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录】
就当林行在心底默念出这个名字时,手中的书册刹那间迸射出道道绿色流光,在他周身围绕出一条首尾相连的衔尾蛇状图案。
郑吒两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林行,唯独张杰眯起眼睛。
作为顶尖精神能力者,他能敏锐察觉到在衔尾蛇图案之中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威胁感。
【至少是双A级…那本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细细的观察起来,但始终没能把它和记忆中存在于主神空间的魔法传说类物品对上号。
直到那原本泛黄的书册随着时间流逝竟逐渐呈现出绿宝石的颜色与质感时,张杰脑海中灵光一闪。
“翠玉录!?”
他不禁脱口而出,郑吒和詹岚闻声,目光不由投了过来。
“那是什么?”
相较于郑吒,作为文学工作者,时常研究海内外文化的詹岚很快就记起张杰说的东西是什么。
但这也让她脸上的吃惊之色更甚。
“你是说那本书就是炼金术的起源?”
“看那个样子…不会有错。”
张杰凝重的看着从纸质书册化作祖母绿宝石板的翠玉录。
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出口,那是在郑吒等人还未来到主神空间,他刚意识到自己作为半引导者无法通过五万点数脱离空间时,曾疯狂在主神那里查询过能够解决他身上症状的强化与兑换。
虽然没能成功找到,但一些特殊的兑换还是被他记在脑海中。
比如鸡血,比如眼前的翠玉录。
【需要S级剧情一次,50000奖励点数,传闻中埃及法老赫尔墨斯,其父透特神,大祭祀塔特将宇宙真理凝结成十三句箴言记载于这块祖母绿玉板上,后世炼金术的基石】
像这种价格的强化与兑换,在张杰的认知里基本都代表着一个体系的尽头。
任谁看到这么猛的东西在一个才刚处于第二剧情的新人手上,就像是古代人看到乞丐拿着传国玉玺一样,强烈的反差感使其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与此同时。
当看见林行周身的衔尾蛇图案,天使不安的扭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随着洁白的羽翼再度伸展开来,一股强劲的气流霎时间席卷向众人。
若非湖底这座符文法阵隔绝,搁在地面上,这股气流足以在瑞文斯菲尔卷起十七级以上超强台风。
可即使是这样威力恐怖的一击,却依旧无法影响林行几人,他们稳稳当当的站在沙砾上,丝毫不为所动。
倒是气流在靠近衔尾蛇图案一定距离后毫无征兆的化作一团炽热火浪,反扑向猝不及防的天使。
“————”
天使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声,它的羽毛在火焰炙烤下已不复先前的圣洁,而是变得一片焦黑。
林行并不惊讶于这个结果,眼前的天使虽然是玛丽肖根据女巫的研究和翠玉录制造出来的伪物,但毕竟拥有逼近于四阶中的战斗力,为迎接它,前者事先就准备。
一是作为迎接天使之躯的完美人偶。
它从出生就被灌输要忠于玛丽肖、视其为母的观念,以便在天使降临之后,也能左右本应毫无感情的天使的行动。
二是肖恩。
在玛丽肖的计划中,他的存在可谓是重中之重。
在对整个亚申家进行复仇时,她都会将每一位成员的血肉搜集起来,并在公路上拦截住想要外出求援的肖恩,以其意识为主导做出一份拼好肉。
之所以放肖恩回去,不是一时仁慈,而是因为后者身为亚申家末代家主的身份。
作为宗教裁判所高层人员遗留下来的血脉,亚申家族的命运在四百年间一直与瑞文斯菲尔的女巫诅咒紧紧相连。
命运一词,说来玄乎,对大多数人没有太大意义,可对于已经能够接触到命运这一抽象化概念的天使而言。
亚申家与女巫诅咒纠缠不休的命运就如同锁链,将它牢牢束缚在完美人偶的身躯里,只能被迫沦为玛丽肖手中可控的棋子。
三是翠玉录。
这个东西虽然无比珍贵,但只要持有者愿意,它能够进行切割。
并且催动切割出去部分的威能,可以天然屏蔽精神力和其他手段的探测,这也是为什么詹岚和张杰的精神力在面对玛丽肖和人偶比利时总是失效的原因。
哪怕处于隐性状态,通过水运决的物质解析察觉到肖恩异常的林行从头到尾也没能发现后者身体里竟然藏有翠玉录的一部分。
而这就是制约天使的关键。
即使是作为对手的林行,在从翠玉录里得知玛丽肖的完整计划之后也由衷升起钦佩之情。
不过,一码归一码。
他钦佩玛丽肖从一个生育不能的妇人,竟然能凭借女巫遗产,一步步完成前者生前未竟的研究,将天使降诞于世的执念和能力。
但不意味着他认可对方的手段,亚申家固然与女巫诅咒有着血海深仇,可与玛丽肖有何关系?
后者只不过是一个因为生不出小孩被婚姻所抛弃,想法在日复一日的时间中变得偏执的疯子。
“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
他念诵着记载在翠玉录上的箴言,这使得不远处的天使更加狂躁,翅膀上的眼珠咕噜转动,成百上千道红色激光一齐射来。
不像玛丽肖,还未完全走上通天大道——正统修真的林行,对于翠玉录的理解还比不过前者多年的研究,他需要时间通过吟诵箴言引出玛丽肖的手段,这个过程中翠玉录不会像之前一样保护他。
别看这十三句箴言简短,但实际手握翠玉录,念出每一个字都十分艰难,五分钟已经是他预估最快的时间。
好在这个过程中,天使的力量会逐渐被箴言削弱,最为艰难的就是抵挡前几波的攻势。
郑吒和詹岚现在肯定指望不上,林行看向眼前不知何时挡在身前的宽厚身影。
比之玛丽肖要远磅礴不知多少倍的念力将密集的激光被他拦在身前,男人如平时一样从口袋里拿出烟。
“啪嗒…”
他深吸一口,回头看向林行时吐出云雾,表情和刀疤在雾里面模糊不清,只能听见那沉稳的声音。
“也就是说,现在该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