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境双子星

标靶中心的灯光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般刺眼，科比踏进球馆时积雪从靴筒滑进脚踝。明尼苏达的冬天把呼吸都冻成冰碴，哈出的白雾里，加内特正用球鞋碾碎地板上结霜的防滑贴。“欢迎来到北境，小飞侠，“KG扔来一件加绒训练服，袖口还带着阿拉斯加捕鱼船队的鱼腥味。

更衣室柜门上贴着昨天《明星论坛报》的剪报：〈湖人获得2006年首轮签+潜力新星〉，旁边斯泽比亚克用红笔涂鸦了个哭泣的表情。科比用指甲划开箱子里剩余的湖人周边，紫金配色的护腕在荧光灯下像淤血。门外突然传来球鞋摩擦地板的尖啸，他抬头看见个梳脏辫的男人正倒挂在门框上做引体向上——斯普雷维尔的眼睛在阴影里泛着狼似的绿光。

“听说你用我们全队换了张科比体验卡？“这位曾经的二阵后卫落地时震得衣柜发颤，喉结上的“勇士“纹身随着吞咽蠕动。加内特把战术板拍在他胸口：“现在我们是联盟最快的外线组合。“斯普雷维尔咧开嘴露出缺颗门牙的豁口：“最快投降吗？上赛季我们输给湖人28分时，这位爷可拿了42分。“

训练师抱着冰桶挤进来打断对峙，科比注意到他左臂纹着“2004 WCF“——去年西决正是这人给卡塞尔的腹股沟敷冰袋。现在他正把肌效贴撕成条状贴在科比右膝，胶布撕扯声里突然低声说：“我侄子是活塞队医，他说比卢普斯研究透了你的转身。“科比猛地攥紧他手腕，直到对方痛呼才松开：“告诉比卢普斯，北境现在有两条狼。“

首场队内对抗赛像荒野搏杀。KG的肘击在卡位时撞裂了替补中锋的眉骨，血滴在三分线像省略号。科比连续第七次突破奥洛沃坎迪时，这个状元秀突然拽住他球衣后领：“你以为这是洛杉矶的慈善赛？“下一秒加内特从斜刺里冲来将奥洛沃坎迪掀翻，两人在地板上滑出三米远。麦克海尔吹停比赛的哨声里，科比听见场边有个球探正打电话：“对，就像90年代的坏孩子军团…“

淋浴时热水器突然故障，冰水从花洒喷涌而出。科比在众人的咒骂声中纹丝不动，看着皮肤逐渐泛青。斯普雷维尔甩着湿发踹开更衣室门：“操蛋的明尼苏达！这就是你们说的冠军相？“KG把毛巾砸向他后背：“去年这时候你在游艇上钓鲑鱼，现在有机会摸总冠军地板还抱怨？“科比突然开口，声音混着水声像钝刀刮骨：“活塞更衣室的热水器从来不出问题。“

深夜的球员公寓，科比用卫星电视收看湖人季前赛。镜头扫过观众席时他按下暂停——奥尼尔的座位坐着个戴棒球帽的胖子，怀里抱着印有“Thank You Shaq“的T恤。电话突然震动，佩林卡发来短信：“雷·阿伦经纪人刚刚联系了我。“窗外暴雪压断了松枝，断裂声像遥远的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