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精神病院地下室

来自日内瓦和马孔的两个巫师战斗小组,交替着使用悬浮法术,将自己的同僚们送上屋顶。

奥古斯特带着他与夏尔的小组来到精神病院北侧的堤岸边,准备通过排水管道进入地下室。

奥古斯特和夏尔的小组的任务是先肃清地下室和一楼,构筑一个没有狼人的安全区,再让后续的人员进入。

而去往顶楼的小组的任务,是肃清一条位于建筑西北和东南两角的楼梯间,关上那里的镀银大门,将失控的狼人限制在自己的楼层。

监狱中总计关押着五十八名犯人,每人都被关押在单独的牢房中,也不清楚有多少人不受控制地变身。经过这几天与奥迪隆的相处,夏尔知道那些牢房门是不可能阻挡一个变身后的狼人的。

那警卫提到过狼人似乎有自相残杀的行为,如果情况属实,这便是不合理的,因为狼人是群居性的生物,除非两个聚落之间争夺地盘,否则不会相互攻伐。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一次用狼头草投毒的家伙又没有掌握好剂量。但愿这能显著减少他们需要对付的狼人的数量。

针对埃米尔·吉拉尔的投毒是狼头草的用量太小,以至于他的变身并不完整;这一次明显是剂量太大了,令狼人在变身后走向疯癫。

警察在巫师们进入排水管道后,关闭了他们身后的金属栅栏,避免有狼人利用这条路线逃脱。巫师们则被迫在齐腰深的水道中行走,还好这只是排水管,而不是下水道,并没有异味。

阴冷和潮湿,夏尔好久没有如此的感觉了,排水管中的污水浸湿了他裤子和靴子,冰凉的污水刺激得他的骨头发酸。他将冲锋枪和携行具举过头顶,避免污水中的杂物堵塞开放的机械结构或令弹药受潮。

万幸现在还不是冬天,否则这么一遭,不赶紧将衣服烤干的话,他们明天一早就得在医院度过了。

前行了二十来米,狭窄的管道变为了一片开阔的水池,头顶有一盏散发着灰黄光线的照明灯。

夏尔赶紧来到水池边,抓住边缘,爬了上去,然后他伸出手,将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拉了上来。

“快散开,注意警戒!”夏尔拉动冲锋枪的枪栓,蹲在墙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的组员们虽然没有像他一样,在佛兰德斯的海滩和德意志森林的沼泽地里战斗过,但他们也是从小接受训练的巫师,没有那么娇生惯养。

夏尔所处的这个空间主体就是这个排污水的水池,水池后是一台固定在水泥地板上的临时发电机,靠近它时,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汽油味。

最深处是镂空的金属台阶,先向上,再向左,通向一道金属加固的房门。

“记住你们的训练,两人一组。”奥古斯特下令。

两人一组,是巫师们在中近距离,与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敌人交手时的标准战术。

一人持冷兵器在前,随时准备用法术应对靠近的敌人;一人在后,用火器和爆炸物消耗逐渐靠近的敌人。有狼人辅助时,他们也能起到前者相同的作用,且通常与组长相配合。

根据夏尔的要求,欧仁被分配与保罗一组,不仅能被迫使他们增加联系,恰好他们的特长也相当契合。保罗的家族有使用冷兵器的传统,欧仁假期在家时又经常伴随自己的父亲外出打猎。

保罗拿出挂在腰带上的,一块煤油灯大小的金属块,套在手臂上,然后用力甩动,那块金属变成了一块小盾牌。保罗举着那块雕满符文的青铜盾牌,盾牌上有一块凸起,能让他张开手掌施放法术。

欧仁则将弹药带围在腰间,取出两枚霰弹塞进双管猎枪中。

“你们谁跟我一组?”斯坦尼斯瓦夫问向夏尔的小组成员们,“奥迪隆不在,奥古斯特要亲自保护他的夫人。”

“肯定是我了,想都不用想。”戈提耶主动走上前。

“你会用枪吗?”

“作为第一批提前毕业的学生,我肯定是有真本事的。”戈提耶说着,接过斯坦尼斯瓦夫递来的一支卡宾枪。

玛德琳为夏尔拉紧皮革携行具背后的束带。

“今天轮到我挡在你身前了。”

“换个说法,我今天还得保护你的后背呢。”

“瞧你油嘴滑舌的。”

走上台阶,奥古斯特用钥匙打开厚重的防盗门,来到了警卫所说的军械库、厨房和仓库。

这一区域的灯光明亮,摆放着许多货架,大部分是食物、衣物和床单之类的生活必需品。

巫师们沿着三排货架内的两条走廊移动,毫无预兆地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将他们头顶附近的木箱击碎。

夏尔赶快拉着玛德琳躲到一袋面粉后面。

“别开枪!我们是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来处理这里的状况的!”夏尔高喊着警告对方。

如果不是他知道,不受控变身的狼人是无法使用枪械的,说不定一颗手榴弹就扔过去了。

“感谢上帝!我们是这里的警卫!对不起!我们太紧张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上帝!”

巫师们释放着护盾法术上前,担心某个白痴因为紧张再次扣动扳机。

巫师们在军火库的角落里发现了五名幸存者,三名警卫、一名清洁工和一名医生,他们像惊弓之鸟一样,拿着武器的手发抖。

“你们有人受伤吗?”奥古斯特问他们。

“没有——没有——”幸存者们连忙否认。

有些被狼人咬伤的人,会试图掩盖自己的伤口,他们担心自己会因为潜在变身的威胁,而被同伴杀死。

“如果你们被咬伤或抓伤了,别不敢说,今天是不会变身的,最迟也要一天后。”

“真没受伤,真没有。”

夏尔来到一名警卫面前,拿过他的枪支,拉开枪栓,里面的子弹弹头是木制的。

木制弹头比起镀银弹头,对狼人的伤害小多了,不过比军队和警察配发的子弹要好用,因为它不会过穿,能有效地妨碍狼人快速自我恢复的能力。

“砰——”近处台阶上的镀银大门突然被撞了一下,紧接着是一声愤怒的嚎叫。

巫师们的剑尖和枪口都指向了那里。

“你们用不着武器了,安静地等在这里,我们处理完狼人后会安排你出去的!”夏尔将军械库的大门关上,然后加入了同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