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氏集团旧档案:母亲工牌照片被人用刀剜去头颅

鹿港小镇的秋风带着咸腥味,卷着落叶扑在沈氏集团旧址的铁门上。

我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的档案册,纸页间夹着的 moth标本簌簌掉落。晚禾站在我身后,怀里抱着糖糖,女孩腕间的银镯与档案柜的铜锁不时共振,发出蜂鸣声。

“姐,你看这个。”林初举起一本红色封面的登记簿,“1945年9月2日,沈氏集团慈善医院接收的第一位‘自愿捐赠者’,编号B-001,备注写着‘鹿港孤儿院女婴’。”

我凑近一看,捐赠者照片被烧出个焦洞,只留下下巴处的蝴蝶胎记。糖糖突然指着照片:“妈妈,这个姐姐的胎记和我一样!”

晚禾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撩起袖口,露出与照片相同位置的胎记:“姐,你说妈妈会不会……”

“不会。”我打断她,“妈妈是1975年出生的,这个捐赠者是1945年的,时间对不上。”

陆沉舟从隔壁档案室走来,手里拿着母亲的工牌:“但这个捐赠者的血型和你母亲一样,都是O型。沈家很可能用她的基因作为模板,培育了后来的‘蝴蝶容器’。”

工牌照片上,母亲穿着白大褂,嘴角微微上扬,可头颅部分被人用刀剜去,只剩下带血的刀痕。我想起苏言的话,蝴蝶组织内部可能有叛徒,难道当年破坏档案的,是组织里的人?

“看这个。”林初又找出份实验报告,标题是《关于人类基因与蝴蝶基因融合的可行性研究》,撰写者是陆沉舟的父亲。

“不可能……”陆沉舟皱眉,“我父亲当年是心脏外科专家,怎么会参与这种疯狂的实验?”

我想起母亲的圣诞合影,想起陆父站在沈家老宅前的笑容,突然意识到——他们当年可能都是实验的参与者,只是有人中途反悔,有人继续沉沦。

糖糖突然打了个寒颤,银镯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我抱起她,发现她的瞳孔又开始泛蓝,而那只蓝色蝴蝶从她口袋里飞出,停在母亲的工牌上。

“它好像知道什么。”晚禾轻声说。

蝴蝶振翅,翅膀上浮现出荧光文字:“地下室,1945,蓝旗袍。”

我们对视一眼,冲向档案楼的地下室。门锁已经生锈,林初用蝴蝶刀撬开,里面弥漫着福尔马林和霉菌的混合气味。

墙壁上挂着数十幅人体解剖图,每具尸体的胸口都画着蝴蝶,右下角标注着“灵魂容器”。晚禾突然指着其中一幅:“这是我的心脏结构!”

图上的心脏有六个腔室,比正常心脏多两个,旁边写着:“植入蝴蝶基因,增强器官活性。”

“沈家想把人类改造成半人半蝶的生物,”陆沉舟说,“这样器官就不会衰竭,能永远使用。”

我感到一阵恶心,想起沈明川的克隆体心脏,原来他不仅是容器,更是实验品。

糖糖的蝴蝶突然飞向墙角的保险柜,用翅膀敲击着密码锁。我试着输入“19450902”,锁“咔嗒”一声打开,里面是个红木盒,盒盖上刻着三只蝴蝶,中间的蝴蝶翅膀是蓝色的。

“是妈妈的东西。”晚禾肯定地说。

盒子里装着母亲的日记、一张泛黄的电影票,还有支钢笔。日记的第一页写着:“1998年12月24日,明川哥送了我这支钢笔,他说笔尖的蝴蝶是幸运符。”

我拿起钢笔,发现笔尖果然刻着只小蝴蝶,轻轻一按,竟弹出个微型U盘。陆沉舟将U盘插入随身携带的电脑,里面是段加密视频,拍摄于2000年3月15日,正是母亲“假死”的那天。

画面里,母亲穿着蓝旗袍,站在沈家老宅的地下室,身后是冷冻舱里的双胞胎婴儿——我和晚禾。沈明川的父亲跪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手术刀:“对不起,晚秋,我必须这么做,否则老太太会杀了你们母女。”

母亲摇头,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决绝:“我已经安排好了,假死证明和领养文件都在这里。记住,永远不要告诉明川真相,我怕他会忍不住……”

视频突然被切断,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真相在鹿港影院,1945排12座。”

鹿港影院早已废弃,放映厅的座椅布满灰尘,1945排12座的椅背上,有用刀刻的“晚”字。我伸手摸索,摸到椅底有个暗格,里面是个信封,封口处盖着蝴蝶火漆印。

信封里装着两张电影票根、一张黑白照片,还有封信。照片上,母亲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在海边,男人的侧脸与林初有几分相似。

“那是陈博士,”陆沉舟说,“当年负责胚胎融合实验,后来失踪了。”

我拆开信,母亲的字迹工整而坚定:

“晚秋,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成功假死。沈氏集团的终极计划是‘蝴蝶永生’,他们想通过基因融合实现人类不朽,而关键就在你的瞳孔里——那是蝴蝶基因觉醒的标志。明川是沈家的继承人,也是我的爱人,我知道他终会陷入挣扎,但我相信他的善良。记住,鹿港小镇的老槐树是一切的起点,也是终点。”

“我的瞳孔……”糖糖轻声说,“原来外婆说的星星,是蝴蝶基因。”

晚禾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带着惊恐:“姐,你还记得吗?妈妈的日记里写过,‘我被迫杀死了自己’,现在看来,她杀死的是作为‘蝴蝶容器’的自己,用江月的身份重生。”

林初皱眉:“但江月还是被沈家找到了,变成了冷冻舱里的活死人。”

我想起母亲的冷冻舱,想起她心脏停止跳动时的画面,突然意识到——她的死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用自己的身体为女儿们争取时间。

“我们该回去了,”陆沉舟看了眼手表,“天快黑了,糖糖需要休息。”

回到旅馆时,苏言正在大厅里踱步,看见我们,立刻迎上来:“你们去哪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们!”

晚禾皱眉:“你不是在医院陪念念吗?”

“念念醒了,”他说,“但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晚禾姐。”

晚禾脸色一变,冲向病房。我跟在后面,却在拐角处听见苏言的低语:“蝴蝶组织的人已经到了,按计划行事。”

我停下脚步,示意陆沉舟不要出声。苏言对着袖口的对讲机说:“目标已经拿到翡翠镯和U盘,今晚动手。”

“果然是陷阱。”陆沉舟轻声说,“他根本没放弃‘蝴蝶风暴’计划。”

我们悄悄绕到病房后窗,透过缝隙,看见晚禾坐在念念床边,握着她的手,而苏言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注射器,里面是紫色液体。

“晚禾姐,”念念轻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克隆体,是沈家制造的‘备用零件’。”

晚禾摇头:“别这么说,你是我的妹妹,是活生生的人。”“可我的心脏……”念念掀起衣服,露出心口的疤痕,“已经被取走了,现在的我,只是具空壳。”

苏言突然按住晚禾的肩膀:“晚禾,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她——把你的心脏移植给她,反正你是完美克隆体,心脏可再生。”

晚禾瞪大双眼:“你疯了!这样我会死的!”

“但她能活,”苏言露出残忍的微笑,“你不是一直想赎罪吗?这是最好的机会。”

我冲进病房,夺过注射器:“做梦!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家人!”

苏言耸耸肩:“随便你,反正信号已经发射,再过一小时,所有克隆体都会开始暴动,包括你怀里的小宝贝。”

糖糖突然尖叫,瞳孔变成深邃的蓝色,银镯发出刺耳的警报。林初冲进来,试图安抚她,却被她推开,眼神里充满陌生的敌意。

“妈妈,”她的声音变得机械,“我需要去沈家老宅,启动蝴蝶风暴。”

“不!”我抱紧她,“糖糖,醒醒,我是妈妈!”

她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竟一把推开我,朝门口跑去。晚禾想拦住她,却被她抓伤,露出手臂上的蝴蝶胎记——胎记在蓝光中竟变成了蓝色,与糖糖的瞳孔颜色一致。

“晚禾,你的胎记……”我惊呼。

“没时间解释了,”陆沉舟拽起我,“必须阻止糖糖,否则一切都完了!”

我们追着糖糖来到老槐树前,她站在树下,银镯与翡翠镯同时发光,地面裂开,露出通往沈家老宅地下核设施的入口。沈明川的克隆体心脏还在发光,悬浮在中央的祭坛上,像颗蓝色的太阳。

“糖糖,回来!”我大喊。

她转身,眼神里有挣扎,也有痛苦:“妈妈,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

苏言突然出现,举起遥控器:“太晚了,信号已经连接,现在全世界的克隆体都在向鹿港小镇聚集,而你,林晚秋,将成为他们的女王。”

我看着他疯狂的眼神,突然想起母亲的信——“明川是我的爱人,我相信他的善良。”或许,沈明川的克隆体心脏不仅能干扰信号,还能传递他的意识。

“明川,”我对着心脏轻声说,“如果你能听见,帮帮我们,救救我们的女儿。”

心脏突然爆发出强光,糖糖的银镯应声而碎,她眼中的蓝光逐渐消退,晕倒在我怀里。苏言咒骂着按下遥控器,却发现所有克隆体都停止了行动,像被切断电源的机器人。

“怎么会这样?”他惊恐地说,“明明已经激活了!”

陆沉舟掏出蝴蝶刀,抵住他的咽喉:“因为沈明川的心脏里不仅有基因密钥,还有他的情感,而情感,是你们永远无法复制的东西。”

苏言崩溃地跪下,遥控器掉在地上摔碎。晚禾扶起念念,林初检查糖糖的状况,一切终于暂时平静下来。

我抱着糖糖,看着沈明川的心脏渐渐暗淡,想起他的笑容,他的誓言,他的牺牲,终于明白——他的前半生是沈家的工具,但他的后半生,用爱和勇气证明了自己是人,是值得被爱的人。

“妈妈,”糖糖醒来,眼里带着泪水,“我梦见爸爸了,他说……他说蝴蝶风暴结束了,现在该播种春天了。”

我微笑着擦去她的眼泪,抬头看向天空,无数蝴蝶在暮色中飞舞,它们的翅膀不再带着蓝光,而是普通的彩色,像真正的蝴蝶一样,自由而美丽。

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个时代的终结鼓掌。晚禾、林初、陆沉舟,还有醒来的念念,我们站在一起,像真正的家人一样,迎接即将到来的黎明。

沈明川的心脏最终变成了一颗蓝色的宝石,镶嵌在翡翠镯上。我知道,他从未离开,他的爱,他的灵魂,都将永远陪伴着我们,在每一只振翅的蝴蝶里,在每一缕温暖的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