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观她面相

蔡香素知陆远从不诳语,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尖儿上悬着的担忧这才化作晨雾散去。

“想不到这世间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陆远笑笑,从医者的角度解释:

“世上尽管有千万种病症伤势,均起因于经脉受到伤害或闭塞。“

“只要经脉畅通,其病自愈,其伤自痊。“

“除非经脉随肢体断去,否则任何肉身的创伤亦会复原。“

“加上我体质特殊,恢复得快了些。“

蔡香放下了心中担忧,起身道:“那你等着,我亲自去给你烧热水。“

陆远没有阻拦只是等蔡香离去后。

闲来无事,他拿出画册回忆起贺兰君的样貌。

此女三白眼,鼻头翘,颧骨过高而无肉包裹,一看就是那种刚愎自用,为达目的的蠢女人。

“夫君,你画的这人是谁?“

蔡香烧好热水倒入木桶后,陆远的画也画得七七八八。

她走过见画中之女,薄唇紧抿,眼神犀利。

不免平添三分好奇。

陆远合上画册,洒脱一笑:“不过是个机关算尽偏要扮作执棋人的提线木偶罢了。“

“我观她面相,早晚有一日会横死当下。”

蔡香见语气之中藏着杀意,紧忙上前,为其脱掉那染血的锦袍。

陆远脱掉血衣,赤裸裸地露出均匀有力的肌肉后,马上钻进热气腾腾的木桶之中。

虽然他很想将蔡香抱入怀中亲热一番。

奈何,他此刻也是头晕脑胀,生不起半点多余的心思。

片刻后,蔡香又端来了一碗参汤喂给陆远:“夫君,这次,不会再有事了吧?”

陆远摸着蔡香冰冷的小手安慰,“放心好了,这次不会再有事了。”

说实话,督捕司的手段太过狠辣,陆远也是一阵后怕。

他本以为靠着手段远非常人,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别人的能力。

这次的教训让他明白。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将活下的权利放到别人手中。

日月悄转晨昏,恍惚惊觉,过去了半个多月。

八月的日光还在树梢间跳跃,

蝉鸣未歇,暑气正酣,

廊前悬着的艾草穗子褪成赭石色时,蓝信推开窗户,望着手掌扇了扇燥气:

“都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那姓陆的每日除了在家就是去药铺治伤,我听手下禀报,他都快成半个医师了。”

他后面坐着的贺兰君骄哼一声:“才过去半个月,怕是他身上的伤都好利索。”

蓝信疑惑道:“若是此子真有你猜测的恢复力,又岂会半个月都没有恢复?”

贺兰君似是十分了解陆远一般,道:“他一定是怕咱们知道,所以才故意隐藏。”

“再等他半个月,我赌他定然动心。”

蓝信苦笑一声:“再有半个月,怕是李大人剿匪归来,到时,我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贺兰君不屑一顾,白了眼蓝信:

“你我只需对楚王殿下负责,管他作甚?”

蓝信看向贺兰君只觉一阵语塞,真不知这个女人是过于天真,还是被自信塞堵了脑子。

李文仲才是楚王殿下心腹。

他们两个说好听点,就是两条有用的狗。

一旦失去了作用,第一个拿出去抵命,轻叹一声:

“总之,希望他快点上钩吧。”

而此时的陆远,每日两点一线,除了修炼《养生经》就是去和谢从医学医术。

医武本就不分家。

陆远学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加上新区有钱九斤、杨牛等人负责,他也不去分心。

修炼……修炼……还是修炼……

一遍又一遍。

月色如霜,陆远盘膝坐在院中老槐树下。

他阖目凝神,任夜风掠过袒露的胸膛——三道尚未结痂的鞭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紫.

一长三短的吐纳节奏里,识海中命格金芒骤亮,先天之气再度充盈到他的百会.

「《养生经》(1,818/10000):一日九练,三年可成,调理内息,增加寿元」

“《养生经》应该也算是一种内功,虽然没有传说中其他功法那般厉害,但对我十分有用。”

“我将原本一日三练改成了九练,若是改成十二练,修炼是速度应该更快。”

经过这次监牢之行,陆远意识到想要活下去,必须要有别人不知道的手段。

这《养生经》修炼出的先天之气,便是他的底气。

理想虽丰满,现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养生经》固然好,但问题是没有一丁点战斗力。

混黑道的,有几个能整日安安稳稳在家待着数钱花?

加之如今陆府又请了许多下人、护院,这些林林总总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欣喜的是——

只要按部就班修炼,待到两年后,他便能将这门功法修炼圆满,增加寿元。

可问题是,他才二十岁,增加寿元似乎也没什么用。

至于《雷火玄经》的《木灵根篇》,他最近几乎没怎么修炼过,每日最多练一次,至今一点进展都没有。

剩下的其他功法更不必说,平平无奇,毫无新意。

时间啊……要是能加速该有多好!

“夫君,外面有位叫陆明修的客人,说是要见你。”

蔡香端来一碗亲手熬制的酸梅汤,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

见陆远望着天空发呆,这才放下瓷碗,走近他身前。

“陆明修?”陆远反应过来,不禁扬眉——他与这位可不熟,最多在张员外宴席上喝过两杯酒罢了,遂好奇道:“他来做什么?”

蔡香道:“听说是为了父亲的婚事。”

“他?”陆远诧异。陆明修好歹是华阴城巨富,怎会关心起他爹的第二春?

“上次媒婆找的那家不行么?”

蔡香摇头,给出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对方要二十贯钱作聘礼。爹说她不配,还说我儿子拿命赚的钱,凭什么给外人?”

陆远呆立在原地,心里暖烘烘的,却不知如何去劝陆父。

自家平日又不差那二十贯,何必为此闹掰?无奈一笑,起身道:

“走吧,去瞧瞧这位陆老爷想做什么。”

“嗯。”蔡香贴心地扶住陆远,让他装出弱不禁风的模样。夫妻二人这才朝外院会客厅走去。

未进厅内,陆远老远便瞧见一身华丽真丝长袍的陆明修,以及他身旁低头不语、身材窈窕却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哈哈,陆老哥好久不见!今日什么风把您这位大忙人吹来了?”

陆远站在厅外,先声夺人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