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祭坛之火

“菜鸟！这瘸腿牧师还剩几口气？”格鲁用塔盾挑起卡尔瘫软的身子，镶铜钉的边角刮得牧师白袍“刺啦”作响。盾战士独眼瞪着艾伦，络腮胡上糊满兽人脑浆，“要老子说，直接塞酸液桶里净化算了！”

艾伦蹲在焦黑的飞艇残骸旁，短剑尖挑开兽人百夫长的皮甲。腐臭味混着硫磺烟呛得他眯起眼：“莉娅，检查他腰囊。”他剑鞘戳了戳尸体鼓胀的胃部，“第七试验场的杂碎，总爱在肠子里藏货。”

莉娅银发扫过冒着热气的血泊，箭簇精准划开兽人腰带。三枚青铜圆筒“当啷”滚落，表面刻着扭曲的兽爪纹：“新大陆海岸线测绘图，教会火漆还没干透。”她靛蓝指甲刮了刮墨迹，“至少两天前绘制的……”

“操！这瘸子要咽气了！”格鲁突然暴喝。卡尔蜷缩在盾牌上剧烈抽搐，灰白长发缠住寒铁边角，溃烂的右眼渗出冰渣：“东……东经……咳……”

艾伦反手甩出半管荧光菇汁液，紫红液体浇在牧师胸口“滋啦”冒烟。汤姆哆嗦着从染血包裹翻出古树皮：“艾、艾琳给的镇痛剂……”学徒少年虎口结痂的伤口崩裂，淡金血珠滴在树皮上泛起涟漪。

“省着用！”格鲁一盾牌拍碎扑来的嗜血蝇，“老子在北境挨了七刀都没叫唤！”

卡尔突然攥住艾伦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血肉熔炉……咳……在吞吃……”黑血顺着嘴角流进衣领，“矮人城邦……地底……有暗渠……直通……”

腐木林方向传来飞龙咆哮，五艘教会飞艇残骸仍在燃烧。莉娅箭尖挑起测绘筒里的羊皮纸：“潮汐标记是三天前的，要赶在月圆前出海。”她银发被热浪掀起，露出锁骨处新添的箭伤，“但船呢？”

艾伦扯过兽人首领的颅骨，短剑剜出镶在眉心的红宝石：“瘸子巴顿的账本提过，罗德里戈在迷雾海东岸藏了走私船。”他靴尖碾碎宝石外壳，暗红粉末飘散在空中凝成渡鸦形状，“用邪神之血当导航……”

“老子受够这鬼把戏了！”格鲁抡起塔盾砸向飞艇引擎，镶银边角崩出火星，“现在就杀去矮人粪坑！”

“西南方三百步！”汤姆突然尖叫，学徒袍被酸液蚀穿的破洞灌进冷风，“有、有东西在吃矿石！”

卡尔的白发无风自动，木杖尖端燃起黑焰。火焰在空中扭曲成矿井结构图：“活体熔炉……咳……吞了三十个矮人……”黑血溅在图纸上烧出孔洞，“蒸汽阀……在排泄口……”

莉娅突然拽过艾伦翻滚，三支淬毒弩箭“哆哆”钉入他们刚才的位置。二十个黑袍人从燃烧的麦田冲出，胸口的“VII”纹章糊着地精粪：“异端！交出圣物！”

“交你祖宗！”格鲁暴喝着撞翻领头者，塔盾镶铜钉刮飞半张脸皮，“菜鸟！酸液陷阱！”

艾伦甩出三捆浸过狗尿的麻绳，短剑斩断绳结。紫色液体暴雨般浇下，黑袍人的锁子甲“滋啦”蚀出蜂窝孔洞。汤姆趁机点燃火折子，腐菌孢子遇明火“轰”地炸成火球。

【系统面板】

【基础剑术：43/100】（挥剑次数：0/100）

【生命值：50/60】（肋骨骨裂）

“东北角！踩第三具尸体！”莉娅箭雨撕开包围网。众人贴着焦土狂奔，格鲁的塔盾卡在兽人尸堆里“咯吱”作响。卡尔突然暴起，黑焰吞没追兵：“快……挖……”

艾伦剑尖挑起半截矮人机械臂，油污下露出暗红纹路：“铜须的义肢！”他靴底碾碎齿轮，锈渣里滚出颗眼球大的共鸣石，“霍克说过，这玩意能开熔炉闸门……”

腐臭味骤然浓烈十倍。汤姆怀里的古树皮突然自燃，火焰在空中拼出精灵符文：“莉娅小姐！自然结界在示警！”

“上马！”莉娅箭矢贯穿教会战马的缰绳，“西南方有矮人逃生梯！”

五匹瘸腿战马在麦田中疾驰，格鲁的塔盾倒扣在卡尔身上挡箭。艾伦扯过兽人皮囊当鞍垫，短剑不停戳刺马臀：“保持呼吸节奏！”

“操！这畜牲比地精还臭！”格鲁的络腮胡糊满马粪，镶银护腕勒得马颈渗血，“菜鸟！你确定矮人粪坑有路？”

“瘸子巴顿的姘头说的！”艾伦剑鞘指向地平线冒烟的矮人城，“东侧排污口连着教会试验场！”

卡尔突然剧烈咳嗽，白发以肉眼可见速度脱落：“停……停……”他溃烂的指尖插入马背，“熔炉……在吞吃……我的血……”

众人拽着缰绳急刹时，整片大地突然塌陷。战马嘶鸣着坠入深坑，莉娅的破甲箭钉入岩壁减缓下坠。腐水溅起的酸雾中，二十具矮人尸骸焊在齿轮上，皮肤与蒸汽管融合成肉膜。

“操！这他妈是屠宰场！”格鲁一盾牌拍碎滴落的酸液，“第七试验场的杂碎！”

艾伦短剑剜开尸骸胸腔，暗红矿石随心跳鼓动：“活体熔炉……用矮人当燃料……”他扯过汤姆的止血布按在矿石上，淡金血液瞬间被吸干，“卡尔！阀门位置！”

牧师佝偻着爬向蒸汽阀，白发缠住生锈的操纵杆：“要……古龙血……”

格鲁突然暴喝，塔盾重重砸向某具矮人尸骸。寒铁边角刮飞头盖骨，露出嵌在颅内的龙血晶：“菜鸟！接住！”

艾伦凌空接住晶石按进阀门，齿轮“咔嚓”咬合的瞬间，整座熔炉发出垂死般的轰鸣。莉娅箭雨封锁涌来的黑袍人，箭杆缠着的荧光菇照亮逃生通道：“西南角！踩发光苔藓！”

众人跌撞冲进暗渠时，卡尔突然拽住艾伦皮甲：“戒指……裂缝……”他溃烂的掌心按在渡鸦纹章上，“用……我的血……”

黑焰从牧师七窍喷涌，白发彻底化为灰烬。艾伦的戒指裂缝渗出金光，与卡尔的血融合成钥匙形状。汤姆怀里的测绘筒突然炸裂，羊皮纸在空中燃烧成新大陆地图。

“老子背他！”格鲁粗暴地扛起卡尔瘫软的身子，“矮人粪坑出口在哪？”

“东北方两百步！”莉娅箭尖挑起暗渠顶端的渡鸦纹章，“但教会埋了酸液炸弹！”

艾伦甩出最后三瓶狗尿，液体泼在岩壁显形出导线：“格鲁！盾牌！”

寒铁塔盾重重插入地面，紫色酸液喷溅在盾面“滋滋”作响。众人贴着发霉的墙根挪动，汤姆的学徒袍被蚀出十几个破洞。卡尔突然抽搐：“还……还有……”

腐肉堆里传来婴儿啼哭，二十只荧光鳗鱼钻出尸骸。莉娅连续三箭射爆酸液囊，箭羽缠着的布条燃起黑焰：“快走！它们在召唤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