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有这味儿吗?”我也警惕起来。
罗成连连摇头,表情十分难看。
“确实没有,要是一开始有这股味道,我们也不敢将棺材放在这里面了。”
张淮安小心翼翼的打头阵,示意我们要小心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地方,谁敢大意?
随着灯光的亮起,整个仓库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正前方摆着一些杂物,有些也已经发霉了,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猫腻。
最引人注目的,正是正前方漆黑的棺材。
棺材上面的黑漆竟然还十分光亮,根本不像是泡过水的存在。
“这当真是从水里捞上来的?”张淮安不可置信的看向罗成。
“是啊,当时我跟他们说不要捞棺材的,可他们不听,这下麻烦了吧!”罗成骂骂咧咧道。
“你们当时怎么想的?这么不吉利的事情,竟然还要去做?”张淮安反问。
“我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了?”罗成骂骂咧咧,“这帮混蛋干了蠢事就跑没影了。”
我咽了口唾沫,循着味道追索,很显然,腐臭味就是从棺材里面散发出来的。
“你们还是别吵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我们就要去解决。”我抖了抖肩膀,慢慢靠近。
越是靠近棺材,我感觉温度也跟着陡降!
就好像棺材附近的温度感知和周围根本就不同。
而这股力量,好像也仅仅能感染附近而已。
“小心一点。”张淮安提醒一句,也手握镇鬼符,一脸凝重。
我拿着铜钱剑,屏住呼吸,也就在此时,原本开着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谁!”
刘骥吓得嚷嚷道!
我转头看去,门虽然被关了,但外面没有传来人的脚步声,显然就是一个巧合而已。
“别一惊一乍的。”张淮安顺了口气,我也跟着定了神,目光也锁定在棺材之上。
走进了,我才发现,棺材下方似乎还在淌水,而腐臭味道,估计就是这一滩液体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刘骥捂住口鼻,瓮声瓮气道。
“尸水。”我闷声道,“你们捞上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味道吗?”
罗成连连摇头,“确实没有。”
“那怎么放在这里反倒是密闭不好漏尸水了?”张淮安眉头微皱。
“你们难道是撬过?”我咽了口唾沫,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罗成叹了口气,“没错,他们是敲打过。”
“不是,你们常年采沙,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了?”张淮安瞳孔紧缩。
“我也是劝了,但没有用啊!”
罗成一脸愁苦道。
“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又附和道:“总之,你们是捣鼓了一阵,没有搞出个所以然吧?”
“嗯,没有凿开,他们说里面可能有宝贝什么的。”
罗成苦笑。
“贪心不足,现在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我看那些家伙也没有比你好太多。”
张淮安道。
“不清楚,如果诅咒存在,他们应该也跟我一样了。”说话间,罗成就跑到一边呕吐去了。
也就在此时,我突然发现棺材的尾巴那边赫然镂刻着跟之前看到的水庙敕令一样的印记!
“老张头,你过来看看!”
老张头快步上来,看向水庙敕令的时候,整个人也僵住了。
“就是这个印记!”张淮安十分笃定。
“这个印记,好像是巫祝他们用来镇压邪祟的。”刘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停的挠脑袋。
“嗯,也就是说,这棺材里的尸体也不怎么干净。”我咽了口唾沫。
“所以有没有可能,这棺材里面的尸体,跟诡影有绝对的联系,又或者说就是那二十一个没有挂名的人的其中之一?”
张淮安说完,我也立马摇头,“感觉不像是。”
“怎么说?”张淮安反问。
“这棺材表面极其坚硬结实,你过来看,四周还打了镇魂钉,有水庙敕令,而且棺材材质也是极阳之物的赤阳木打造。”
我没有伸手,但仅凭我的观察,这具棺材本身就不简单。
“对啊,之前我们捞着的棺木早就被毁坏了,只有这一具棺材足够坚硬,而且毫发无损。”
罗成此时也吐得差不多了,立马上来答话。
“这就是问题所在,所以我怀疑那些被冲坏,又或者说机械弄坏的棺材,才有可能是那二十一个人的棺材。”我继续推测。
“换句话说,这具棺材里面的家伙,才是最麻烦的存在?”
刘骥也明白过来我话里的意思。
“如果大胆猜测的话,有没有可能那二十一个不记名的工人本身就是祭品?”
我压低声音,说道。
“也就是说,二十一个不记名字的工人,其实招他们来的目的本身就不是为了上工,而是用来当做祭品,而这具棺材里面的家伙,就是他们所祭拜的存在了?”
张淮安也立马意识到我话里的意思。
“至少我是这么猜测的。”我咽了口唾沫,“这玩意儿,居然在仓库里停了那么长时间,你们拉上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这具棺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罗成一听,也立马反应过来。
“对了,我记得当时这具棺材拉上来的时候,上面还有一些大黑铁链缠绕着。”
“黑链锁棺,敕令镇压,你们是真敢啊。”张淮安竖起大拇指。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招惹这玩意儿,但你们应该也知道,有时候,我也身不由己。”
作为罗成来说,这话确实应该是发自内心。
他本来就是船长,做的事情本身也是为了赚钱,正常的赚钱,而捞棺材本身,就是行业大忌,他自然不愿意招惹。
“那个莫家的守夜人,应该知道一些。”张淮安立马抖擞精神。
“他要知道的话,已经告诉我们了。”刘骥道。
“我们不是之前都不知道棺材被捞起来了吗?”我附和,“因此,他也有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关键,当然,这棺材有可能也是由巫祝镇压的,他也不清楚。”
“应该是了,现在怎么搞?”张淮安看向我,随即又看了一眼棺材。
显然,棺材放在船只上始终不是个办法。
可是,按照我的推测,就算是有某种阵法将其镇压,随着黑锁链被拉上来,棺材泄气,这些镇压的手段也就消失了。
要重新镇压棺材,以我目前的能力只怕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