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沙影村的瞬间,天羽体内的尾兽之力便开始不安分地躁动。一尾守鹤那独特而狂暴的查克拉波动,如同沙漠深处暗藏的漩涡,既危险又充满诱惑。他深知沙隐高层觊觎守鹤力量已久,而自己同样渴望这股足以改变战局的强大力量。如今实力尚弱,正面夺取无疑是以卵击石,明里暗里保护我爱罗的十余名上忍,就像沙漠中带刺的仙人掌,看似松散,实则组成难以突破的防御网。
远眺沙影村深处,我爱罗独自蜷缩在一座小小的沙堆上。赤红色的头发在风沙中凌乱翻飞,翡翠色的眼眸里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与孤寂。不同于鸣人身上那些显眼的伤痕,我爱罗的痛苦深藏于内心——曾作为寄予厚望的“人柱力之子”,在守鹤封印入体后,瞬间从全村的希望沦为恐惧的象征。村民们热切的目光化作惊恐的闪躲,亲人温暖的怀抱变成冰冷的戒备,这种从云端坠入深渊的落差,在他心底刻下了比任何利刃都更深的伤痕。
同为尾兽容器,鸣人至少还能感受到零星的善意,而我爱罗却仿佛被世界彻底抛弃。他体内的守鹤之力货真价实,那股狂暴的力量不仅没能为他带来尊重,反而成了被厌恶、被恐惧的根源。天羽心中闪过一丝怜悯,却又很快被理智压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忍者世界,慈悲往往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时机悄然降临。经过连日的观察,天羽早已将村子的巡逻路线、守卫薄弱之处摸得一清二楚。那些所谓的保护,在精心策划的计划和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形同虚设。大部分忍者对我爱罗的安危漠不关心,就连他的亲生父亲——风影罗砂,也鲜少过问。这种诡异的疏忽,反倒成了天羽行动的绝佳契机。
夜色如墨,天羽借着沙丘的掩护,身形如鬼魅般悄然靠近。沉浸在孤独世界中的我爱罗毫无察觉,直到冰冷的查克拉锁链瞬间缠住他的身体。天羽双手迅速结印,尾兽之力与守鹤的查克拉激烈碰撞,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就在守鹤即将暴走的瞬间,飞雷神之术的印记光芒大盛,眨眼间,一人一尾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空荡荡的沙地,在呼啸的风沙中,渐渐掩埋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掠夺。
天羽跌跌撞撞地撞进藏身的石屋,后背重重抵上斑驳的木门。飞雷神瞬移带来的眩晕感尚未消退,怀中我爱罗的挣扎却突然变得剧烈——守鹤的嘶吼顺着少年皮肤下凸起的青筋传来,震得他耳膜生疼。他面无表情地将人甩向铺满兽皮的角落,指腹擦过对方脖颈时,触到一片滚烫的温度,却像触碰石块般毫无波动。
「别白费力气。」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石室回响。天羽扯下染血的绷带,露出缠绕手臂的诡异纹路。那些由幽冥查克拉构成的暗紫色咒印,此刻正贪婪地吞吐着空气中残留的尾兽气息。他单膝跪地,指尖刚触及我爱罗眉心,少年突然暴起,沙刃擦着耳际飞过,在石壁上凿出蛛网般的裂痕。
剧痛从手臂炸开。守鹤的查克拉如同沸腾的岩浆涌入经脉,灼烧着每一寸血肉。天羽闷哼一声,咒印瞬间亮起刺目的光,将扑来的沙暴尽数吞噬。「最暴躁又如何?」他咧开染血的嘴角,任由暴走的尾兽之力在体内横冲直撞,「不过是待宰的力量容器。」
石室内弥漫着查克拉碰撞的焦糊味。我爱罗沙之铠甲下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地,却引不起他半分侧目。天羽双手翻飞结印,咒印沿着锁骨疯狂蔓延,强行将暴走的查克拉纳入经脉。每一丝力量的掠夺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可当尾兽之力逐渐变得温顺,他眼中只泛起冰冷的笑意——那些在黑暗中蛰伏的日子,那些被唾弃的过往,终于能靠这股力量碾碎。
石室外传来风沙拍打岩壁的声响。天羽缓缓阖眸,任由幽冥查克拉如毒蛇般缠绕全身。守鹤的咒骂声渐渐微弱,我爱罗的挣扎也趋于平静。他知道这场吸收将持续数月,但体内翻涌的磅礴力量,早已让他将少年的呜咽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