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好吃!”灾魇高高举起手中那已然被咬了一口的豆沙包,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满足,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欢喜。“灾魇小姐……你都已经吃了十二个了……再这么吃下去,可是会长胖的。”GE看着眼前食量惊人的灾魇,忍不住提醒道。灾魇却只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语气随性道:“我身上的脂肪啊,只会乖乖长在该长的地方。话说回来,自从进了这学校,怎么一直都没瞧见那个臭脸男呢?”
一听这话,GE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立刻明白了灾魇所说何人。“你是说惑业先生吗?他之前提过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具体的我也没多问。”这样的回答,让灾魇原本就对那极为傲慢之人怀揣的好奇心,又增添了几分。她微微歪头,带着黑纱手套的手指轻轻勾起桌上的茶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话说,GE,你觉得我和他相比,谁的实力更强一些?”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GE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两人都是经他接引进入队伍的,若非要论硬实力……思索片刻后,GE还是开口道:“还是灾魇小姐更强一点吧。”灾魇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然而,GE紧接着说出的一番话,却又一次勾起了她的兴趣。“不过呢,灾魇小姐,惑业先生他身上有一种你所没有的特质……”正准备将茶杯送到嘴边的灾魇,动作瞬间停住,茶杯就那样悬在嘴前,她静静地等待着GE给出答案,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探究。GE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于是继续解释道:“他的内心深处,藏着一种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执念……那执念极为……强大。”听到这个答案,灾魇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真够无聊的……”
“患者脏器多处移位,情况危急,需要立刻进行手术。请所有无关人员在门外等候。”陪行的护士神色匆匆地说完这番话,紧接着便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凯米推出了门外。随着手术室那盏红灯“啪”地亮起,凯米只感觉一股沉甸甸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他向来厌恶医院这种充斥着消毒水味与紧张气氛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彻骨的寒流猛地袭来。伴随着这股寒意,漫天细碎的冰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这如梦似幻的冰雨中,有着一头独特的黑白双色头发,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缓缓现身。在光影交错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神秘气息。
当两人眼神相撞的一瞬,来人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诡异,而后与其相貌极为不符的沉稳声音自他口中冒出。“别来无恙啊……法伏尔图家的少爷。”听到自己家族的姓氏竟从这个陌生人口中说出,凯米心头一惊,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却见那男人突然伸出单手,轻轻触向身旁的一棵树。刹那间,仿若有一股来自地狱的极寒之力被释放出来,那如青墨般漆的黑冰,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顺着周边的事物疯狂蔓延开来,向着凯米所在之处汹涌逼近,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凛冽寒意,凯米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发动自身魔力。他同样伸出一手,在与那汹涌而来的黑冰相接触的瞬间,魔力涌动,黑冰竟化作一股袅袅蒸汽,缓缓升腾飘向空中。“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凯米大声质问,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几分惊惶与愤怒。
听到这话,男人却只是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这种程度,就算是攻击了吗?”话音未落,男人的身影陡然一闪,在下一瞬竟直接出现在了凯米脸前。此时,突破地面而向周遭蔓延的黑冰,宛如一座精心搭建的舞台,将两人高高衬托而起。那男人身处其中,就像是一位疯狂的舞者,单方面蛮横地牵起了凯米的手。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凯米·法伏尔图...对吧....明天的压轴赛,请务必选我....”凯米哪有心思理会男人的喃喃自语,他满心只想挣脱这莫名的束缚。他拼尽全身力气,试图从男人的掌控中抽回自己的手,然而,一切皆是徒劳。随着一阵冰幕如潮水般慢慢侵袭那男人的脸颊,凯米被握着的双手也未能幸免,逐渐被那寒冷的冰层所侵染。那侵入骨髓的剧痛,如同一把锐利的钢刀,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刺痛他的神经。凯米再也忍不住,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听到这刺耳的叫声,男人原本狞笑着的表情瞬间一凝,随即多了几分冷冽之意,他猛地松开对凯米的控制,而后抬起一脚,将其狠狠的踢飞出去。凯米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连续翻滚了好几圈后,才在远处堪堪停下,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埃。“不是这样的吧.....明明享有....最强大的魔力.....居然这么弱.....不是.....这样的吧.....”男人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挤出这些话语,声音低沉得好似从牙缝里钻出来一般,说着他又抬起一只脚狠狠踩在了凯米的脸上。凯米此时还沉浸在那彻骨严寒带来的痛苦之中,尚未恢复过来。他只能带着满身的冰蔓,眼睁睁看着那男人羞辱自己....也就在这是“住手!西顿的学生!”说话的是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说话间,见那医生十指同时变换为锋利的手术刀将凯米身上依附的冰蔓敲碎。而后将受伤的凯米护在身后,见凯米有了支援,又见那医生虎视眈眈的目光,那男人笑着举起了双手仅毫无歉意的说了声“失.....礼了”便准备离去,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凯米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男人脚步微微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惑业.....姑且就先这么叫我吧.....”随后,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消失在了这弥漫着冰寒走廊尽头。“站住!敢伤害我校的学生!这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吗?!“说着医生便向着那背影扑去。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搅动了这方空间。走廊里的气温陡然下降,那股寒意,好似来自宇宙最深处的冰冷漩涡。骇人的冰霜以一种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如汹涌的潮水般充盈了整个室内。那原本即将袭向惑业的手指,在眨眼间就被冰霜严严实实地包裹。紧接着,在医生震惊到极点的眼神中,那被冰封的手指“咔嚓”一声,碎裂成了一地晶莹的碎片。殷红的鲜血,如蜿蜒的小蛇般汩汩流出,在洁白的地面上晕染开来。整个过程中,惑业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废话。就那样,不紧不慢,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从容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时的凯米,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双手沾满污血的医生却一把将他按了下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现在需要检查...那种攻击可不是儿戏!”
面对医生的话语,凯米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只顾着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说着:“要告诉老师....取消泽西塔的那场比赛!...那个家伙很危险....放任不管的话....泽西塔...绝对!”
另一边
“……你好?”兹琨赫斯端着餐盘,站在略显拥挤的餐厅一隅,静静地看向面前的 GE。周围人们的交谈声、餐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可兹琨赫斯的注意力,却全被眼前这个人吸引住。GE站在那里,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将手中那个由灾魇给予的豆沙包,轻轻地放在了兹琨赫斯的餐盘里。动作很轻,轻得如同怕惊扰什么,随后,他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便走,很快融入了餐厅的人群之中。他望着 GE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像一场毫无征兆的怪雨,打得他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凭空出现的豆沙包,在餐盘里显得那么突兀。下意识地,兹琨赫斯伸出手,想要把这个不知底细的豆沙包扔到垃圾桶里。可他的手指刚触碰到包子的那一刻,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防备地袭来,仿佛一把利刃瞬间穿透了他的神经。兹琨赫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鲜血,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在嘈杂的餐厅里,这声音虽小,却异常清晰,仿佛是命运敲响的不祥警钟。脱手的豆沙包掉落在地上,发出几声不符于柔软点心的金属碰撞声,他低头看去,几根沾染着鲜血的钢针,从包子的面皮中刺出,原本普通的豆沙包,此刻变得面目狰狞,像一只长满尖刺的怪异刺猬,静静地趴在那里.....
兹琨赫斯的眼中瞬间燃起怒火,他满脸怒容,毫不犹豫地朝着 GE离去的方向追去。然而,没等他迈出几步,一阵如潮水般汹涌的昏睡感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让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与此同时,鲜血从他的牙缝间、鼻孔中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衣服上,洇出一片片暗色的痕迹。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尽寒冷的冰窖,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慢慢地将他笼罩。他试图挣扎,试图呼喊,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任由那黑暗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感官,直至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灾魇小姐……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了?”GE轻轻甩了甩手,迈着步子,静静地跟在那道黑色的身影后方。周围的空气,静谧得有些压抑,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突然,灾魇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脚下被担架缓缓抬走的兹琨赫斯。一抹绯红,缓缓的侵染了她的脸颊,她双手捧着脸,神情好似沉浸在某种陶醉的幻想之中,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呢……我不过是瞧他似乎睡眠不大好罢了。没事儿的……不过是些轻微的毒药而已……仅仅能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罢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领会我的心意呢……第二场比赛……一定要选我哦……兹科……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光明正大地去见你一面了……”说着,她原本还算清澈的眼眸里,渐渐涌起一股无法遏制偏执狂热。原本轻咬在口中的小指,因这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被牙齿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滑落,在白皙的肌肤上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可灾魇对此仿若毫无知觉,依旧痴痴地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眼神里满是痴迷与眷恋。GE偷偷瞥了一眼那扭曲异常的存在,暗自叹了口气,抬手揩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里默默想着:“看来,暂时还是别和这个疯子搭话为妙……”
“喂,臭女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黑暗的深渊缓缓渗出,在这略显逼仄的空间里回荡开来。灾魇眼中那近乎癫狂的炽热陡然冷却。与此同时,惑业迈着悠然却又透着几分张狂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两人靠近。他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开口说道:“明天的比赛,让我先上。没问题吧?”那语气,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宣告。听闻这般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灾魇微微仰起头,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却又迷人的微笑。她轻轻启唇,心中的不屑如利刃般自口中吐出:“去吃屎吧你。”秽语出口的瞬间,惑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当即猛地扬起手臂。刹那间,一股如潮水般汹涌的冰雾,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四周疯狂扩散开来。那冰潮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霜花。一旁的 GE毫无防备,黑色的斗篷在眨眼间便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层所覆盖,甚至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整个人便化为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见状,灾魇不准备坐以待毙。暗红色的能量自她周身涌起,伴随着一阵低沉的龙吟,龙魂再次显现。只不过,这次龙魂周身环绕着浓烈的战意,显然灾魇已动了真格。只见她伸出右手向着走廊烛火的方向指去,那龙魂便轻巧地将走廊上的灯火一一卷走。微弱的火星在龙魂的环绕下,宛如点点繁星,如同闪电般再次返回到灾魇手中。“轰!”只听那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响起,一道足以覆盖整个走廊的暗红色火柱自灾魇手中轰出,瞬间将袭来的冰潮吞噬。在高温的炙烤下,冰潮迅速化为袅袅蒸汽,缓缓飘向空中。而后,灾魇手中的火苗渐渐熄灭,而那龙魂在她的一声令下,自火焰当中如脱缰的猛兽般迅猛冲出。它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惑业急速扑去。而一时的失利并未让惑业失去冷静。他脸上反而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只见他双手狠狠拍向地面,动作干脆利落。下一刻,几朵由黑冰组成的巨大冰莲,如沉睡千年的巨兽苏醒般,破土而出。冰莲绽放着幽冷的光泽,花瓣坚硬如铁,直直与扑来的龙魂相撞。“砰!”撞击声如洪钟巨响,所产生的冲击波如飓风般肆虐开来。整个走廊都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剧烈颤抖,墙壁上瞬间出现几条触目惊心的裂缝,灰尘簌簌落下,弥漫在空气中。“那个紫发小子有那么好吗?,让你这样着迷...”惑业笑讽道,而灾魇并未理会,还是像之前那样笑着,然而下一刻,一抹尘土在灾魇未来得及防御时自空隙中将其打中,虽然伤害为零,可看到衣服上污渍的一瞬间,数条青筋自灾魇的额头之上隆起,她眼中的怒火,就好像要将面前的人给吞噬掉一般,暗红色的能量于她的手间凝聚,待那一股暗红彻底散去之时,一柄黑色夹杂着金色花纹的铃铛被她握在了手中:“我要...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