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校园歌手大赛

两天后，校园里挂满了五彩缤纷的彩带和气球。

教学楼前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第十八届校园之声歌手大赛”的预告。

连食堂阿姨打菜时都在讨论哪个班的选手最有冠军相。

“岩哥！你看这个！”胡汉荣举着刚做好的应援牌冲进教室，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牌子上用荧光粉写着“李岩宇宙第一”，周围还贴满了星星贴纸。

胡蓉从课桌上抬起头，嫌弃地甩了甩尾巴：“土死了。”

“你懂什么！”胡汉荣把牌子往李岩桌上一放，“这次全校三十六个班都派了代表，咱们班就指望岩哥杀出重围了！”

李岩正在做一道英语完形填空，闻言抬起头。

“还有四十分钟才开始，你不用这么早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

胡汉荣一屁股坐在前排椅子上，压得椅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听说这次第一名奖品是卡西欧电子琴，市价三千多呢！”

教室后门传来一阵骚动。

林小雨抱着一个扎着缎带的纸盒走进来，浅黄色连衣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她在李岩桌前站定，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李岩同学，这个...送给你。”

盒子里是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领口处用银线绣着小小的五线谱图案。

胡汉荣吹了声口哨：“哇哦，手工定制啊！”

“我妈妈是裁缝...”林小柔的声音越来越小，“比赛加油。”

白薇薇的耳朵竖了起来，金色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李岩不动声色地把盒子往桌肚里推了推：“谢谢，不过学校规定要穿校服参赛。”

“可以套在外面！”林小柔急忙说，突然意识到自己太急切，耳尖都红透了，“那个...我去礼堂占座位了！”

说完就像受惊的兔子般跑走了。

胡汉荣挤眉弄眼：“岩哥，魅力无限啊～”

李岩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封面轻轻敲了两下。

他想起前天放学后音乐教室里，陈冰弹钢琴时脖颈弯出的优美弧度。

当时夕阳把她的睫毛染成金色，琴键上跃动的手指像是会发光。

“走吧。”李岩起身，白薇薇轻盈地跳上他肩头，“去礼堂彩排最后一次。”

礼堂里已经坐了大半学生，嗡嗡的交谈声像一群迁徙的蜜蜂。

舞台两侧摆着巨大的音响设备，学生会干部正在调试麦克风。

李岩刚走到后台，就看见陈冰在镜子前整理头发。

她今天把长发编成鱼骨辫，发间缀着几颗星星发卡。

见到李岩，陈冰眼睛一亮，随即注意到他肩上的白薇薇，笑容僵了半秒。

“你紧张吗？”

陈冰递来一瓶矿泉水，瓶身凝结的水珠打湿了她的指尖。

李岩接过水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

他摇头：“按排练的来就行。”

“各位选手注意！”学生会长举着扩音器喊道，“按抽签顺序准备……”

陈冰突然抓住李岩的手腕。

她的掌心有些潮湿，温度却很高：“我爸爸今天也来了，坐在第三排，自从妈妈去世后，这是他第一次来看我表演。”

李岩看着女孩微微颤抖的睫毛，想起前世那个独自在咖啡厅值夜班的张媛。

他反手握住陈冰的手：“那就让他看看，他的女儿有多耀眼。”

白薇薇的尾巴突然重重拍在李岩背上。

上午九点，校园之声歌手大赛正式开始。

校园歌手，专业性肯定差了一些。

不过李岩却看得入神，看着台上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很多回忆在脑海里重新闪现。

这就是青春啊！

节目一个个过去，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就轮到李岩他们了。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透过幕布传来：“下面有请高三（3）班李岩、高三（4）陈冰，带来原创歌曲《星辰大海》！”

舞台灯光骤然暗下。

李岩深吸一口气，和陈冰并肩走上舞台。

黑暗中他听见观众席传来胡汉荣破音的呐喊：“岩哥加油！”

李岩今天难得地将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陈冰的蓝色纱裙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一片凝固的海。

前奏响起，是李岩用合成器做的电子音效，仿佛星际穿越时的电磁波动。

礼堂瞬间安静下来，连评委老师都放下了评分表。

“我愿变成一颗恒星，守护海底的蜂鸣……”李岩开口的瞬间，后排有女生倒吸一口气，“趁现在还有期待..…”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感。

当陈冰清澈的高音加入时，两种声线像经纬线般完美交织：

会被风吹向大海

不再回来

舞台背景屏亮起星云图案，李岩的侧脸在变幻的光影中棱角分明。

唱到副歌时，陈冰突然转向他，眼中映着无数光点。

他们的和声层层攀升，像火箭冲破大气层：

每当你向我走来

告诉我星辰大海

遥遥微光与我同行

盛开在黎明

某个瞬间，陈冰的手指碰到了李岩的手背。

她没有躲开，反而轻轻握住了他的指尖。

李岩感觉到女孩的脉搏通过相触的皮肤传来，快得像受惊的小鸟。

评委席上，音乐老师张大了嘴。

她教了二十年书，从没听过学生能唱出这样的厚度与层次。

陈冰父亲眼眶发红，手指无意识地跟着节奏敲打膝盖。

最后的高音两人同时爆发，陈冰的嗓音如银瓶乍破，李岩的低音像深海暗涌。

当余音散去，礼堂静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太棒了！”胡汉荣跳起来挥舞应援牌，差点砸到前排同学的头。

主持人好不容易让现场安静下来。

评委老师激动得语无伦次：“这完全达到专业水准！和声编写太巧妙了，尤其是第二段主歌的转调...”

李岩微微鞠躬，额前的碎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

他听见后排女生窃窃私语：“他们好配啊...”

“听说经常一起练歌...”

“金童玉女吧...”

陈冰的指尖还残留着李岩的温度。

她偷瞄身旁男生的侧脸，胸口泛起一种陌生的酸胀感。

当看到林小雨捧着花束冲过来时，这种感受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李岩同学。”林小柔挤过人群，把一束向日葵塞到李岩怀里，“恭喜你！”

白薇薇不知何时出现在李岩脚边，尾巴高高竖起。

陈冰看着那束灿烂得过分的向日葵，突然想起自己藏在更衣室书包里的那盒手工巧克力。

她攥紧了裙摆，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谢谢大家。”

李岩把花束收起，目光扫过陈冰，“这是团队合作的结果。”

礼堂的灯光重新亮起，照亮每个人脸上未褪的兴奋。

李岩走向后台时，听见有学弟在问：“学长，这首歌会在音乐平台发布吗？”

“应该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