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斥候有三

猩红眸子侍奉魔物，天使姐妹会侍奉天使。

两个组织自古势不两立。

想找到猩红眸子的线索，求助天使姐妹会再好不过。

每一座天使姐妹会，都建造在大殿背后，意寓着教会是国家的坚实后盾。

天使姐妹会圣骑分会也不例外，它位于圣骑大殿的后方，城卫军总部的东北方向。

卡曼与某位暮谷城骑士耳语后，便将马车驶了出来，载着华莱士和珍妮，朝着天使姐妹会的方向奔去。

目的地离城卫军总部不远，也就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

由于时间有限，华莱士不再与珍妮小睡，而是凝望着远处的教会尖塔。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祭司夏亚，怀念与她骑马和拥吻的日子。

不知这个对自己舍身相救的高挑性感美少女，此刻在何处？

待驶到周围无人的空旷地段，卡曼拉开驾驶室与车厢的隔窗，低声说道：“大人，跟踪我们的人马，我已经查到了身份。”

“是谁？”他对下属的办事效率很满意。

“跟踪我们的，至少有三队人马。”

三队人马...

呵呵，没想到自己来圣骑城才几天，竟然成了当红辣子鸡。

卡曼继续压低声音：“一队斥候，来自圣骑大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狄克·拉姆指使的。”

合情合理，华莱士暗忖。

毕竟狄克杀害了艾德·科尔斯特，如今人家儿子找上门了，提防肯定是要的。

“第二队斥候，来自圣骑大军，应该是杰克·拉姆指使的。”

这个也很好理解。

杰克与艾薇虽然是亲兄妹，却为了争夺继承权而水火不容。

如果竞争对手突然招纳了一个神秘的巫师，换作谁都会坐立不安。

卡曼继续说道：“大人，您要小心啊，这个杰克可不简单。”

“何出此言？”

“圣骑大军的军营在您管辖的巨天使区内，根据探子的情报，当猩红眸子在巨天使区发动暴乱时，军营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也许杰克只是单纯不想帮助艾薇？”华莱士猜测道。

“没那么简单。”卡曼摇摇头，“巨天使区的防御兵力，可不比两个核心区域少。可是猩红眸子根本不敢靠近核心区域，却在巨天使区肆无忌惮。”

“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圣骑大军和猩红眸子之间有某种交易，这件事，我们的人还在继续查。”

华莱士的心暗暗一沉。

卡曼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坊间有传言，猩红眸子确实和某些诸侯封臣暧昧不清。

比如西境侯爵，就一度被天使姐妹会指责与猩红眸子有染，只是一直找不出证据。

狄克和圣骑大军各自派出一队斥候跟踪他，说明两方并非完全一条心。

看来自己在专心对付狄克的时候，还要提防暗处的敌人捅刀子。

“至于第三队斥候...”卡曼欲言又止。

“说下去。”华莱士命令道。

“第三队斥候，是天使姐妹会的教会骑士团...”

天使姐妹会的成员皆是祭司，主要能力为窥视过去、预见未来，以及复原目标受到的伤害，她们并没有保护自身的力量。

正因为如此，她们雇佣了卡尔斯堡公国大量的精锐骑士，组成教会骑士团。

教会骑士团仅听从教会的命令，甚至连国王也无法指挥他们。

莉莉安竟然派斥候跟踪我？

亏我还促成了亚瑟与祭司之间的婚姻。

“三队斥候的事情，都不要声张，我们当做没发现。”华莱士锁眉说道，“卡曼，你派人去探寻几条路线，可以让我们在圣骑城中随时甩掉盯梢，就算不能使用马车也无妨。”

“是，大人，这样的路线在小巷中应该能轻易规划出来。”卡曼拍胸脯保证。

这时，一直探视着窗外的珍妮惊呼道：“大人，天使姐妹会到了。”

天使姐妹会由的七座螺旋尖塔拼成，最高的主塔被命名为光天使塔，以纪念在上古战场中死去的光天使瑞奥克。

三人走到光天使塔脚下。

只见光天使塔的正门高逾三十米，用整块黑曜石雕刻出奥瑞克---她手捧灵珠，高展双翼。

一队教会骑士团的士兵守在门口，他们都达到了青铜骑士的级别。

在卡曼拿出城卫军证件后，领头的士兵做了个请的手势：“主教正在大殿主持小祭典，请你们随我上去，并在殿外等候。”

“有劳了。”华莱士点头，跟上他的步伐。

“大人，什么是祭典？”珍妮小心询问，整座塔楼异常安静，除了脚步声，即便掉下一枚胸针，也能让人听得清楚。

“祭典是天使姐妹会宣扬教义的盛典。”华莱士说道，“它分大祭典和小祭典。大祭典每季度举行一次，允许所有信奉七天使的人参加，平民和贵族皆可。而小祭典每月举行一次，只允许天使姐妹会的祭司参加。”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今天赶巧了。”珍妮捂嘴笑道，尽量使自己的脚步轻盈，以免打扰这里的宁静，“在曼尔巴城，就算信奉七天使，也没有祭典可以参加。”

众人沿着旋梯向上，每一阶阶梯都刻有七天使中某一位。

手举巨剑的圣天使亚瑟...

手拉长弓的神天使普思...

手捧灵珠的光天使瑞奥克...

手握双刃的暗天使泰瑞...

手持法杖的夜天使瑞奥克...

手举巨盾的巨天使马萨尔...

手捏符文的毒天使尹阿斯...

每七阶循环往复一次。

往塔顶大殿总共有777级阶梯，华莱士有些纳闷，那些步履蹒跚的老祭司，是怎么爬上来的。

快接近塔顶的时候，大殿发出管风琴般的轰鸣。

这是大祭典即将结束的声音。

莉莉安的声音亦是由远至近，她正在带领着祭司们宣誓，对七天使忠诚，永不背叛教会。

这是祭典的最后一个环节。

大殿的门外，亦有两位教会骑士团的士兵值守。

他们手持长枪，身上的铠甲绣着托举日轮的七位天使。

出乎华莱士的意料，两人竟然达到了白银骑士的级别。

他暗暗感慨：白银骑士当守卫，壕无人性，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简直比得上自己，让两白银骑士当侍从。

三人等到小祭典结束，祭司们悉数出来。

直到这时，白银骑士才进去汇报。

片刻之后，他走了出来，对华莱士说道：“进去吧，主教只见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