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线:前期剧情结束

“Floty!Floty!”

“听着,这件事情,它本来就是会发生的,对吧!它偏要在今天晚上发生,那我们也没办法呀,对吧!我们尽力了呀,阻止了呀,对吧!既然等到最后一刻了才撞上,那就是缘分啊,对吧!对的吧!”

凌雨行一路跑一路号。

“岑爱!你在喊什么?”李芝扛着一大包麻袋撒丫子飞奔,不太能理解凌雨行的悲壮。

“我,我在感慨!感慨!感慨人生苦短!”

“噢!”

“你懂吗?你不懂。”

“噢!”

“……”

见交流无效,凌雨行颇有几分颓废。现在的女主不都流行什么玛丽苏、傻白甜吗,这李芝倒奇,直接傻白傻!

“哎,话说岑爱呀,”李芝还是那副天真的表情,憨憨的问,“为什么是我背这个麻袋呀?”

“咋了,你不愿意呀?”

“我愿意呀!”

“那是了!”凌雨行理所当然,“我看你追车追得那么起劲儿,再扛个麻袋也应该问题不大。”

李芝歪了歪脖子:“追、追车?”

“唉!总之,你比我跑得快嘛!我体质又弱,体力又差,只能你背啊,是不是嘛……”凌雨行说着,装得楚楚可怜。

“噢!好吧!”李芝一想也是,再度发问,“那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凌雨行瞪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看见后面有僵尸呀!啊?”

“噢?噢噢噢!”

凌雨行做了详细且周密的计划,严格执行,因而二人顺利来到山亭,顺利引开僵尸,顺利取得满满一麻袋灵魂。

但天有不测风云,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还是暴露了,目前被一群僵尸穷追不舍。

功亏一篑,凌雨行那叫一个懊恼。本来就对大玉山人生地不熟的,再想安全的转点,简直是难上加难!

毕竟被僵尸咬上一口可是有够精彩纷呈的。

“Floty!Floty你听得见吗?你听得见吧!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想毁约?你是不是想毁约了?时限还没有过啊!今天,今天才是最后一天!契约还生着效呢!”

“啊啊我跑不动了!跑不动了!Floty你个缺心眼,非要指那么难走的一段山路!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针对我!啊啊!我们现在在合作啊!合作!”

凌雨行猛喘两口气。Floty没有回答他。

他耳边只有风声和山下的杂音。

“……”

“你别这样,你说话啊。”

“……”

“你……你在的吧。”

一股凉意掠过,凌雨行的心跳漏了半拍。

不是吧,Floty不在。

真的不在。

Floty曾经跟他假设——假设自己掉线了,怎么办?凌雨行二话不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假设了这个假设不成立。

结果今晚,Floty真的掉线了。Floty有危险。

“哎,话说李芝呀,”凌雨行叫住她,神情讪讪的,“你继续跑啊,我下山一趟。”

李芝停下脚步:“啊?”

“啊什么啊,别停呀!快跑起来!身后还有僵尸呢!”

“啊……噢!可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要下山?”

“我下山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走,我马上过来找你!”

“啊……噢!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安念在前面!你再不跑她就要跑了!”

“噢?噢噢噢!”

“噢什么噢,快跑!”

***

知道失去灵魂的滋味吗?

无思无忆无信仰,一具活着的躯壳。空壳。

什么滋味,没有滋味。

人死了去哪里?去天堂,去地狱,去转世,去重启。而这些延续的都是灵魂,灵魂,存在灵魂。

再艳丽的肉体也不会有光泽,它们毫无神色。灵魂是灯,是火,是一道闪电。它是包装纸地下的礼物,且独一无二。

它破了,裂了,碎了,受伤了,无妨,修补就好。

它就是没了,也无妨,夺回来就好。

那它要是烂了呢,烂掉了呢?

***

“你是不是觉得我嫌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嫌慢了?”

“你觉得我扯,觉得我贪,觉得我小题大做?”

“你那么信誓旦旦。”

“……”

“你让我放心。”

“……”

“你说的没事。”

“……”

“你说的不会出事!”

“……”

电话里,买家正在撕心裂肺的轰炸他的耳膜。

狂跳,翁隶的心脏在狂跳。

是他搞砸了吗?是他的错吗?他输了吗?他败了吗?他从未落入下风,他有天赋,他很有天赋。

天赋救不了他。

“明天,明天可不可以?明天我补上,明天给我你四十个。”翁隶以商量的口吻,急促的呼吸,“安全队可能快到了,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天的时间?”

“安全队?你还惹上了安全队?”

“我没有……我……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也不知道?”

“……”

“你还有什么用呢。”

翁隶面如死灰。

“他在紧张什么啊?”另一头,秦早起扶着安念,安念依旧虚弱,“不就一个单子吗,吹了就吹了呗,他怕不是被迷惑了吧?”

安念瞳孔一震。迷惑……

秦早起看着翁隶的样子都着急,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立场,紧皱着眉:“他没事吧?他在纠结什么啊?”

*

缇海柯旪坐在亭子里,挂断电话,听那一阵忙音。

夜如死水,沉寂深邃,像是一片纯色,也若一团浆糊。捞啊捞,捞得一场空,好个一场空。

“还不够……”他呢喃道。

“我还差……”他走了神。

“只要为了……”

“为了……”

“为了……”

他痛苦的掩面,双手发力,十指对着自己的头颅狠狠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