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伟吓得瞬间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上方的楼梯平台与那扇丑陋的双开门。什么情况?谁在叫?是套裙女吗?她碰见谁了?
侯伟胆战心惊的盯着上方平台处的双开门,大脑自动脑补出从门后走出来妖魔邪祟的恐怖画面。他摇摇头,做着深呼吸,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既要照顾头顶,也要观察脚下,战战兢兢的站在楼梯台阶上,不知该是上是下。
那声惨叫的余响似乎还在耳旁回荡,侯伟就这样站在原地愣了有三四分钟,飙升的心率才渐渐降下来少许。
他仍旧冷汗直流、口干舌燥,担心会有人冲出那扇双开门,直奔他而来。发出惨叫的人究竟是谁?那声音太过尖利,分不清男女。
大概率还是短裙女吧,侯伟想,毕竟她刚走进那扇双开门只过了不到1分钟,门后就传来了惨叫,是遭遇了谁的袭击?目前还未露面的就只剩下空姐了,难不成套裙女是死在了女空姐手里?
侯伟心乱如麻,他受够了鲜血与死亡。但在这个如斗兽场的迷宫中,除了这些似乎再无任何希望。一种难以抵抗的疲惫席卷侯伟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真的太累了,这一场又一场的死斗耗尽了他的精力与体力。但让他如此疲倦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他与其他人的生死相搏是如此可笑。没任何高尚的目标,甚至连求生都做不到。所有人只是在竭尽全力的延缓注定的死亡。
还拼什么呀?到最后还不是一个死!侯伟疲倦的坐回台阶上,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大喊大叫,直接引爆脖子上的炸弹项圈,一了百了,从这场看不到半点希望的可笑游戏中脱离。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他不知道这样的游戏举办过多少次了,是否有像他一样在绝望中选择自杀的人?但更多的,还是在毫无意义的搏杀中走向毁灭的吧。
拍了拍额头,侯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弃固然简单,活着注定艰难,但只有活着才有未来,死了就真的只剩盖棺定论了。
再坚持一下!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关切之人的名字,侯伟暂时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比赛还没有结束,他依然还在喘气,那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空姐杀了套裙女,目前的幸存者之中就再无一人手上没沾血了,侯伟也可以放下负担、丢掉和人合作的幻想。
我不杀人,人却杀我,那就只能奋死反抗了!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侯伟迈步走向上方的平台。无论如何,他都得确认方才那声惨叫的情况。
如果真的是套裙女发出的,那人八成已经死了。侯伟不想和人发生冲突,如果情况不对,他会果断逃走。但如果能回收套裙女的面具,手上的筹码起码能更多些。
总之不能干坐着等死。
站到平台上后,侯伟往下张望,宽敞的空间内躺着那两具尸体,没有出现其余人的身影,他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这扇双开门。侯伟深吸一口气,紧紧攥住匕首的刀柄挡在身前,用空着的手握住门把手。他在心中默数三个数,随后按下门把手、将门板向内推开,与此同时他闪身躲在另一扇门板后,以防有人躲在门后偷袭。
门后没有人。
确定门后的椭圆形房间内空无一人,侯伟小心翼翼的将两扇门板都推开。又一次返回这处房间,房间内虽然没有人,但地上的鲜血却令他毛骨悚然。
血太多了!他之前走过这里时,地上还没有这么多血迹,此刻却像是变成了屠宰场一般,腥臭的鲜血流了一地!如果这些血都是一个人流出来的,那这人肯定是没救了。
侯伟的目光被一道血脚印牢牢吸引住。
那一串脚印通向了一扇门。侯伟眼前浮现出一个人扛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穿过椭圆形房间、走进那扇门的画面。
该跟上去吗?还是说现在掉头就走?犹豫了一瞬间,侯伟还是选择走向那扇门。反正有脚印作为指引,真要撞见谁了,也来得及反应。
打定主意后,侯伟小心翼翼的沿着血脚印来到门前,门把手上粘着鲜红的血手印,门没有关严、开着一道缝隙,侯伟透过缝隙试图看清门后的情况。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门缝太窄,什么都看不清。侯伟站在门前屏住呼吸,犹豫了好一阵,才将手搭在门板上,将门轻轻推开。
门无声地转动着,没有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侯伟站在敞开的门前,打量着门后的走廊。除了水泥地面上有着一串醒目的血脚印外,这和侯伟之前穿行过的无数条走廊没任何区别。
走廊上没有人,那条血脚印一路延伸到位于走廊中段的一扇门前,但脚印并没有止于此,另一串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脚印走向了走廊尽头,消失在了尽头的门前。
侯伟跳望着20多米外走廊尽头的门,门上有个醒目的手掌印。根据这串脚印,似乎能推断出留下脚印人的行动轨迹:此人在椭圆形房间袭击了套裙女后,就带着尸体走进这条走廊,然后进入位于走廊中段的房间——是为了存放尸体吗?总之进入房间后,那人又走了出来,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消失在那扇门后。
时间上来得及吗?从侯伟听到惨叫声响起,到他决定前来一探究竟,这中间有着六七分钟的间隔,可能还不止。因此套裙女的尸体很有可能就在走廊中段的那扇门后。
侯伟观察了五六分钟,最终还是走进了走廊,他把匕首挡在身前,尽量不发出脚步声,追随着血脚印向走廊中段的房门走去。
他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个陷阱,但肯定有人身受重伤,大概率已经死亡。尸体很可能就在那扇门后。
甭管死者是不是套裙女,此人的面具都值得侯伟冒这个风险。
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大概率不光只有他猜到了面具的重要性。在胡思乱想间,侯伟来到了血脚印进出过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