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闲人勿进。”两个戴着墨镜人高马大的保膘挡在烁、贺几人面前,中间像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哎呀二位大哥就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我们就问几句话就走,我们都是良民啊,不说假话的。”宋思安万般恳求道。
那两个保膘将目光不紧不慢地挪到了一旁转刀的蒋贺身上,其他几人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朝蒋贺看过去,一整个无语住了,反倒是蒋贺那个人,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还抬手朝他们挥了挥手。
“麻烦请下……”其中一个保膘伸手刚要再次赶他们走,身后的门在此时打开了个缝儿。
从门缝里看进去只有黑色,只有外面透进去的光可以稍微看到一点地板的颜色。
一个轻软又甜腻的声音从身后的房间里飘了出来,“哈哈,有意思,想进来可以,但只能进来一个,我可没精力接待这么多人~谁进来,你们自己选,能不能出去,我说了算,还要进吗?可以后悔~”
闻烁听完就要上前却被蒋贺拦下,蒋贺拍了拍闻烁的胸脯,闻烁看着蒋贺嬉皮笑脸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最后抬手把蒋贺的手挡开。
“理由。”闻烁道。
蒋贺把手里的刀塞进闻烁手里,闭眼像是想到什么最后看向闻烁笑道:“一想到你要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黑了脸,就忍不住心疼,还是我去吧,毕竟我是个怜香惜玉的大~好~人~”
旁边的王胜全正意味不明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小声朝宋思安嘟囔道:“怜香惜玉是这样用的吗?”
“闭嘴。”宋思安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在这种‘奋不顾身冲锋陷阵’的时候还是降低存在感比较好,毕竟,活着总比死了好,说多了全是泪。
闻烁转眼把手里的刀递给宋思安后拍了拍手以表嫌弃之情,随口道:“要点脸吧。”
蒋贺闻言边走边笑道:“当然得要啊,毕竟长得还不错。”
话落紧跟着门被关上,闻烁眼底晦暗不明的看着关上的房门,他总觉得蒋贺这个人不大聪明,却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要在这里等着那小子出来吗?”刺儿头挠了挠头紧盯着关上的门,像是要透过严丝合缝的门看到门后的东西。
“不然呢。”宋思安道。
闻烁没讲话转身就要下楼,宋思安愣在原地,头顶一串省略号,呆呆看着闻烁下楼的背影,只觉得脸被‘啪啪’打得生疼。
“闻、闻烁,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宋思安反应过来快步到闻烁旁边小声讲着。
“随便看看,找找有什么线索。”闻烁道。
宋思安点头应着,也左右看着眯眼观察到底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细节。
此时房间里,蒋贺看着乌漆嘛黑的周围,抬手摸了两下鼻梁上的小痣。
让人进来了,又不开灯,也不知道是要黑瞎谁。
蒋贺心里吐槽完再次把注意力全部投入这个乌漆嘛黑的房间,不能用眼睛看那只能用耳朵听,房间内很安静,安静到好像能听到屋外的声音,但要是再仔细些听就会发现,这个声音根本不像是从他身后这个房门传进来的,更像是……
“啊~刚刚吵着闹着非要进来,现在放你进来了……”蒋贺能感觉到有个人在旁边,而且离他越来越近,最后那人的一只手拂过他的脸颊、脖颈最后停在了他的胸口,女人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似在嘲笑道:“停步在这儿一动都不敢动,怎么,是怕我吃了你吗?”
蒋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轻笑出了声,抬手抓住想要继续不老实的手,待那只手离开蒋贺的身体后他把手松开,蒋贺在自己衣服胸口前的位置掸了掸,像是在抚平那不存在的褶皱“我想吃人的东西好像在外面吧,这里要是有那种东西,那外面的人是不是表现得太肆无忌惮了点。”
话落只听对面女人传来一声轻笑,“肆无忌惮?我倒是没觉得,对于上面那群怪物而言,这里就像是食堂,还没死的人只是稍微幸运了一点,面对未知的死亡,这些待宰的羔羊及时行乐有什么错?”
女人绕到蒋贺背后,双手攀附上他的双肩,偏头在他的脖颈处嗅了嗅,最后轻推了一下蒋贺伸手摁下了墙上的开关,灯打开的一瞬间蒋贺的眼睛被闪了一下忍不住皱了下眉。再次睁眼女人已经坐在了他前方的沙发上大波浪红色晚礼服,她长得很好看,就是眼前的红的丝带有些许突兀。
“你就是酒馆的老板孙华玲?”蒋贺道。
“孙华玲?我只知道这儿的老板叫沈幽蔼。”说完沈幽蔼手里的类似鳞片的东西被她曲指弹了出去,鳞片从蒋贺的右脸划过,在他脸上结结实实地划了一条印子。
蒋贺确实很怕疼,此时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浑身麻了一下,收起‘以往’的笑容,最后在心里安慰了一番走过去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沈~幽~蔼~那个房间里是有监控的吧。”蒋贺手指在空中轻轻画了个圆最后一指随后继续道:“没开灯之前有听到一些声音,不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蒋贺没等她回答继续道:“既然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又放我进来,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不介意告诉一些你清楚而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亲爱的,你可完全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谈这些,我跟你们这些待宰的羔羊不一样,不过有些事情你们早晚都会知道,现在跟你讲也可以,但是需要一些东西做为交换……说与不说,不在我,而在你。”说着沈幽蔼面朝向蒋贺,蒋贺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
房外大厅,除了蒋贺讲过的一些线索再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比起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更像是在逃避着什么,直到最后快要放弃的时候,闻烁看到有两个人抬了个像是昏死的人,那人被丢在地上后那两个人就走了。
“不在门口等我,真不害怕我出什么事儿啊,是不是太冷酷无情了,烁烁~”蒋贺出门没见人,在楼上看大厅形形色色的人好久才陆陆续续的找到所有人,现在漫不经心地走到闻烁旁边调侃着。
闻烁简单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浅浅笑了一下,“也没见你缺胳膊少腿,只是脸上被划了一下”闻烁想起之前在公交车上被刺儿头撞受伤,在这儿完好无损开始推测。“我之前额头上的伤没带进来,那等你出去伤也好了没什么关系,而且要是他们真想要你的命,门你都不一定能出得来,那等和不等有什么区别。”
蒋贺闻言笑了,他竟然无法反驳。
“蒋哥,你出来啦,还……换了身衣服?”宋思安一脸惊讶的表情捂住嘴道:“我嘞个蒋哥,你不会遭非人虐待了吧。”
想想看这是什么地方,再看看旁边这人的姿色,再瞧瞧这换的衣服,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闻烁刚刚没注意,都是白色的衣服,只不过一个是长袖衫一个是白T恤,蒋贺看着一脸看好戏样子的闻烁搭上他的肩膀撇了他一眼,最后眼神警告宋思安不要乱讲话,宋思安很懂事儿的抿嘴表示闭嘴。
蒋贺甩了甩手里的房卡,示意几个人回房间交换信息。
没一会儿几人就上到三楼对应的房间,房卡扫描后门开了,除了蒋贺所有人都进了门。
“哇,这房间够大的啊。”刺儿头感叹着。
闻烁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示意蒋贺进来,调侃道:“不进来看看你身心售卖的收获?”
蒋贺笑了笑道:“少听他胡说八道,没有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知道谣言是怎么起来的吗~我很无辜的。”
十分钟后,闻烁一群人围坐在茶几前,蒋贺盯着闻烁的脖子半垂下眼睑……
一个半小时前————
房间里沈幽蔼拿起手边的扇子走近蒋贺挑起他的下巴最后用扇子轻轻碰了下蒋贺之前注射试剂的地方。
“你是四队带来的,带队的总指导叫杨帆。这里一共分为四队,每队的试剂味道都不一样,我闻得出来,或者换句话来讲只有我能闻得出来。”沈幽蔼道。
蒋贺眉眼微挑道:“什么味道?”
沈幽蔼轻笑着弯腰凑近蒋贺的脖颈,轻轻吸了口气道:“和外面那群人一样,都是猎物的味道,诱人又可笑。注射了那个试剂,你,存活的概率已经小于百分之五十了宝贝儿,那个东西,一旦注射了,不管多少,都会在你的体内跟你的细胞结合,不断的繁殖增生,等几天过后,只需要划开一个小口,很多怪物都会闻着味儿过来,把你们吃的就剩白花花的骨头,而现在,你和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他们预备的饵料。”
蒋贺面色转为凝重,最后深吸一口气无所谓地笑了笑。很早之前他就知道,那个试剂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跟他们几个讲了,会不会有人吓哭,或者崩溃,要是都哭了,哄起来可能太麻烦。蒋贺脑子里出现一个哭哭闻烁的样子,仅仅不到两秒就消失了,毕竟不太可能出现这个画面。
“你们没见过紧急避难所的搜救人员吗?听说每三十天就会有人来搜救,紧急避难所在哪儿,怎么过去。”蒋贺道。
蒋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个类似于系统的东西只说了要到达紧急避难所,三十天会有人来找幸存者,要说再细节一点的东西是一点都没有的,蒋贺不得不特意关心一下。
沈幽蔼闻言冷笑,“避~难~所~避之不及的地方,只有他们那帮……蠢人,哦,或许还有你,才会想去吧,我,没功夫去了解。”
【忆出————】
蒋贺跟他们讲到这里就没再说什么了,闻烁想了想出言道:“她肯定知道些什么,要么不想说,要么就是在害怕什么东西,而且她好像对紧急避难所很反感,有问题占百分之五十以上。”
蒋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且他不仅仅觉得只有这些有问题,而是沈幽蔼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
“不,不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就是掉进狼窝的羊啊,指不定啥时候就没了,我们都成小羊羔了,烤架上的鸭子、狗嘴里的骨头、弱不禁风的弱了你们还这样不为所动呢?!!”刺儿头听着听着崩溃了,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像个定时炸弹,觉得面前不为所动的两个人从头到脚就压根不正常。
宋思安、张雷和王胜全三个人听了刚刚的话脸色白得跟鬼一样,一个字都讲不出来,毕竟都还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害怕也是正常,可单单是害怕根本没有一点用,问题不会因为害怕而做出任何改变。
“想那么多也没用了,怕跟不怕的结局差不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到紧急避难所,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查一下沈幽蔼,这个叫沈幽蔼的,肯定有问题。”这并不是一句没来由的话,闻烁和蒋贺一样,也觉得这个人十分有八分不对劲。
后来蒋贺又把后面的一部分交流信息跟他们讲了一下,今天的所有人的信息量都接收的有些过于大了,不说精神错乱有些架不住也是有点,所以很早就准备休息了。
蒋贺跟沈幽蔼谈过的话,讲了,又没有完全讲,例如此时躺在床上的蒋贺正盯着手腕上的伤口,说起这个伤口,回忆就要再次被拉回到蒋贺在房间和沈幽蔼谈话的时候————
“亲爱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都说了……”一番交谈后沈幽蔼给了点提示,像是等着蒋贺自己询问。
蒋贺开口语气淡淡道:“可以,你要什么?我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沈老板看上的东西。”
“我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的,你身上可以要的,就是你的血。”沈幽蔼二话不说拿着手里的鳞片就划开了蒋贺的手腕。
“……”
虽然蒋贺对这种类似偷袭的行为极其不满,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如果刚开始知道要受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最清楚这里事情的人或许也只有她。
待桌子上的高脚杯接了一半沈幽蔼松开手拿起杯子晃了两下浅浅尝了一口。
“我看你也不像被感染的样子,难道有异食癖。”蒋贺用手握住手腕冷笑道。
沈幽蔼放下手里的高脚杯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我的事情,你还没资格过问。人的血啊,真是又臭又让人恶心的东西,不对,人本身就很让人憎恶,烂到骨子里的东西,要不是为了活着你以为谁会想要喝这些让人见了就想吐的东西,只不过你的血……我很喜欢。”
蒋贺被眼前这个疯子气笑了,毕竟这里她是老大,蒋贺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忍痛问道:“东西也拿了,能不能让人给我拿个袖子长点的衣服,我很要面子的,挂不得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