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炉内药液逐渐变得粘稠，颜色也从驳杂变得澄清，呈现出一种温润的淡绿色。
最后的凝丹步骤，林凡同样小心翼翼。虽然玉露丸对凝丹手法要求不如凝气丹那么苛刻，但也不能大意。
当炉盖开启，一股清凉的药香弥漫而出时，林凡看到炉底静静躺着七颗碧绿色的丹丸，虽然大小略有不均，品质也只是下品，但他第一次尝试炼制玉露丸，就成功了！
《长春功》修炼出的灵力，虽然爆发力不强，但在需要稳定输出和精细操控时，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特别适合炼制玉露丸这种需要平衡药性的丹药。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反复练习炼制玉露丸。失败在所难免，但他每一次失败后，都会仔细分析原因，对照丹方和手札进行改进。
渐渐地，他炼制玉露丸的成功率稳步提升，从最初的三四成，慢慢爬升到了五六成左右，并且偶尔能炼制出几颗中品玉露丸。
掌握了玉露丸后，林凡才开始将目光投向难度更高的凝气丹。
有了炼制玉露丸和聚气丹的经验，林凡对凝气丹的炼制，多了几分底气。
他依旧是先从少量材料开始尝试。凝气丹对火候的瞬间爆发和灵力塑形要求极高，这对《长春功》来说是一个挑战。
前几次尝试，无一例外都失败在了最后的凝丹阶段。要么是火力提升不够迅猛，导致药力融合不充分。要么是灵力塑形时不够稳定，丹丸在成型前就溃散开来。
林凡并未气馁。他知道这是功法特性带来的限制。但他并未立刻动用绿液。他想看看，单凭自己的技艺和对丹道的理解，能将成功率提升到什么程度。
他反复揣摩《丹方拾遗》中关于凝丹手法的记载，尝试调整灵力的爆发方式，将《长春功》的绵长灵力，在瞬间凝聚、压缩，模拟出类似武火的爆发效果。这需要极高的灵力操控技巧。
又失败了十几次后，在一个夜晚，当林凡再次尝试凝丹时，他福至心灵，将《长春功》的灵力运转与《小衍控火诀》的法诀完美结合，在瞬间将一股高度压缩的液态灵力注入控火阵法！
轰！炉火猛然爆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炽烈程度！
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力精准地引导着药液，以一种近乎完美的轨迹高速旋转、压缩！
嗤——
一声轻微的凝结声后，炉火缓缓平息。
林凡怀着一丝紧张打开炉盖。
炉底，静静躺着三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浓郁灵气的淡蓝色丹丸！虽然只是下品，但这标志着，他终于攻克了凝气丹的炼制难关！
掌握了玉露丸和凝气丹的初步炼制方法后，林凡的炼丹术可以说真正踏入了炼气期丹药的门槛。虽然成功率还有待提高，但这已经让他拥有了更多获取资源的手段。
他依旧会定期去坊市角落处理自制的聚气散，这条稳定的收入来源他并未放弃。不过，现在他的储物袋里，偶尔也会多出几瓶自己炼制的下品玉露丸和极少量的下品凝气丹。
玉露丸作为常用的疗伤丹药，需求量一直不小。虽然只是下品，但胜在价格比丹房和那些大摊位便宜一些，倒也颇受欢迎，能为他带来不少额外的灵石收入。
至于凝气丹，他暂时还不敢拿出来卖。一来成功率太低，只有三四成，成本都难以收回。二来凝气丹价值较高，拿出太多容易引人注目，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炼制出的少量下品凝气丹，基本都留着自己修炼或备用了。
此外，他还尝试着从玉露丸和凝气丹的药渣之中，提取散剂。
不过很可惜，提取出来的粉末，只具备这两种丹药微乎其微的效果。
看样子，聚气散能够具备聚气丹五成的效果，也许正好是其药材特性的缘故。
并非所有药渣都能够变废为宝。
这天下午，林凡照例来到坊市那个熟悉的角落，刚铺开兽皮，摆上几瓶聚气散和两瓶下品玉露丸，还没等来第一个顾客，几个不速之客就围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个三角眼、鹰钩鼻的青年弟子，炼气四层中期的修为，眼神中带着一丝阴鸷。他身后跟着两个炼气三层的跟班，气势汹汹。
“小子，又是你？”三角眼弟子一脚踢翻了林凡摆在地上的小木牌，冷笑道，“天天在这里卖这些垃圾玩意儿，搅乱行情，很得意是吧？”
林凡眉头一皱，认出此人名叫黄涛，也是坊市里一个专门倒卖低阶丹药和材料的摊主，据说背后有点小背景，为人颇为霸道。上次赵康找麻烦时，此人就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黄师兄，坊市交易，公平买卖，我卖我的东西，碍着你什么事了？”林凡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他如今也是炼气四层，虽然只是初期，但经历了生死搏杀，气势早已非吴下阿蒙。
“碍着我？”黄涛嗤笑一声，指着林凡摊位上的东西，“你卖的这些垃圾，价格低得离谱！那些穷鬼都跑来买你的东西，谁还来光顾我们这些正经摊位？你这是恶意竞争，破坏规矩！”
他身后的跟班也帮腔道：“就是！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坊市规矩，似乎并没有规定价格下限吧？”林凡冷冷地看着黄涛，“我的东西虽然品相不佳，但来路正当，价格公道。买不买是别人的自由，轮不到黄师兄在这里指手画脚。”
“呦呵？突破到炼气四层，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了？”黄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炼气四层中期的气势猛然压向林凡，“我告诉你，这坊市南区，是我黄某人罩着的！在这里摆摊，就得守我的规矩！今天你要么把价格给我提上去，要么就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一步步逼近林凡，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摩拳擦掌，准备动手。周围一些原本在看热闹的弟子，见状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