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亲征这事,果然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 大宋:我在高梁河当车神
- 羊要吃草不吃鱼
- 2008字
- 2025-06-21 17:50:36
热风如浪,捲起沙尘与残铁的气息,一波波扫过延绵不绝的行军队列,将旌旗与盔甲一并吞没在灼热中。
赵光毅骑在一匹战马上,头戴金冠,身披龙纹甲。
他看着前方辽阔的高梁河地势,表面平坦,实则暗藏伏线。
他知道——这场仗没那么简单。
因为他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货车司机。
而且,他穿进的,是历史上那位亲征契丹、兵败高梁河,被后世戏称为「高梁河车神」的——宋太宗赵光义。
热风与沙尘搅动的声响,逐渐在他耳边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记忆深处那夜的轰鸣……
赵光毅是个夜跑国道的老司机,开着一辆大运的重型卡车。
几天前的夜里他照例开夜车,送一批建筑材料到隔壁县城。
车内放着李宗恒的喜剧视频,声音在驾驶舱里来回回响:「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我要见我的律师!」
赵光毅边开边笑,笑得肩膀一耸一耸。
这时一辆白色轿车突然从后头超车,远光灯照得他眼睛刺痛。
「哎你大爷的,大晚上的开啥远光啊,当你开的是灵车啊!」他咕哝了一句,一手挡眼,一手猛地往右打方向。
只记得货车轮胎猛地一颤,撞上了路肩,车身横甩,重重翻下了斜坡。
——咔啦!
赵光毅的脑袋里像被千斤雷劈过,一阵眩晕后,他眼前一黑,然后又一白。
再醒来时,他感觉自己正躺在某种皮毛垫子上,身上披着厚重铠甲,鼻腔里都是铁锈味。
他睁眼,一群身披铠甲的人跪着,高喊「陛下万安」。
他懵了三秒钟。
第一个反应是:不是?谁家好人开车开远光灯?
第二反应是:这是又是哪部剧组?这么有实力,群演请那么多。
他脑中一阵刺痛,眼前忽明忽暗。
忽然,一道冰蓝色光幕突然佔据视野,冷冷地闪烁着字样——【高梁河车神系统载入中...绑定率 73%...故障!】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令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想说「我是不是被撞到脑袋了」,但喉咙里冒出来的,却是一口标准的文言腔:「诸卿起来吧。」
他呆了几秒,然后猛地低头看自己——一身龙纹铠,手边还放着一柄剑。
他吓得差点跳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华盖车驾上,旌旗招展,数万大军在列。
「我这是...在拍电影?还是脑出血了在做梦?」
他一度以为自己只是脑震盪,甚至想找手机打120,却摸来摸去只摸到一块玉玦和一个沉重的玉印。
他看见自己坐的位置上有个金漆牌匾:「御驾亲征」。
「御驾你妈个...」他差点脱口而出。
但他说不出口。
他的舌头不听使唤,喉咙自动把句子改写成了古文版本。
意识还是他自己的,可他说出口的话,却不再像过去的自己——而像是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赵光义。
「这不是梦。」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冷汗都冒了出来。眼前的旌旗、刀剑、黄土,触感太过真实。
如今,他接受了御驾亲征这个事实,还得知了此次是为了夺回燕云十六州的高梁河之战。
「陛下,前军已过河,未发现异样。」右侧的曹彬行礼禀报,声音铿锵,丝毫没察觉主君眼神里的不对劲。
赵光毅瞇起眼,看着那条被称为「高梁河」的地方。
这就是史书上写的地方啊。
几天前手机萤幕里的讲解视频,此刻成了眼前的生死局。
当时他还笑说,这赵光义到底会不会打仗啊,要是换成他,绝对不会打成这样。
现在,他如愿以偿,成了那位曾被自己嘲笑的「皇帝」,掌心却全是黏腻的冷汗。
高梁河两侧林木稀疏,草地泛黄。看似无害,却让他脊背发凉。
辽军善于机动突袭,最懂得如何用「看似无害」的地势,埋下最致命的杀招。
「停一下——」他突然举手。
「陛下?」众人一愣。
「河对岸……风声有异。」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像个老谋深算的皇帝。
「……风声?」曹彬脸色微妙。
「树林里有金属声,很轻,但有节奏。那不是风,是马蹄声。」
他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神情迟疑。
「陛下多虑了吧?辽军主力尚在幽州以北,此地只馀残部,且树林不利于骑兵布阵,怎敢对皇驾动手?」
赵光毅强压下那句,你这话史书都打脸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兵法韬略都成了浆糊。他唯一的「战场经验」,只剩B站那些快进看过的讲解片段。
「重骑列前!弓弩手分三列轮射!」他吼出那句从影片里扒来的话,声音发紧。
一旁的曹彬捶甲急吼:「陛下,重骑尚未集结完毕,仓促调动军队可能导致...」
「听朕的!」他第一次用皇帝的声音喊出话来,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呜——!
远处传来号角声——不是宋军的,是辽军的!
一道乌光破空而至!曹彬猛然侧身,肩甲迸裂,狼头箭镞深深扎入左臂!
嗷——!
林间嗥叫如狼嚎炸响!
数百铁骑从两侧林间奔湧而出,紧随其后是跃出的步兵,强弓拉满,箭矢遮天蔽日!
「敌袭!敌袭——!」
「辽军伏兵!」
赵光毅心头猛地一沉,完了。
箭雨倾泻而下,前军瞬间人仰马翻。尚未列阵的士兵肉眼可见地崩溃。
赵光毅立在高台,眼睁睁看着那片混乱蔓延开来。
「陛下,快退!」禁卫嘶吼着扑上来。
破风声、喊杀声、金属撞击声汇成死亡的洪流。
前方,数百步卒用长枪和藤牌死死顶住第一波铁骑冲锋。
一个士兵喉头中箭,血沫喷溅,身旁的同袍立刻踏前一步补上缺口,眼神凶狠。
不远处,一个断了腿的伤兵拖着半截身子,仍在挥刀砍向马蹄。
但更多地方,防线如同浸透水的纸墙,瞬间瘫软。
丢盔弃甲的溃兵像无头苍蝇,被奔腾的铁蹄无情碾过,惨叫与马嘶混杂,将这片土地染成绝望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