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义兄答疑

三盏明灯，将张元的书斋照得透亮。

他先随手翻了翻龙象般若经的译文，对着那画着脉轮的图形默默运气。

行功良久，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张元掏出眼镜，重新看向书册，半晌，那脉轮行气图以及周边文字没有产生变化。

“行气路线上没有可修复的么……”

张元喃喃自语，也不灰心，将书页翻到了后面功法教学部分。

众所周知，龙象波若功最大缺陷就是时间跨度太长，按照金庸设定，到后面竟然要数千年寿元才能练到圆满。

因此张元心知眼镜一定可以把这个bug修复，在他的构想中，应该是每一级功法修炼时间都大幅缩减。

这也是为何他敢在多吉面前夸下海口，要做这修炼者中古往今来第一高效。

然而。

出乎意料地，这龙象般若功的第一至第三重内容，并没有产生多少变化。

张元仔细看了看那几个变化的句子，感觉虽然提高非常有限。

最让他奇怪的是，这功法明明有个如此明显的漏洞，怎么会不能修复？

他眉头紧锁，只得先收起眼镜，颓然地躺倒在床上。

每当要做大耗脑力之事的时候，他永远优先选择躺着想，因为想累了就可以直接睡觉，梦里还能接着想。

仔细想想，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上一次出现，是面对独孤九剑的总诀式。

张元事后也曾对此进行总结，最后的结论是，因为总诀式属于客观描述世界规律。

这就好比看到一个人张嘴，总诀式就会说，人张嘴，上下唇必定分离，考虑破绽存于口中。

这样的描述是很难出错的，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眼镜无法修复独孤九剑。

但张元在修改了这些内容，使得规律有所变化，构成了“葵花大战独孤九剑”后，就出现了眼镜用武之地。

因为此时“人张嘴”已经变成了“人以光速张嘴，上下唇如同没有分离，还有牙齿挡在外面。”

张元微微点头，他好像抓到一点思路了。

龙象般若功也许不是没有破绽，而是它的破绽，不是之前想的那个，修炼时间太长。

修炼时间太长，为什么不是破绽？张元又有点迷惘。

便在这时，他房中后窗微微动了动，“咯”地一声响过后，银发长髯的风清扬坐到了桌前。

“你这窗户就不能弄得大一点么？”

风清扬对自己以绝妙身法掠入，却因为窗户太小导致发出了点声音有所不满。

张元笑道，“大哥，你就不能走正门？”

风清扬不理他，转头看了看桌上的秘笈，“咦”了一声。

他就着灯火仔细翻看，继而抬头对张元道：“这不是密宗的玩意儿么？你从哪弄来的？”

张元懒懒道：“我不是跟你说过，那时在边塞一带救了三个被狼群追杀的外族人，他们跟乌斯藏密宗长老是朋友，帮我求了借阅此书的机缘。”

风清扬“哦”了一声，又疑惑道：“那你怎么不练？这册子上可没你现在做的姿势。”

张元灵机一动，坐起身问道：“大哥，你说一门功法修炼成功的时间特别长，算不算是缺陷？”

风清扬抖了抖白眉，反问道：“你说的是这门密宗功法？”

张元点头道：“对，这门功法，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就。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往后越难进展。”

风清扬听罢，很快给出结论：“那就不算缺陷。”

张元连忙追问：“为什么不算？”

风清扬手捻长须，转而问道：“兄弟，你既然识字，想必上过私塾吧？”

张元道：“没有，不过上过九年公学。”

风清扬点头道：“那就是了，你上学时，必然背过书，你觉得哪篇最难背诵？”

张元想了想中学所有必背古诗词，说道：“《离骚》最难。”

风清扬道：“那么，如果有个人说能解决这个离骚难背的问题，方法便是三个月什么都不做，就背离骚，你说这法子顶不顶用？”

张元道：“三个月月考都考了三次了，就背一篇古文？”

风清扬不屑道：“那是另一件事了，你就说用这法子背没背下来吧。”

张元恍然大悟，他觉得眼镜应该就是从风清扬的角度考虑，所以才不作修复。

龙象般若功将修炼难度降到最低，却拉高修炼时间，其实不是缺陷，正是独特优势。

他一瞬间思路打开，大笑着搂过风清扬肩膀，“大哥，我悟了！”

风清扬知道义弟必然要开始练功了，便说了句：“内功练完，记得练剑！”，嗖地一声，又从窗户钻走了。

……

六个月时光转瞬即逝，自在堂众人都在苦练武功，尤其以张元最为刻苦。

“张元！”

清晨刚过，一声霹雳般的暴喝响彻堂口，声传数里之外。

正在晨练的堂众们往声音来处看去，黄衣红袍的瘦削喇嘛施施然走了进来。

院内最里的厢房开门，张元笑嘻嘻拱手走出。

“大喇嘛，好久不见。”

多吉凝神打量着这当初大言不惭的晚辈，冷冷道：“如何，练到第几重了？”

张元笑容一敛，露出森然白牙：“你试试便知。”

多吉冷哼一声，双目精光爆射，僧袍无风自动。

断喝声中，右掌推山撼岭般击出，凌厉的气劲带动地面砂石旋转，掌力如同裹了一层淡淡灰尘，居然隐有轮廓。

自在堂众人想不到这瘦削僧人掌力霸道如斯，都禁不住瞪大双眼，倒吸凉气。

张元双掌朝地面一压，气浪翻涌，一股无形之力压得花草俱弯，随即掌心一翻，左手向着多吉推去。

砰！！

啪！

一声内劲冲击的爆鸣，接着是两掌相交的脆响，围观众人只觉一股气流以两人为中心翻滚而来，好似平地生风，忍不住眯起眼睛。

张元和多吉都是身躯一震，各退三步。

“你……你练到了第三重？！”

多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信。

张元笑道：“再好好想想。”

多吉眸中尽是疑惑，低头深思一阵，脸上惊骇更甚。

“你，你以第一重心法，打出了三龙三象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