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纳雷夫卡的恩情还不完
- 柯学:酒厂来了个年轻人
- 海之郎
- 3332字
- 2025-02-23 22:16:47
志保的研究室里有三把椅子。
一把是志保的。
一把是明美的。
还有一把,竟然是我的。
不过,志保并不怎么欢迎明美来这里,所以通常使用的椅子就是志保的和我的。
这些椅子现在能有人坐,也算是久违了吧。座面上薄薄的积了一层灰尘。
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同时也盯着眼前的她——曾经是黑衣组织的高级干部,曾用代号“库拉索”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
她现在身穿一件有药品气味的白大褂,显然是为了潜入才选择的打扮。下面穿的是带有深帽兜的卫衣,银色的头发也因此被遮住了。她的异色瞳被太阳镜遮掩着。虽然说这么打扮,但似乎并没有达到很好的伪装效果。
“真没想到你一直没被发现。”
“知道我真面目的人不多,尤其是这个设施的人,更少。”
“嗯,确实,研究所的人似乎不太关注其他人的面孔或特征。”
即便是组织中的高级干部也是如此,可能除了经常见面的琴酒和伏特加,还有我自己,他们大概能分得清吧。说到我,可能因为我大多时间都在志保那里,所以大家对我并没有太多记忆。
嗯,为什么绕这么多弯?直接进入正题吧?
“所以呢?”
“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已经被公安带走了吗?”
对啊,没错。
在水族馆的那次事件之后,原本在我了解的原作里应该死掉的库拉索,被救出来后,被赶到现场的降谷和风见发现,并且警察把她的拘留权拿走了。
当时,她因为重伤几乎垮掉,而组织的高层打算对她进行审讯,企图逼她透露情报。但零那边施加了压力,最终阻止了这些行为,要求她得到充分的休养。当时连管理官都被叫出来下达了命令。
其实,那时我也因为隐瞒自己的伤势忙于执行任务,几乎没有参与其中。
但现在,她怎么会以这种打扮出现在这里呢?
我一点也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库拉索,她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摘下了太阳镜,用她那只异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纳雷夫卡,你是NOC吧。”
“诶……啊?”
我突然有些愣住了。
我没告诉库拉索我是NOC吗?
说实话,我以为在我救她的那一刻,组织背叛的事情已经让她知道了我的身份。
仔细想想,其实当时公安方面知道我是NOC的只有风见和少数几个工作人员。
降谷他们并不知道,所以他们不可能特地透露我的名字。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她大概也能猜到吧。毕竟我一直做的那些事情,不能不让人怀疑我是不是NOC。
……不过说实话,那个时候没被组织发现,连降谷他们也没看出我的身份,真是太意外了。
“当时,背叛组织救了我,是因为你是NOC吗?”
“嗯,算是吧。”
NOC的身份。
是因为我是个不能对那些危及生命的事情视而不见的纯粹正义一方的人,还是因为我是个无法眼睁睁看着组织的成员被放任致死的,心里充满计算的冷酷之人呢?
库拉索到底是从哪个角度说的,我并没有深究,只是耸了耸肩。
不过,最让我好奇的还是——为什么库拉索现在在这里呢?
“那么?作为NOC的我拼命帮助了你,结果你被公安带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确实,在那之后,我被公安正式收容了。”
嗯,确实,水族馆事件发生时,她并没有被当作收容对象。
不过,在恢复记忆并背叛了组织后,库拉索就再也不可能回到组织中了。
在那个情况下,即使她向组织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也不可能回去。
即便她在现场把公安的所有人员都杀了,结果也不会改变。
所以,当然,黑衣组织不会知道库拉索还活着。
知情者也被要求保持沉默。
至于零,也和她做过了保密工作。
但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
“在伤势恢复之前,我接受了恰当的治疗,并且没有经历过过度的审讯。”
这倒是理所当然的,库拉索的伤势绝对不轻。我并不完全明白失忆对一个人造成的负担有多大,但从电影中看到的库拉索的情况来看,身心的负荷应该非常大。
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恢复记忆,试图获取情报,导致了水族馆的事件。
因此,我通过风见和警视厅公安部的联系,直到通过年长的同僚把事情传递到零课的高层,我才建议让她休息,等待合适的审讯时机。并没有让她等待一年两年。
为了摧毁组织,越早获得情报越好。
然而,急功近利有时会引发错误。前一次的事件正是这种情况的例子。我认为,计划和应对措施不充分,就急于动用公安,结果组织察觉到我们的行动和目的,并先发制人,导致了那场大规模事件。
因此,接下来的步骤应该等到库拉索安定下来之后再进行。显然,这一安排被遵守了。眼前的她,看起来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动作,也没有血腥的气味。
那倒是好事,嗯。
但问题出在接下来的部分。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最终出现在这里呢?”
“我知道的组织信息不多。虽然我曾被称作‘ラム的右手’,但那个时候的我只是被ラム摆布罢了。我根本不懂他什么事。”
“啊……”
“不过,日本警察需要组织的信息。所以,他们派我过来了。”
“等一下!这我不懂!!确实,组织内部的信息很重要,但为什么偏偏派你来?我和波本不是也在这里吗?”
“眼线,耳线,多一点总是好的。而且,作为已经不再是幹部的库拉索,我正好能够知道应该探查的部分和方法。”
原来如此,库拉索的话也有道理。
确实,组织如此庞大,尽管我和波本在这里潜伏了很长时间,布下了无数的网,但依然无法覆盖所有地方。
而且,作为幹部的身份,我们的行动必然会被组织中的人察觉并关注。即使是底层人员,在偏僻的地方游荡,别人也不会在意,但如果是幹部,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在角落还是在内陆,四处游走,难免会引起注意,被点名并散播信息。
底层人员虽然可以接触到他们无法接触的信息,进入那些他们无法涉足的领域,但因为代号的存在,容易被别人注意到,成为监视对象。
从这个角度看,没名字的NOC存在倒也是有其必要的。
而且,库拉索这个身份,已经被认为是死了的,所以即便有人看到她的面貌,“她应该不可能活着”的先入之见,也能让她得到一定的掩护。
不过,这个方法也仅限于对方是那些低阶人员,或者像这个研究设施的工作人员,平时没有太多关注他人,只关注自己的情况。
问题是,研究设施里可不是只有这些人,琴酒也会来这里。那家伙,如果他发现了,立刻就能识破她。就算她用帽子遮住头发和脸,他也能马上看出来。
说实话,琴酒在嗅觉方面,真的是比我还灵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能精准捕捉到“老鼠”的气味。
不过,现在也不必多想琴酒的事。
坐在我对面的库拉索直直地盯着我看。她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我发现有什么不妥或者心虚,反而显得有些过于镇定。
“我不是说你和波本不可靠。我只是说,我能潜入你们无法探查的地方。”
“嗯……嗯,明白了。你的角色和配置,以及原因我明白了……那是谁下的命令?”
库拉索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可能性不大。作为被公安保护的人,她不可能随便提这样的要求。如果是她提出的,单独让她行动也不太可能。毕竟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意义不大。
所以,库拉索说的这些话,应该是有人告诉她的。
是谁告诉她的呢?这个不用问我也能猜到……
“是保护她的公安的人。”
啊,果然……我就知道是这样!?
真是让人气愤,谁想到的这个主意?
至少,风见、诸伏,或者我直属的工作组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要是他们知道了这种信息,肯定会直接告诉我,不可能让库拉索做出这种事。
我忍不住从嘴里吐出一声大大的叹息。
“……你也是公安的人吗?”
库拉索注视着我的动作,似乎有些困惑,眨了眨眼,然后歪了歪头。她柔软的银色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嗯,确实……你这么想也没错吧。你是不是在想,‘你也在公安,为什么你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被排挤了?”
唉,真是的,这种感觉真令人难过。
“我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在这里和你谈这些。”
“嗯,说得对。”
真是,究竟是谁想出的这种主意?他们是不是想着因为我一知道就会反对,所以才故意不让我知道,或者不让我和能连接到我的人知情?
我知道,肯定有这样的人存在。
而且,公安和零课这两个组织也不是一块铁板。就像换来换去的糟糕上司一样,组织内部有着各种不合拍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方法和理念不同,大家的目标不同,难免会发生冲突。
这很正常。即便大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团结,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追求目标的方法也各不相同,十个人的想法可以有十种。成员之间发生冲突是常有的事。
库拉索的身影被“公安”保护着,参与黑衣组织案件的公安人员都知道她的存在,接触她也不难。这可能就是他们派她来潜入的原因。
显然,他们知道这对她来说非常危险。
“你为什么答应的?虽然公安保护了你,但你并不是被赋予命令的角色。你本可以拒绝。”
“我……还没有回报你对我的恩情。”
“……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