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台柱子

几鬼俯首帖耳，身体不住发抖。

“大人饶命！”

钟会猛地踹出一脚，将跪在最前面的旧部踢翻在地。

“哼，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年你们干什么去了？”

他缓缓抬起脚，踩在对方的背上，用力碾了碾。

另外几只鬼见状，连连磕头。

“还请大人宽宏大量，放过我们吧！”

钟会环顾四周，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宽宏大量？哈哈哈，本座可没那么好心肠！”

他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旧部。

“不过么……”

钟会脱去外面罩着的龙袍，露出里面的黑色长袍，勾了勾手。

“本座念及旧情，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当真？”

钟会冷笑一声，“哼，本座一言九鼎，说一是一。”

俯身在他们耳边低语，“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住了。”

几鬼狂点头。

钟会满意站起身子，虚空取来几根高大的柱子，看向几鬼。

钟会眼神一凝，几道鬼气从他身上射出，将柱子固定在大殿之上。

“来呀，把他们给我绑上去！”

鬼差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将钟会的旧部们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大人！您刚刚不是答应放过我们了吗？”

钟会捋了捋胡须。

“本座何时说过要放过你们了？不过是给了你们一个机会罢了。”

其中一位旧部下奋力挣脱束缚，试图冲向门口逃跑。

“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钟会轻轻一挥手，大门轰然关闭。

“想跑？没那么容易。”

钟会十指张开，鬼气从他掌中喷薄而出，化作无数利刃，将旧部的魂魄一点点剥离出来，融入到柱子之中。

几柱光芒冲天而起，惨叫声响彻整个大殿。

“哈哈哈哈，爽哉！”

钟会喊来负责搭建戏台的鬼，踢了踢脚边的一堆柱子。

“这些拿去当戏台的台柱子。”

负责搭建戏台的鬼吓得瑟瑟发抖。

钟会见状，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剩下的，你们自己搞定。”

河畔边，钟会一袭青袍，衬得整个人温文尔雅，手上拿着一捧鲜红的彼岸花。

他站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望向河面，神情有些落寞。

微风拂过，河水泛起涟漪。

“彦良，想什么呢？”

一女鬼身着一席淡蓝色长裙，伸手捂住了钟会的眼睛。

钟会拿下她的手，将手中彼岸花递给她。

“只是觉得，这忘川河畔的风景，甚是迷人。”

“那是这河水好看，还是我好看呢？”

女子摸着钟会的胡子，笑得一脸狡黠。

钟会顺势搂住她的腰，轻声笑道:“你比这忘川河，美上千百倍。”

忘川河水悠悠，泛着淡淡的蓝光，河岸两边开满了鲜红的彼岸花，花瓣在风中飘舞。

远处，迷雾笼罩着河岸，依稀可见一些孤魂野鬼在河畔徘徊。

“彦良，这里站久了奴家冷得很，不如我们回府？”

女子整个人都挂在钟会身上。

钟会抱着她，女子在他怀里娇笑不停。

回到府邸，钟会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女子用嘴含着几瓣彼岸花，慢慢凑近钟会。

钟会温柔地回应着她，两人深情拥吻，房间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分。

钟会大手在女子身上游走。

“大人，这次让我来侍奉您吧。“

钟会抱紧柳若烟。

两人相拥而眠。

柳若烟枕在钟会臂弯里。

“夫君，今日是你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我的若烟，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柳若烟莞尔一笑，轻轻戳了戳钟会的胸口。

“油嘴滑舌。”

钟会回忆起初次地府见面的场景，不禁感慨万千。

“那时，我刚踏入地府，茫然无措。

是你在黄泉路上等我。

你在彼岸花海中，向我招手。

那一刻，我仿佛重回人间，见到了最美的风景。”

“你是我人间的夫君，我们曾经立下誓言，生死与共，我自是要等你的。”

柳若烟翻身看着钟会。

钟会感动地将柳若烟搂得更紧了。

“我的傻夫人，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柳若烟摇了摇头，靠在钟会胸前，“与你相识相知相守，我不悔。”

钟会抚摸着她的秀发。

“此生此世，定不相负。”

钟会的吻落在柳若烟的额头上，她的眼睛轻轻地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柳若烟嘴角挂着微笑，沉沉睡去。

钟会却了无睡意，起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的忘川河，思绪万千。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带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钟会，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