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界

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云层覆盖，阳光被遮挡，天空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色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静谧而沉闷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薄薄的纱幕笼罩，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沉思。

云层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它们在天空中缓缓移动，偶尔露出一丝缝隙，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但很快又被厚重的云层所吞噬。

这是一个名叫的龙山县的小地方，在大夏的西南部。时间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呦，这不我们班的大窝囊废吗？你这是要去哪呀？哥几个想借点零花钱花花，不知道可以不？”

“王哥，我是…我是一点钱都没有了……”

“没有了，你骗鬼呢！你个王八蛋。”

王世杰脸色一变的手上丝毫不客气将林立重重的推在小厕所旁的墙面上。

“别让我说第二遍，快，快点交出来，来！别逼老子，老子今天不想抽你！”

还不等王世杰说完一旁的周青便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林立的头上。

“听到没，你呀！快点交出来，没听到王哥说的吗！”

“别让我们搜出来了，不然有你好受的！我告诉你！”

被王世杰，周青，唐磊围在中间的林立颤抖不已。长期营养不良的廋弱身躯根本就无力反抗。

只得哆哆嗦嗦的拿出身上不知道攒了多久的20块钱，乞求对方的一次放过。但很显然这并不能让他们有所满足，贪婪者只想索取更多。

“妈的怎么才这么点，这点够干什么呀！这点！来你告诉我，这点够干什么！”

王世杰一脚将林立踹倒在地，便同着两人在林立身上粗暴的搜了起来。直到真的一无所获，便又是几脚猛踹在林立身上。

“妈的，下次再看到身上就这点，你看老子打死你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老子要钱！懂？”

“知…知道了……”

“哈哈！真是个贱种！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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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世界从来就像这阴沉的天空，围绕着散不尽的灰色。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周围的声音在议论着。但对林立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没有人为他做主，反抗只能获得更大的暴力。

他是土生土长的龙山县人，从小父母离异被奶奶带大。以前的他渴望翅膀，飞出着贫瘠的土地。现在的他渴望一副龟壳，躲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

走着，走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就那样静静的趴着。高三了，他看不到自己的方向。他想一死了之，可他不敢。

“他们又欺负你了，你看看你呀怎又给自己弄一身伤。活不下去，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死了不就解脱了。”

林立模糊的双眼，怔征的看着眼前窈窕的身影。就那样温柔的为自己处理着伤口。

“我，我不敢。”

“不想死那就反抗，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万劫不复也要拉他们一起下地狱。”

“我，我不敢。”

“那你就逃，逃的越远越好。何苦如此挣扎呢？”

“我，我不敢。”

“不敢死，不敢反抗，不敢逃，那有什么是你敢的呢？”

“我，我不敢。”

“好吧，睡吧，睡吧。好好休息一会吧。时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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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深夜，闪电如同银蛇般在云层中穿梭，每一次划破天际，都伴随着震天动地的轰鸣。天空仿佛被撕裂，乌云翻滚，狂风呼啸，雷声轰鸣，震耳欲聋，仿佛是天神的怒吼，宣告着对大地的不满。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雨点密集而猛烈，打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形成一片水雾。狂风卷起雨幕，使得能见度骤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水幕所笼罩。树木在狂风中摇摆不定，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在向大自然的威力屈服。

满身冷汗的林立痛苦的在梦中挣扎，随着一声惊雷而醒。

“这…这是在哪里……”

剧烈的头疼传来，仿佛整个身体都快要散架一般。

“你终于醒了，又是做噩梦了吗。”

那温柔的身影轻轻的询问着，没等林立开口又像自言自语般诉说着过往。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也是如今天这般风雷大作。”

“我还记得当时的你，是多么勇敢的将我护在身后。就那样的拿着小小的木棍，盯着雷鸣暴雨中的它。”

“也不知道它今晚还会不会来，如果它来了你还会像五年那勇敢的保护我吗？林立！”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不会来的，它不会来的……”

“可它现在已经来了，林立！你且好好看看！”

一道惊雷猛然劈下，天空在红白色雷光的闪影下。暴雨中巨大的瞳孔俯视着那如蝼蚁般瘫坐在地林立。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该来的！你怎可能会来！”

轰隆隆！轰隆隆！

“林立！你还要躲到什么！你还没想来起吗！这一切该结束了！”

巨兽口中天威震鸣惊雷，那温柔的身影打着雪白的伞就那样直面着巨兽，在林立的身前。

“快，快跑！不要！不要过去！”

“我求你了，快跑！快跑！”

林立的哭嚎在雨幕的泪流撕心裂肺。

“再见了！林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这次该换我保护你了。”

“还有我的名字叫林立，干万要记得我。再见了！林立！”

九天魔雷煌煌，天威如此，挡无可挡。

“不！不要！林立！”

温柔的身影渐渐清晰，也渐渐化为破灭。只留下一根小小的木根缓缓落在林立身前。

手指轻轻触碰，无数的记忆在那脑海中回响。

你好，我叫林立……我的梦想是要当一个伟大的发明家……

……我想像鸟儿一样飞翔……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今天又是开兴的一天，我又考了一百分呢……我林立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林立最棒了……林立……林立……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两行清泪不自觉的从脸庞滑落。

“可惜了，你想起来的太晚了。心已经死了。”

巨兽低沉的声音，在林立耳边炸响。

“是啊！心已经死了。空留我这一具空壳又有什么用呢？”

“你也是我吗？大家伙！”

“是的！”

“那你是什么？”

“执念！”

“哈哈哈哈！执念！执念！”

“来吧！来吧！带着我一切！”

风暴中张开双臂迎着暴风中的自己。大雨啊！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