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陆远下狱

有着太守的令箭,陆远不得不乖乖就范,实在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逃跑。

只是让他没想到,督捕司这群人抓到他之后,审都没审直接丢入了大牢之中。

在看守打开高丈半、阔两丈、厚两寸的牢门后,

陆远被人一把推了进去。

霎时间,四对露着凶光的眸子,打量起陆远。

“这个小兄弟混哪里的?犯了什么事?”为首的黝黑汉子问道。

“他可是督捕司点名要抓的人。”

“听说来头不小,是刘头亲自提回来的。”送他来的差役说道。

“噢,可有什么特殊交代?”黝黑汉子问道。

“别弄死了就行呗。”差役笑道,“头说了,他估计是活不成了。”

“呵呵……”黝黑汉子冲着陆远发笑,张开了豁着门牙的大嘴,“那感情好,正愁老子没什么玩的呢。”

“得了,这是收押令,你给签个字,我好回去交差。”

差役打了一个寒颤,摸摸身子,吵嚷着要走。

这破牢房实在是瘆得慌。

“滚吧!”黝黑汉子随意拿笔在收押令签上自己的名字,甩给那差役:

“瞅你那胆子,这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差役嗤笑一声:“雄头你能吃上就行,小的不配。”

说完,转身就跑,根本不给黝黑汉子反驳的机会。

“哼,废物。”雄石守骂了一句,押着陆远朝着牢房内走去。

隆隆声中,大铁门向两侧推开来,

露出深长的通道,半密封空间应有的腐臭空气扑鼻而来,阴森可怖。

陆远眉头微蹙,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不想居然这般恶劣。

前世他可是听说过,有的贪官进入的牢房就和皇帝家的后花园一样豪华。

随着几人越走越深,四个狱卒阴森的脸上没有半丁点变化。

突然,一股阴风从陆远背后极速吹来。

背后的那位狱卒毫无征兆地一脚踢向陆远,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软柿子。

“找死!”陆远低喝一声,回身就是一记牛劲贯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牢房内格外响亮。

狱卒猝不及防,惨嚎一声往前扑去,

下颌重重撞在冰冷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登时渗出鲜血,开始疯狂叫嚷:

“啊……啊……啊……”

“出血了,出血了!雄头,我被他打出血了!”

雄石守眉头一皱,并未着急动手,对着狱卒骂了一句“废物”,

这才又看向陆远:“小子,你混哪里的?”

陆远淡淡说道:“火竹帮,陆远。”

嘶——

雄石守听到“火竹帮”三个字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庞然大物岂是他能得罪的?双眼微眯思索片刻,

顿时换上一副讨好的姿态,

露出豁着门牙的大嘴陪笑道:

“呵呵,原来是火竹帮的弟兄,失敬失敬。”

“这间牢房有阳光,你就住这里好了。”

说着将陆远安排了进去,转身带着三个手下离去。

“哼,果然这种小丑哪里都有。”陆远冷哼一声,并未将雄石守放在心上,

找了一处尚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只是地上传来的那股冰冷感,实在让他难受,

心里隐隐懊悔——早知会有这么一遭,真该听曾墨白的建议去另一座小城混日子。

“雄头,你怎么就放过那小子了?”

被陆远一掌打飞的狱卒捂着肿了一寸高的脸,嗫嚅着问道。

“哼,你懂什么?”雄石守阴着脸骂道:

“那小子气势不凡,一看就是练家子,

咱们四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啊?”另外三个狱卒惊呼:“他这么能打?”

“那咱们岂不是没法给他立规矩了?”

雄石守冷笑一声:“放屁!华阴城的大牢里,谁敢跟咱们放肆?

等我今日出去打听打听这小子的底细,

回头买些蒙汗药,保准让他乖乖撅着屁股让咱们玩!”

三名狱卒闻言露出猥琐笑意,

那挨了巴掌的狱卒更是抹了把口水:

“嘿嘿,头儿,还是您英明,知道打不过不能硬来……”

雄石守得意轻哼,眼珠一转道:

“你们先去给那小子说几句软话,我这就去衙门打听。

回来后,定要让他懂得什么叫尊卑有序!”

三人连连颔首,巴巴盼着雄石守快些回来。

而此刻的衙门内,先前抓捕陆远的一男一女正与李文仲围坐议事。

“那陆远既已落网,接下来有何章程?”李文仲问道。

紫服女子贺兰君开口道:

“若陆远是杀害邵彦昌的凶手,他既得了钥匙,必会千方百计寻找对应的锁。”

“下一步,我只需将假锁的位置透露给他,设局守株待兔,引他上钩。”

李文仲眉头微蹙:“若你推测有误,岂非白费功夫?”

贺兰君摇头道:“绝无可能。”

“邵彦昌尸首的刀伤显示,凶手是刀法极精的高手。”

“一刀削去他半颗头颅,切口快、准、平,与火竹帮'斩木八式'的刀痕如出一辙。”

贺兰君见李文仲仍旧不信,又补充道:

“我们试过——莫说常人,便是寻常外劲高手也做不到这般利落!”

李文仲不解:“这岂非证明陆远更无可能作案?”

另一紫服男子蓝信接口:“调查得知,陆远天生神力,膂力堪比内劲武者,加之那个时间段唯有他杀人动机最强。”

“以我们多年的办案直觉,只有可能是陆远!”

李文仲恍然翻看卷宗,忽又追问:

“卷中记载,邵彦昌遇害时,陆远刚经历恶战,'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如何翻墙越壁潜行杀人?”

贺兰君淡然道:“李大人非武者,有所不知。”

“某些秘传功法可令人伤势速愈,陆远杀人后佯装虚弱,并非难事。”

李文仲眼中一亮:“既如此,何不速速升堂定罪?也好追回钥匙。”

贺兰君与蓝信对视,提醒道:“此乃推断,若要定案,须得他亲口招供。”

李文仲不悦:“那当如何?”

贺兰君唇角微扬:“自然要与他演一场好戏。”

李文仲点了点头,知道邵彦昌一案,只能通过督捕司的高手去解决。

并没有在多问什么,将卷宗收起,提醒道:“此事事关重大,切莫盲目自信。”

“还需考虑下其他因素。”

贺兰君正欲反驳李文仲庸人自庸却被蓝信阻止:“大人说的是,此事我们还会再派一队人出去寻找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