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一眼心动
- 自愿入网:求摄政王谋我余生
- 鞠一捧月色
- 4061字
- 2025-06-04 08:21:34
陈行远很生气,只吩咐了一句严加看管慕容璋,便不再管他了。
关于和亲公主,从收到他掉包的信件来的这两天,她就在打探虚实了,很快探子飞鸽过来,传信说遭受虐待,数次逃跑未果。
陈行远闭上眼睛思索着。
“摄政王!”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太监弯着腰小步跑进来,然后扑通跪在地上,“摄政王,五公主到慕容公子的住处去了!”
陈行远感觉眉心突突直跳,摁了摁,压下心里的烦躁,起身匆匆赶过去。
没一个省心的。
……
在陈行远的地盘上,自己的人想完美隐形,还是有难度,只一件小事,就已经顺藤摸瓜查到自己了,或许连带着剩下的人一起从世界上消失了。
慕容璋微叹,那些人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过他,也许就只剩下自己了。
思绪忽然回到刚刚,她神色飞扬,手指划过自己的侧脸,对着自己的耳朵说了一句,然后紧盯着他的表情,饶有趣味。
她说,要不要当她的夫人。
慕容璋蹙眉,他来之前打听过很多事。他猜,要么是逗他,纯粹是想惹他厌烦,不过想来她也没那么无聊,或者他进王府,也不过是为她的棋子,在她眺望他国的时候,为她牵制太后。
想想还是后者可能性大一点。
可是如果走了这步路,他日后还能回故国吗?她能保证他不会在太后失权之后成为亡魂么?
慕容璋眼神一凛,有人。
门外不远,脚步声轻俏。
“哎呀小绿没事的,我就到处走走,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微弱的从远而近的娇俏的女声。
“公主…”
“这里什么时候收拾出来了,我们去看看吧,谁在这里住。”
“公主,公主,摄政王吩咐谁都不能进来。”看守的人终于发现了,急忙出来解释。
不过那公主似乎并不惧,裙摆迎着冷冽的冬风,三两步踏进了小院里。
公主一身鹅黄衣裙,面若凝脂,细长的柳叶眉,眉间带着喜色,明眸似水,头上戴着各种精致的金饰,与陈行远倒有两分相似。
院里冬雪覆盖,他只扫出一条窄窄的小道供自己行走,草木不生,一眼看去还真有点荒凉。
陈娴雅顿了脚步,呆呆地望着他。
他坐在屋檐下,没什么表情地抬眼看向她。
她在宫中从未见过这个人,长相昳丽,貌若好女,只是简单至极的服饰,就已经一眼惊艳。
他长相偏清冷,不笑时仿佛雪山上的高岭之花,冷漠疏离,笑时又像千山雪化。
小绿呆愣的同时,感觉陈娴雅不由得轻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缓慢了几分,等了好一会,才听见她恍惚询问:“此人是?”
看守的两个人点头哈腰:“公主,这人便是南越送来的质子。”
她目光仍聚集在他身上,轻轻点点头。
慕容璋上前两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喊:“公主。”
陈娴雅满意极了,一双眼睛恨不得变成两个爱心粘在他身上,本着看上凭什么不抢的原则,骄纵道:“你叫什么名字,愿不愿意做本公主的驸马?”
两个大哥一愣,没想到能问出这种话来,连连补救:“公主,公主,这可是质子。”
“质子怎么了?本公主又没嫌弃他的出身。”
慕容璋无奈拱手:“公主,臣只是一名质子,并非良人,实在配不上公主。”
陈娴雅不甚在意:“那又如何?本公主说配得上就配得上,一会就跟皇上请示,让皇上下旨赐婚。”
慕容璋一阵头大,正欲再说些什么,看见陈娴雅突然愠怒:“怎么,你是觉得本公主配不上你?”
天,什么跟什么?
“你说,要为谁赐婚?”陈行远阴恻恻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陈娴雅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没了那个嚣张的劲,慢慢扭头偷偷看了一眼她难看的脸色,然后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碎步走到她身后。
慕容璋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她,她再不来,他觉得自己很难跟她讲道理。
“回去。”陈行远的声色听不出感情。
陈娴雅撇了撇嘴,有点不甘心地走了。
陈行远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才说:“有事找本王。”他现在还不能与陈娴雅成婚,他还有用。
慕容璋抿唇,未出声言语。
陈行远也不等他的回答,转身回去了。
慕容璋想了很久。
……
一个很平常的年,加强了城内外的巡逻防卫,倒也没出什么岔子,唯一出现的变故便是……一个婢女。
“啊。”一串摔碎茶盏的响声,女孩吃痛,不自觉喊了一声。
陈行远正坐在上座,支着头合眼听着这场无聊的歌舞,闻声看向那边。
众人都看过去,只剩歌舞响彻大殿。
那婢女不知道是谁家的,俊俏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连忙跪下来求饶:“皇上饶命!摄政王饶命!”
陈行远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示意拖下去杀了。
陈景明看见了,几个侍卫正拖着往外走时,正欲喊住,下座另一个人已然出声:“等等。”
侍卫站定,看向她。
那人穿着上好的蓝色缎袍,绣着雅致的花纹,腰系玉带,听有在座人认出,小声讨论好像是丞相的公子。
他连忙走至中央跪下,歌舞众人愣在原地,看陈景明示意才缓缓退场。
“摄政王,此人是微臣侍女,今日确做错了事,打扰皇上摄政王兴致,还望摄政王开恩,念在她第一回犯,放她一马吧。”他的头磕在地上,忐忑地等待。
陈行远听完,又看向站着不动的侍卫,开口:“怎么,他才是你主子?”
“求摄政王开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用力,砰砰像是要跳出胸膛。
“那你也一起。”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为了一个刚看对眼的婢女出头,搭上自己的前途和生命。
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回去,根本没来这场宴会。
要是自己不出头就好了,装作看不见,顶多也就是失去一个正喜欢的小情人,好过现在把命也搭进去……
他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架着往外拖了,他面色灰白,浑身发软。
“慢着。”这次是陈景明喊住。
陈行远看向他。
“不过是小事,莫要打扰了各位兴致,放了吧。”陈景明还是不忍心。
陈行远笑了笑:“听陛下的。”
……
陈娴雅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走。
“公主……”小绿无奈喊道。
“公什么主,就知道喊公主公主,你给本公主出个主意,怎么能不被三皇兄看到?”她忽的站定,盯着小绿看了一会,看她嗫嚅说不出什么来,又焦躁地低着头踱步。
她又站定,一手握拳捶了另一手的掌心,眼神坚定:“不行,本公主要去找他,本公主还没有问出他的名字呢!”
小绿缩了缩头:“可是,上次回来不是打听了吗?那是南越太子,慕容殿下。”
陈娴雅瞪她一眼:“废话,本公主当然知道他叫慕容璋,本公主要他亲口说,想当本公主的驸马!”她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我们走,去找他。”
小绿为难:“可是,摄政王不是不让……”
“笨蛋!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本公主的!”陈娴雅生气,恨铁不成钢。
小绿快急哭了,不管是陈行远还是陈娴雅,她哪个都惹不起。
两人聪明一点,商量了一下战术,准备偷鸡摸狗的进去。
两人离得远远的,躲在一颗树后面。
陈娴雅一边给她对着口型,一边比手势:快去。
小绿满脸绝望,指着自己:我吗?
被瞪了一眼,晃头示意:废话,不是你是谁?快去!
看小绿犹豫着,陈娴雅等不及了,一把将她推出去,刚推开就看见她摇着头回来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陈娴雅真是恨啊,怎么有个这么窝囊不成事的婢女。
气上头踹了她一脚给小绿踹出去,看见她眼里蓄满了泪哭着喊自己公主,陈娴雅拦着她没让她又躲起来,指着那边示意快去。
小绿赶鸭子上架,一步三回头地过去了。
两个守门大哥看见她,连忙走过来,看小绿正揩着眼泪,问她出什么事了,没想到小绿一听这话更伤心了,直接张大嘴开始哇哇哭,话不成句。
俩大哥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小绿哭着哭着,突然往远处走了好几步,大哥怕她出事,也跟了上去。
陈娴雅一看拦住了,偷偷从门口溜进去。
慕容璋并不在院里,回头不放心的又看一眼,看那三个人还背着身没发现,赶紧轻叩屋门。
“吱呀”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轻响,慕容璋的脸就那么映在她眼中。
他只着一件蓝色衣衫,明明布料并非上乘,可还是被他穿的很贵气。
陈娴雅想,这就是话本上男女主一见倾心时写的心动吗?
心脏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砰哒,砰哒,砰哒,快速又强烈,像是下一刻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慕容璋没想到来者是她,愣了一瞬,又迅速恢复神色:“公主这是……”
陈娴雅抬起下巴,眼里好似闪着光芒:“怎么,就让本公主在门口站着吗?”说话间还往他身后看,打量着屋里的布景。
慕容璋神色淡淡,侧身说道:“公主请进。”
陈娴雅一进屋,迅速看了一圈,很简单的陈设,一间厅堂一间寝室,中间一道木门相隔。
怎么这么寒酸?
陈娴雅皱眉,很自然地坐到主位上。
这一家人,都爱坐他的主位。
算了,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
他倒了两杯水,才烧开不久,正冒着热气。
陈娴雅想,下次来给他做几件衣裳,这个茶壶也不好,从哪买来的劣质品?这么差也能给人用吗?下次把她上好的紫砂壶拿过来,再配一套杯子,对了!他穿这么单薄,是不是用品被克扣了,棉被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冷的天……
她表情变了又变,一会低沉一会愤懑,看的慕容璋有些纳闷。
“你放心,本公主给你做主,谁欺负你,都给本公主说!”她一脸正义,拍拍胸脯朝他保证。
慕容璋:“……公主,并无。”
“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不要怕,本公主在,替你做主!”
他有些好笑,怎么就认定他被欺负呢?
“是不是三皇兄克扣你东西,真没有良心!呸!”陈娴雅醍醐灌顶愤愤不平。
慕容璋起身拱手:“公主,摄政王并不苛待我,我本是质子,摄政王待我已然尽心。”
陈娴雅沉默了一会,背过身从怀里掏出来一只香囊,往他那边一推,说道:“给你。”
慕容璋看了一眼,再次行礼:“公主恕罪。”
陈娴雅面上微红,不知道是羞赧还是气愤,用力拍了下桌子,起身指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娇蛮配不上你?为何三番两次拒绝本公主来羞辱我?”
慕容璋真没话说,腰弯的更低了点,道:“公主自有良配。”语气波澜不惊。
陈娴雅气急,又听见门外几人往这边走的声音,勉强压下火气,急忙找寻逃跑路线,摇摆两次决定翻窗,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精致华丽的袄裙,又不想弄脏,翻窗那么狼狈。
思考间三人已至院中,她听见外面拔出了什么兵器的声音,一个男声大喝:“干什么呢!”
她回头,慕容璋已经站在门口,长身玉立,身影单薄。
气愤再次涌上心头,咬咬牙,她高喝道:“何事?”
陈娴雅不疾不徐,缓缓走到门口,暴露在几人眼前。
最后面的小绿很是心虚地看着她:“公主……”
都怪她没用,他们听见屋里的吵闹声就丢下她跑过来,没能拦得住。
两人正握着出鞘的长剑,警惕地看着慕容璋,见她出来,俱是一惊。
“公主怎么在这?”连忙收起剑,赔笑着问。
“怎么,本公主去哪还得向你们请示?”陈娴雅好歹是个公主,上位者的气息很轻易便流露出来。
“不不不用,公主想去哪就去哪,嘿嘿。”一人说道。
心里却是盘算,这一个质子,怎么摄政王对他上心,公主也对他这么上心?
不过是蛮夷之地出身,怎好的过我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