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弟虽无甚本领,却胆大心细,更兼偶有谋略,才在江湖中混了这么个诨号。小弟想邀我弟弟上山,做一个管事便是,望哥哥成全。”
笑面虎朱富,一个原著中笔墨并不多的角色。
本领不强,只是悟性很好,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十几年,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更兼凡事都留三分心,在江湖中混的也如鱼得水。
只是现在梁山正是用人之际,朱贤也不挑剔:“如此,朱贵兄弟可速使人去将朱富兄弟请将过来,也在山上做个头领!”
朱贵身为梁山原系仅存的硕果,虽然这些日子他在梁山上的定位十分尴尬。但他此番既然开口,又是推荐自己的亲弟弟,说明他已然归心,于情于理,一个头领的位置都不过分。
朱贵闻言,喜出望外,跪拜道:“多谢哥哥!”
……
东平府。
一家客栈中。
弃军而逃的呼延灼不堪回首往事,整日醉酒度日。自觉戴罪之身,他连东平府安排的馆驿也不住了,跑到这家客栈里来,静等朝廷追责。
官军大败的消息一传进东平府,整座城瞬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仅白日开城门的时间缩短了一半,就连平时里把守城门,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守卫也被换了一茬。
如今再想进入东平府,非得挨个仔细盘查,稍有不是便被赶将出去。
不过这一切皆拦不住混迹市井的白胜、朱富二人。
俩人得到信件,喜出望外,当即收拾行李准备上山。
白胜一介闲汉,得知梁山请其上山坐把交椅时,何等畅快淋漓,何等扬眉吐气?
朱富虽吃喝不愁,但整日也是无所事事。被朱贵去信一劝,便下定决心上山聚义。
俩人到了梁山,接了风,便按照朱贤的指示,带人乔装打扮混入东平府,刺探军情。若是时机成熟,便里应外合,与梁山大军一道破城。
二人带人进了城,便各自分散。因东平府最近宵禁提前,便约定每日黄昏时分在某处聚头,交换情报。
朱富与白胜分别后,便来到一处客栈。点了吃食几许,一边吃一边静静听着周围的声音。
历来酒肆客栈,便是打探消息传言的绝佳去处。
朱富浪迹江湖十余年,自然深谙其道。
想来白胜的目的地,也是这些去处。
朱富吃了半晌,听了许多留言,酒足饭饱,寻思着此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正准备离去时,便见一浑身黝黑,精壮魁梧的汉子走来,与朱富擦肩而过,直走向旁边的位置。
那位置上坐着一白头老翁,满脸憔悴,喝的烂醉如泥。
只是以朱富的眼光看去,那老翁看似弱不经风,实则下盘稳健,哪怕此刻喝醉了,脚上也是下意识的使力,维持身形。
朱富只是一眼,便佯装意犹未尽,重新回到座位上,叫店小二打了二两酒,切了二两牛肉,静静等待。
不一会,便听旁边有声音传来。
那浑身黝黑的汉子焦急道:“都统,你…你如何又在此处…还喝成这样…叫我如何与季兄弟交代!”
那白头老翁却是自顾自道:“小二来了?来!一起喝!”
“哎呀!”汉子一把将酒杯夺过,“都统大人,你已经在这里喝了十多日了,再这么下去,如何得了!”
都统!
听见那汉子的称呼,朱富眼睛一亮。
这官可不小。没想到随便找了个酒店,竟然能碰上这样的人物。
更何况他又是喝的烂醉,若是随便吐点消息出来,都比他朱富像无头苍蝇一般吓跑要好的多。
想到此处,朱富静下心来,如入无人之境,全不闻酒店中的杂声,只听这俩人的交谈。
呼延灼见酒杯被阮小二夺去,愣了一阵,随即颓废道:“罢了,戴罪之身,辜负皇恩。弃军而逃,愧对祖先,呼延灼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喝酒?”
呼延灼!
朱富敏锐捕捉到那白头老翁的自称!
没想到这喝的烂醉如泥的老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呼延灼!
梁山大军在梁山泊大败官军。消息顷刻间传遍了山东河北两地。作为官军统帅,呼延灼的名字也自然而然传进了各路江湖好汉耳里。
那他身边这被称为小二的汉子?
朱富隐晦的瞧了汉子一眼,心中有了把握。
朱富上了梁山之后,在山上待了两天,整日喝酒吃肉,听山上众位头领吹嘘过不知多少次梁山泊大战时的情况。
同时他也深知朱贤哥哥曾派阮小二前去东平府,梁山泊大战之后,阮小二下落不明。
只是在俘虏的官兵口中得知,决战之日,阮小二与呼延灼及其亲兵一道,跳水逃生,去向不明。
以阮小二的水性,倒是不必担心他的安全。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见!
虽然不知阮小二为何一直跟在呼延灼左右,但石碣村阮氏三雄之名,上了梁山后的朱富也多曾听闻,倒也不怕阮小二倒戈。
想到此处,朱富便决心找个机会,与阮小二见上一见。
“碰!”
只听一阵巨响,惊的朱富抬头,却见阮小二怒气冲冲,将酒杯砸在桌子上,吼道:“都统!俺没读过什么书,但俺娘曾经教过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这世间又有哪个将军是长胜不败的?
都统只是输了一场,便如此作态。更何况此战也全非将军之过,谁又能想到那青州贼寇能千里驰援?出现在我军后方?沿途州府竟无一人阻拦,更无一人汇报。
朝廷命令未下,将军完全可以戴罪立功。只是如此这般便输了志气,作这女儿姿态。
哼!”
阮小二说完,斜了他一眼,怒道:“只当俺小二瞎了眼,那天救了你这等小人!全不值当!
你自在此处喝吧!喝死了罢!”
酒店中众多食客被这一声巨响吸引了目光,好奇看将过来。听了阮小二的怒吼,各个垂头,不敢直视。只恨爹妈给了两个耳朵,听到如此言论。
更有甚者,当即被吓的结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