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峰,坐落于长陵天险天一谷的隔下山峰。因山形似月牙倒挂,当月色银辉洒在山上时,从远处看宛如仙上之境,故路人皆称美名落月峰。
天一谷内,一队人马驾着马车向落月峰疾驰而去。
马车上用大麻绳绑着大大小小的箱柜。
要想知道这队人马是什么来头倒也不难猜。
这车上插着一杆旗。
而旗上绣了四个大字:钟氏镖局。
江湖人都知道,“钟氏镖局”可是被称为天下第一镖,能被称为天下第一镖所押的货物,那这定是个价值连城的稀罕物件。
这趟镖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留有一嘴的络腮胡,头发中黑色中带有些许华白发丝,背上背着一双重锏。
此人,正是钟氏镖局的总镖头:钟厌离。
江湖上人送外号:怒眼阎王——金锏钟厌离。
钟厌离向一旁的年轻人说道:“远儿,你去前方探探情况,一有什么不对别管,立马回来!”
“是!父亲!”
这被钟厌离称为“远儿”的年轻人,正是江湖名声鹊起的的清鸿剑钟远。
“等等”钟厌离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钟远。
“怎么了父亲?”
钟远回头问道。
钟厌离的口中慢慢吐出四字:“注意安全。”
闻言,钟远故作一揖,正色道:“是!谨遵父令!”
钟厌离看着,脸上的肌肉不禁抽了一下,随后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然后假意催促道:“去去去!快些去!别碍你老子我的眼。”
“得令!”说完。只见他轻蹬,耸然跃起,往山崖谷壁上找好借力点,使力一蹦,蹦得约有好几米那么远。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钟远要得这轻功在没什么武功傍身或者是武功低微的人眼中看来,只不过蹦得远些吧。
但在“怒眼阎王——金锏钟厌离”此等武功高强的人看来,钟远在如此年纪却已有如此轻功,已是相当不逊了。
钟厌离坐在马车上,看着钟远愈发满意,脸上的满意之色,哪怕是满嘴的络腮胡也掩盖不了。
钟远一路检查至落月峰所在的谷口,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便沿着原路折了回去。
向钟远如实汇报之后,见钟厌离的眉头拧成一块,缓缓说道:“以我押镖十几年的经验与直觉来看,这恐怕没有简单,这次押的不止十万黄金。”说到这,话语戛然而止。
钟远不禁好奇了起来,问道“父亲,这莫非有什么特别的吗?”
钟厌离心中冷笑一声,“此次所押之物自然可不止这十万两黄金那么简单,更有天下一等一的利器——鸳鸯雌雄剑,合并之时可制霸天下英豪,分则可称雄江湖的鸳鸯雌雄剑!”
只见钟厌离脸色一拉,喝道:“不该问的别问,这是跑镖的规矩。”
“是!”钟远只好就罢。
钟厌灵还是放不下那颗悬石。
转身向着局里的兄弟们喊道:“兄弟们!冲过峡谷,再过不久咱就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了!快马加鞭!冲!”
“是!”
局里的兄弟应声而和。
他们都是随钟厌离起家一起跟到了现在,对钟厌离的话也是马首是瞻,所以执行力不可谓不高。
快马加鞭,钟厌离一行人终于是快要到谷口了,钟厌离大声说道:“兄弟们!冲过去!”
世事不尽人意。
只听得“咚!”“轰!”的几声。
只见那狭小的谷口立马被巨石给堵上了。
钟厌离等人马上止住马车。
正当众人惊异之时,峡谷两方便传来喊话:“尊驾可是钟厌离钟镖头所领的镖队。”
“正是。”
钟厌离回道。
钟厌离听见谷上传来:“看来没错了,上!”便是知道糟了!祸事来了!
钟厌离急忙拉过钟远,低声说道:“远儿,此次恐怕是遇上硬茬了,等会儿要是情况不对,看准时机赶紧跑!”
钟远没有回话。
只见有一群人从谷上一跃而下,且众人的脸上大部分都蒙着黑纱。
钟厌离拱手欠身说道:“不知阁下前来阻拦我等所谓何事?”
其中居中的一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说道:“钟镖头,事已至此也不必再藏了。交出来吧。”
钟厌离闻言脸上神情稍稍一惊,心道:他是如何知道的?疑问一闪而过,重新拾好神情,神色平静,如老井无波,道:“不知阁下索要之物是什么?若是这十万两的黄金,这恐怕不行。”
那人见钟厌离竟然如此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神情,暗骂一声:老狐狸!
人群中有一男子站出,怒声厉喝道:“哼!钟镖头,我等劝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麻溜的,把东西交出来!”
钟厌离趁着几人说话的功夫间隙,估摸着在心中有了个把数。
佯装马虎说道:“诸位,还请明说,我这人记性不太好!”
来者见钟厌离迟迟不肯交出来,还百般推辞,心中不禁窜出一阵火气来。
又是那男子,男子语气中隐隐有怒气发作,“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交出来,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钟厌离故作沉默片刻后,故作无奈摇了摇头,向来者说道:“好吧,请,诸位稍作片刻,我这就交来,不过……”钟厌离故意掐断语句。
“不过?不过什么?”那中年男子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我想以那件器物抵我整个镖队的人马无恙。不知诸位可否答应?”
钟厌离慢条斯理得说道。
人群中站出一位身高八尺,脸生的白净的书生模样的男子,向钟厌离拱手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此次只为器物,不为人命,钟镖头勿怪,只要我等拿了剑,我等自会退去,不伤尊驾手下人马分毫。”
钟厌离当即点头答应。“那钟某去去便回,诸位还请稍候片刻。”说完,钟厌离拉过一旁与其对峙的钟远,转向马车走去。
钟远低声问道:“父亲接下来该怎么办?”
钟厌离立马没有回答钟远的话,拉到一旁马车前,四处望了望,确认后方才开口说道:“远儿,等会打起来的·时候,别管,拿着这剑赶紧跑,不要回头,我会与你叔伯们会尽量拖住他们,你先去前面的樊城的悦来客栈等我们,要是五日后没等我们,就别等了,就回镖局里,告知你的母亲,我恐怕已不在人世,,并叫局里的兄弟散了吧,也能留的一条性命。”
钟远闻言,心中不禁一怔,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嘶,此次前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竟引得父亲如此紧张。还有此次所押之物得是个怎么样的物件?竟引得众多高手前来劫宝,莫非是那天下数一数二的利器不成?
钟远想到这里,似乎明悟了许多,心中也是有了答案。
钟厌离看着钟远明悟的样子,开口说道:“看来你也已经猜到了答案,不错,正是那天下数一数二的利器——鸳鸯雌雄剑!记着……”
钟厌离还未说完,却被打断,是一名浑身肥肉,眼神阴翳泛着凶光,手中提着的是一把鬼头刀,那人怒斥道:“嘀嘀咕咕得说些什么呢!别磨磨蹭蹭的!都给本大爷麻溜的!”
钟厌离转身过去赔笑道:“是是是!请诸位大人稍作安息,马上就来。”眼眸中不禁流过一丝杀意。
钟厌离转身回去,一边看一边叮嘱道:“记住!一定要活着出去,”说罢钟厌离从马车上取出一把双鞘剑,把那剑抽出三分之一,一道锐利的寒光,夺人眼眶,让人心生胆寒,但在胆寒之后便是狂热,不错正是狂热。
真的!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