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隗傲柔绕着程哲转了几圈,“我也可以给你选择,第一个选择,跪下,亲吻我的靴尖,我就考虑,让你以我宠物犬的身份通过。第二个选择,跟我比试一下,赢了我,我就让你通过,怎么样,考虑考虑?”
程哲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脸上依旧看不出情绪。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对峙上。卢凯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
“我选第二个。“程哲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板,带着粗粝的质感。
隗傲柔突然笑出声来,染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枪套。“很好。“她解开皮质枪套的搭扣时,金属扣相撞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不过...“她突然用枪管挑起程哲的下巴,冰冷的金属贴上他结痂的嘴角,“输了的话,你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卢凯的犬齿已经咬穿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炸开。他看见程哲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抽搐——那是上次为保护他被其他拾荒者砸到。
监管者们开始清场,将所有人赶向四周,程哲慢条斯理地将布条缠绕在指关节上,粗粝的纤维磨蹭着掌心的老茧,这个动作让监管者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开始。“
话音刚落,隗傲柔的军靴已经重重侧踢在程哲的肋骨上,闷响让卢凯浑身一颤。
“现在就开始?“程哲抹去嘴角的血沫,被铁锈味呛得咳嗽起来。
罗伯特正从塔楼的旋转楼梯疾步而下,军装外套的衣摆掀起凌厉的弧度。
太熟悉了。隗傲柔瞳孔边缘泛起的血色正在扩散,像滴在宣纸上的朱砂。那是“夜枭“基因改造项目的标记,三年前处决外区叛乱者时,她也是这样用手指卷着发尾微笑。
“开始!“隗傲柔的声音还带着笑意,右腿已经化作一道残影。程哲勉强侧身,温热的血立刻糊住了他的左眼。在血色视野里,他看见隗傲柔反手抽出匕首,刀锋在晨光中划出冷冽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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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像是拾荒者。“
隗傲柔的声音像她手中的匕首一样冷。锋利的刀刃泛着寒光,正一寸寸压向程哲的咽喉。
程哲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颤抖。这个看似纤细的女生力气大得惊人。
他的格挡姿势正在崩溃,手肘的高度在不断降低。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混合着从额头伤口渗出的血丝,在脸颊上留下黏腻的痕迹。
“我...可以解释...“程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但隗傲柔的眼神告诉他,她此刻只相信钢铁与鲜血的语言。
就在这时,军靴踏地的声音传来。罗伯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制服上的银质徽章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站岗的士兵立即挺直腰板,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这是对指挥官的最高礼节。
罗伯特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僵持中的两人,距离把握得恰到好处。
他看似随意地把手搭在配枪上,实际上全身肌肉都已绷紧。如果那把匕首再往下压一寸,他有把握在0.3秒内打掉隗傲柔的匕首。
隗傲柔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注意到了罗伯特的站位——正好封死了她所有可能的进攻路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像绷到极致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隗傲柔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她手中的战术匕首缓缓下压,锋刃在程哲喉结处折射出冷光,一滴血珠顺着刀尖滚落。
“够了。”罗伯特的声音像淬了冰。拇指轻推保险栓的金属声响起,黑洞洞的枪口虽指向水泥地面,但绷紧的肱二头肌昭示着随时可以抬臂射击的警戒状态。“这里不是你的屠宰场,长官。”
“你竟敢用枪指着自己的上司?”隗傲柔尾音危险地上挑,匕首突然划出半道银弧,在程哲颈部拉出一条细长的血线。
罗伯特向前跨了半步,战术靴重重踏碎地面积水:“军部的命令是选拔人员,不是处决战俘。“他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作为行动副指挥,我有权制止任何违反条例的行为。”
匕首在距离颈动脉半寸处骤然停滞。隗傲柔的呼吸节奏丝毫未变,唯有匕首柄端微微震颤的指节暴露了强行收力的代价。
“真遗憾。”她忽然贴进程哲耳畔,带着硝烟味的吐息拂过对方渗血的伤口,“你比那些垃圾...”染着暗红蔻丹的指甲狠狠碾过程哲喉结的血痕。
隗傲柔转身时上身的披肩扬起凌厉的弧度,眼中血色如潮水般退去。
在与罗伯特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右拳突然化作一道残影——砰!灌注全身力道的上勾拳重重砸进罗伯特腹部。
罗伯特被这一击打得双脚离地半寸,闷哼声从紧咬的牙关中漏出。
“记住,下不为例。”隗傲柔甩了甩手腕,“明天六点,我要看到完整的选拔评估报告。”
铁门合拢的余震还在空气中颤动,金属碰撞的嗡鸣久久不散。
程哲的膝盖终于砸向地面,作战服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从死亡边缘逃脱的放松。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指关节处布满擦伤,指甲缝里嵌着沙砾和干涸的血迹。
“能站起来吗?”罗伯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阴影笼罩着程哲颤抖的肩胛。
那双锃亮的军靴就停在他眼前三寸处,鞋尖沾着方才格斗场扬起的灰尘。
程哲再次握住了那只机械臂。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液压装置发出细微的嗡鸣。他借力站起时。
“医疗组,对他进行全面检查。“罗伯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影响他后面的选拔。”他抬手示意时。
两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医务人员小跑过来,他们的橡胶鞋底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摩擦声。
程哲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按在他的颈动脉上。
在被搀扶着离开时,程哲听见罗伯特突然发问:“为什么选第二个选项?”
他转过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暗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落在地面上,像一朵绽开的锈花。
“狗当一次就够了。”他扯动嘴角,牵动了颧骨上的淤青,但这个笑容里带着某种锋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