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江浸月蜷缩在万象钟表行的阁楼,听着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她攥紧姑婆给的玳瑁钢笔,笔杆里藏着半张泛黄船票——1947年4月12日,东方皇后号沉没当日。
“浸月,把博山炉点上。“姑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奇异的震颤,“该去接你的时之砂了。“
小姑娘点燃龙涎香时,青烟在铜炉表面凝成江暮云婴儿时期的面容。她突然发现香灰里混着金属碎屑,在月光下泛着蓝紫色幽光——那是机械心脏的碎片。
阁楼地板突然震动,沈南星循着琴声推门而入。穿白裙的少女正在修复断裂的青铜编钟,琴弦在她指尖勒出血痕。“沈老师来得正好,“江浸月将染血的琴弦递过去,“用你的记忆声波校准频率。“
暗房显影液突然沸腾,沈南星看见1947年的自己站在船舷边。怀表从她掌心滑落时,表盖内侧的刻痕正在渗血:“我在第七次月食等你“。海浪吞没怀表的瞬间,机械心脏的齿轮突然咬住她的手腕。
现实中的沈南星突然头痛欲裂。江暮云腕间的淤青已蔓延至小臂,齿轮纹路间渗出银蓝色液体。“这是时之砂的逆流......“他扯开衬衫,胸口浮现出与青铜编钟完全相同的纹路,“当所有修复成为创伤,我们就该......“
惊雷再次炸响。沈南星在闪电中看清江暮云后背的纹身——用琴弦勾勒出的星图,第七颗星辰的位置正对着她锁骨处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