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葬礼上的死亡证明:官方记录的母亲“病逝日”竟是伪造
- 我的前半生能拿我怎样
- 神秘枫子
- 4091字
- 2025-05-04 03:16:22
阴沉的云层压着沈家老宅的尖顶,像口倒扣的黑锅。
沈明川的葬礼在凌晨三点举行,没有牧师,没有鲜花,只有冰冷的大理石墓碑和一圈荷枪实弹的保镖。我穿着黑色丧服,翡翠镯被黑纱遮住,腕间的皮肤仍能感受到它的温度——像沈明川最后一次握住我时的体温。
“姐,小心台阶。”晚禾扶住我,她的白裙换成了黑色,面纱下的眼神依然警惕。糖糖攥着我的另一只手,掌心全是汗,她腕上的银镯与我的翡翠镯不时发出轻微的共振,像两颗受伤的心脏在互相慰藉。
“妈妈,爸爸是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了?”她仰起脸,睫毛上挂着泪珠。我想起昨夜她趴在沈明川病床前的模样,小手轻轻抚摸他苍白的脸,而他始终没有醒来。
“是的,”我轻声说,“但爸爸会变成星星,永远看着我们。”
老太太站在墓碑旁,一身素黑,珍珠项链换成了母亲的翡翠项链。她看向糖糖的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某种病态的慈爱:“糖糖,过来,奶奶带你看样东西。”
晚禾突然拽住我:“别让她过去,这可能是陷阱。”
但糖糖已经挣脱我的手,跑向老太太。她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枚蝴蝶形状的钻石胸针:“这是你曾祖母的遗物,现在传给你。”
糖糖伸手去拿,却在触碰到胸针的瞬间尖叫着缩回手——胸针边缘有尖刺,刺破了她的指尖。鲜血滴在墓碑上,竟顺着“沈明川”的名字渗进大理石,露出下面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实验体B-16,备用心脏供体。”
“你干什么!”我冲过去抱起糖糖,“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能把他当成实验体?”
老太太冷笑:“儿子?他不过是用你母亲的基因克隆出来的容器,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沈家继承人提供器官。现在他终于派上用场了——”她看向实验室方向,“心脏移植手术已经准备就绪。”
我浑身发冷,想起沈明川心脏里跳动的母亲的心脏,原来他本身也是个克隆体,是沈家为了“赎罪”而制造的替代品。
“你疯了!”晚禾怒吼,“他是你的亲骨肉!”
“亲骨肉?”老太太挑眉,“在沈家,只有基因是亲人。再说了,”她抚摸着翡翠项链,“用克隆体的心脏延续我的生命,不是正好吗?毕竟,他的基因里流着你母亲的血。”
我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杀人”——她杀死的不仅是自己的身份,更是对沈家的幻想。而眼前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用亲情做刀,剖开所有人的胸膛。
糖糖的血还在墓碑上蔓延,形成一道蜿蜒的痕迹,指向老宅东侧的玫瑰园。晚禾突然蹲下,用指尖蘸血,在地上画出蝴蝶的形状:“姐,你看,这是妈妈的暗号。”
我凑近,发现血迹边缘有细小的纹路,组成了“1945”和“地下室”的字样。原来母亲早就在沈家埋下了线索,用自己的血,用女儿的血,指引我们找到真相。
“跟我来。”晚禾拽起我,“葬礼结束后,老太太会去实验室,那时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躲在玫瑰丛中,看着宾客陆续离开。老太太在保镖的搀扶下走向实验室,她的步伐比平时轻快,仿佛已经感受到新心脏的活力。糖糖突然指着她的背影:“妈妈,奶奶的项链在发光!”
我望去,只见翡翠项链泛着诡异的蓝光,与母亲的心脏、糖糖的银镯如出一辙。晚禾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妈妈的心跳频率,老太太在用她的心脏维持生命!”
玫瑰园的喷泉突然喷出红色液体,不是水,是血。糖糖吓得躲进我怀里,我却注意到喷泉底座有块凹陷,形状与翡翠镯一模一样。
“晚禾,”我掏出镯子,“试试这个。”
她将镯子嵌入凹陷,喷泉停止喷血,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有扇铁门,门上刻着三只蝴蝶,中间的那只翅膀残缺,像是被刀割去一半。
“这是妈妈的实验室,”晚禾轻声说,“我被关在这里十五年,每天都能听见她在隔壁说话,却从来没见过她。”
铁门缓缓打开,里面充满福尔马林的气味。墙上挂着数十张解剖图,每张图上都标着“林晚秋”的名字,最新的一张是糖糖的心脏结构图,旁边写着:“克隆体2.0,完美适配。”
“他们原本打算等糖糖成年后取走心脏,”晚禾拿起一份报告,“但沈明川爱上了你,坚持要等她长大,所以老太太才会策划这场假离婚,想直接夺走糖糖。”
我想起沈明川在民政局的疯狂,原来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与母亲对抗,用他扭曲的方式保护我们。
“看这个。”晚禾递给我一份死亡证明,日期是2000年3月15日,照片上的女人与母亲有七分相似,但眼神空洞,像是具傀儡。
“这是……”
“妈妈的双胞胎妹妹,我的姑姑,”晚禾解释,“当年她自愿替妈妈去死,所以官方记录的‘林晚秋’死亡日期其实是姑姑的忌日。而妈妈,一直以‘江月’的身份活着,直到三年前被老太太发现。”
我想起鹿港小镇的蓝旗袍女人,想起她戴着珍珠耳环的照片,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与老太太有同款项链——她们曾是同事,是沈家罪恶的帮凶,也是受害者。
“那妈妈现在……”
晚禾指向实验室深处的冷冻舱,里面躺着个穿着蓝旗袍的女人,胸口插着管子,心脏还在微弱跳动:“老太太用她的基因培养克隆体,用她的心脏延续自己的生命,她现在只是具活着的尸体。”
我捂住嘴,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原来母亲从未离开,她一直在这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女儿们铺路,直到油尽灯枯。
糖糖突然指着冷冻舱后的屏幕:“妈妈,那个人好像哥哥!”
屏幕上显示的是实验室监控,B-19正在走廊里游荡,他的银镯发出强烈的蓝光,与周围的警报系统共振。晚禾皱眉:“他不该醒着,除非……”
“除非他早就脱离了沈家的控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头,看见陆沉舟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注射器。“你怎么会在这里?”晚禾举起枪。
他举起双手,露出袖口的蝴蝶胎记:“我是蝴蝶组织的人,当年父亲临终前让我混入沈家,寻找消灭他们的机会。”
我想起他父亲与母亲的合影,想起他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突然意识到——他才是母亲口中“可以信任的人”。
“沈明川的心脏移植手术是陷阱,”他说,“老太太想用他的死激发你们的愧疚,趁机控制糖糖。但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他指向屏幕,B-19正在输入密码,“他要启动第三代克隆计划,唤醒所有沉睡的实验体。”
“为什么?”我问,“他不是沈家的继承人吗?”
陆沉舟苦笑:“因为他是最失败的实验体,拥有人类的情感。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对糖糖笑?那不是程序设定,是真实的感情。”
我想起B-19睁开眼时的微笑,想起他叫我“姐姐”时的温柔,突然明白——他和沈明川一样,在沈家的培养中长出了人性的根。
“我们得阻止他,”晚禾说,“否则整个沈家老宅都会变成克隆人的地狱。”
我们冲向走廊,却被保镖拦住。陆沉舟掏出蝴蝶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走,我带你们去主控室,那里可以关闭所有培养舱。”
主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B-19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基因数据,他转头看向我们,眼神里带着解脱:“姐姐,我等你们很久了。”
“停下吧,”我走近他,“你不想成为杀人凶手,对吗?”
他低头,手指抚过银镯:“从小到大,他们告诉我,我的存在是为了延续沈家血脉,我的心脏、肝脏、肾脏,都要留给未来的继承人。但当我看见糖糖,看见她为一只蝴蝶哭泣,我突然明白,我们不是器官,是人。”
晚禾放下枪:“所以你想让所有克隆体觉醒?”
他点头:“是的,哪怕只有一瞬间的自由,也好过永远被困在黑暗里。”
陆沉舟突然举起注射器,里面是紫色液体:“这是抑制剂,可以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之后呢?他们能在外面生存吗?”
“至少他们试过,”B-19微笑,“就像蝴蝶破茧,哪怕只能活一天,也值得。”
我看着他年轻的脸,想起沈明川的葬礼,想起母亲的冷冻舱,突然明白——沈家的罪孽,需要用新生来偿还,而这些克隆体,就是打破旧世界的光。
“动手吧,”我对陆沉舟说,“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犹豫片刻,将注射器递给B-19:“你自己来,这是你的选择。”
B-19接过注射器,走向培养舱。第一个实验体是个女孩,与糖糖年龄相仿,她睁开眼时,眼里闪过迷茫,然后是惊喜。
“谢谢。”她轻声说,握住B-19的手。
就在这时,警报声大作,老太太带着保镖闯入:“你们竟敢背叛沈家!”
她举起枪,对准B-19。我本能地扑过去,却看见晚禾抢先一步,挡在他身前。子弹穿透她的肩膀,鲜血溅在培养舱玻璃上,画出一只残缺的蝴蝶。
“晚禾!”我大喊。
她摇摇头,微笑着看向B-19:“原来保护别人,是这种感觉。”
B-19突然举起银镯,所有培养舱同时打开,克隆体们陆续走出,他们的银镯与我们的镯子共振,形成耀眼的蓝光。老太太惊恐地后退,撞上了冷冻舱——母亲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监控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不!”她尖叫,“我的心脏!”
母亲的眼睛突然睁开,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断了胸前的管子。翡翠项链碎裂,母亲的心脏停止跳动,老太太捂住胸口,缓缓倒下。
主控室的屏幕突然黑屏,再亮起时,显示着母亲的全息影像:“我的孩子们,当你们看到这个时,我终于自由了。沈家的地下三层,藏着1945年的核设施,那是他们最后的底牌。记住,蝴蝶的翅膀可以掀起风暴,但风暴过后,要记得播种春天。”
影像消失的同时,整个老宅开始震动。陆沉舟大喊:“快跑,核设施要爆炸了!”
我们冲进走廊,身后传来克隆体们的笑声,那是重获自由的喜悦。糖糖突然停下,捡起老太太掉落的蝴蝶胸针,针尖上还沾着她的血。
“妈妈,”她举起胸针,“上面有字!”
胸针内侧刻着:“1945.9.2,罪孽开始的地方。”
我想起母亲的账本,想起1945年的器官贩卖合同,终于明白——沈家的罪恶,从二战结束那天就已经开始,而我们,是结束这一切的钥匙。
老宅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我们站在草坪上,看着沈家老宅在爆炸声中坍塌,烟雾里,无数蝴蝶振翅而起,它们的翅膀上带着蓝光,像散落的星星。
晚禾靠在我肩上,B-19抱着糖糖,陆沉舟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糖糖的银镯突然与我的翡翠镯合并,发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投射出母亲的脸。
“我的孩子们,”她微笑着说,“去鹿港小镇吧,那里有新的开始。”
烟雾散尽,地上散落着蝴蝶形状的水晶碎片,每一片都映着我们的脸。晚禾捡起一片,碎片里的她不再是复仇的白玫瑰,而是个普通的女孩,眼里有了光。
“我们会没事的,对吗?”糖糖问。
我抱住她,感受着怀里的温暖:“是的,我们会没事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是打不垮的一家人。”
沈明川的墓碑在爆炸中裂开,露出下面的金属盒,里面装着他的日记。我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晚秋,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失败了。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和糖糖。但请相信,沈家的末日就要来了,而你,是我唯一的光。”
泪水滴在日记上,我轻轻合上本子。远处,蝴蝶们飞向东方,那里,鹿港小镇的朝阳正在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