变让她欣喜不已，看向张景晗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份由衷的亲近和感激——这份感激甚至在多年后同学聚会时，她都特意提及。

四人宿舍的关系，像被这小小的护肤“秘诀”无形中注入了一针黏合剂。虽然陈雨薇、王若楠这对发小依然有她们共享的私密空间，郑潇潇和张景晗这对“吃饭搭子”依旧亲近，但隔阂的那层薄冰似乎被融化了。四人一起结伴上课、在宿舍分享家里寄来的零食、周末偶尔一起去西单逛逛小摊……

看着身边叽叽喳喳讨论着课上八卦或周末计划的室友，张景晗的心弦被轻轻拨动。她想到了那些描写青春热血的小说，《小时代》的纠葛太过锋利，而她此刻感受到的，更像是《微微一笑很倾城》里那种充满理想色彩和纯净欢笑的大学情谊。

一个念头如破土的春笋般在她脑海里萌发：为何不能写下她们的故事？写这独属于人大法律系、属于2006级这群人的校园时光？

故事里可以有辩论场上的唇枪舌剑，图书馆里的挑灯夜战，宿舍楼下的吉他弹唱，还有那为了梦想或懵懂情愫共同奋斗的日子。

法律系的才子学霸男神……完全可以成为故事的主角！

她越想越兴奋，一个故事的雏形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回去可以查一查看看顾漫有没有写，如果没有就把故事改成人大法律系才子的故事。

月明星稀，窗外有零星的虫鸣和远处教学楼的灯光透进来，张景晗坐在桌椅在微弱的灯光下一直写着不停，郑潇潇在听歌看书，当初在知道郑潇潇有MP3她可吃惊了，郑潇潇当时只是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咳，家里做点小生意，条件稍微宽裕点而已。”此刻，暖黄的灯光映着她沉浸在书和音乐中恬静的侧脸，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松弛和富足感，让张景晗在书写故事的间隙抬起头时，会心一笑。她彻底明白了郑潇潇口中那“一点钱”的“亿”点真相。

这不她可得抓紧提升自己的才能和口袋，这么想着张景晗又有了动力。有些情节记不清了，这时候张景晗想起来自己的系统，心中默念查看系统：

宿主：张景晗

年龄：19

容貌：82

智商：129

演技：73

舞蹈：60

唱歌：60

文凭：大学

身高：169

体重：50KG

健康：100

技能：厨艺初级，书法初级，英语四级，写作（网文青铜小菜鸡）

属性点：33

影响力：30

背包：美白霜6瓶，养身丸一瓶（6粒），智慧丹4粒，药方大全一份，武功秘籍一份。

张景晗想着把剩余属性点加到写作上面，结果写作技能从青铜到了白银，写作能力也显示为初级，堵塞的思路豁然贯通，对文字节奏、人物塑造的把握清晰了许多。

她甚至能“感觉”到笔下那些原本略显生涩的句子，此刻正跃跃欲试地想要流淌出更动人的韵律。这实实在在的进步让她心头一热，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眉眼弯弯。

“你在傻笑什么”一个带着刚沐浴完水汽和清甜沐浴露香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一只还带着点湿意的手掌就轻轻拍在了张景晗的肩头。

原来郑潇潇早已不看书去洗澡了，打算休息了，回来就看到张景晗对着空气傻笑。

“啊，.......没有什么。”张景晗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被撞破秘密的慌乱，随即努力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解释，“就是……就是突然想到个特别逗的剧情桥段，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她试图用严肃的表情掩盖眼底残留的兴奋光芒。

郑潇潇显然不信，她微微歪头，蜜糖色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生动，目光扫过桌上堆积的稿纸和那支快没墨的英雄钢笔，语气带着点小抱怨：“少来！你这段时间跟魔怔了似的，天天趴这儿写写写，喊你逛街不去，新开的麻辣香锅也不尝，比咱们法理学的老教授还刻苦。”

“喏，大小姐，我也想出去玩啊！”她语气带着点无奈，但眼神明亮，“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总不能成年了还伸手问爸妈要零花钱吧？这就是我想的法子——写小说！试试看能不能赚点稿费。”她指了指那厚厚一叠，“喏，刚写好的开头，两万字，热乎着呢！给个面子，帮忙掌掌眼？”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