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府。
“他在骗你们,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有援军过来。”翦青在一旁揭穿道。
这个时候了,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打击对方士气的好机会,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成功。
并没有人去理会翦青,毕竟你一个敌对势力领头人说的话,怎么可能有自家领导说的那种信服力。
陈二牛扭头道:“行了,翦公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消停点吧,来人,把他们几个绑了,扔到一边看着。”
“来人……”翦青手持长剑,正要招呼手下反抗,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三个护卫突然扔掉手中武器,并转身将翦青给按住。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翦青奋力挣扎道。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护卫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水。
在他看来,就算要被抓,那也得反抗反抗再被抓,现在打都没打就投降实在太丢人了。
领头护卫无奈道:“公子,现在势不在我,您就先委屈一下吧。”
他当然不是要叛变,相反他正是忠诚才要这么做,自己公子的脾气他是很清楚的,要是任着其胡来,说不定还没等援军杀进来,就让陈二牛这个糙汉给剁成肉泥。
如此之下,倒不如先把他绑了,无论结果如何,总是能保下来一条命的,到时候自己就算死了也能给指挥一个交代。
想到这,侍卫长也不再留手,快步走到翦青身后一掌将其拍晕。
“你……”翦青话还没说出口就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侍卫长吩咐两人扶好翦青,走到陈二牛身前叹道:“我家公子我已经处理好了,请你过去把他绑了吧,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就好。”
“你倒是个识相的,”陈二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咱们总镇交代过,只要他束手就擒,咱们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陈二牛朝手下招了招手:“来人把他们绑了,王顺你带二十人在这看着他们,要是让他们走了,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是!”王顺出来应道。
此人是陈二牛的心腹手下,在谢胜时期就是陈二牛的副手,渔帮重组后任了建武堂的副堂主,谢恒造反后又做了陈二牛这一营哨长,陈二牛对其可谓无比信任,此刻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行了,留足人手后,其他人和我一起去后院迎敌!”陈二牛挥手道:“他奶奶的,这次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总得想办法补上一补,老子不可能真去当大头兵吧。”
去前院肯定是不行的,那有那么多人,就算想发挥也没机会,后院就不同了,守备薄弱,要是弄的好了,说不定能捞着大功。
“好汉,你可要记得你的承诺。”侍卫长朝着陈二牛的背影喊道。
“放心吧,我向来说到做到。”陈二牛一边往前走一边挥手说道。
王顺走到他身前伸手道:“请吧。”
侍卫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跟着王顺走了进去,伸出双手,老实的被绑。
……
大门口。
谢恒站在扶梯上看着墙外的情况。
与来时不同,这会的墙外竖起了无数的火把,这可不是之前的障眼法,这会的火把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人。
谢恒走下扶梯问道:“另外几门怎么样了?”
齐二一边扶着谢恒一边说道:“左右两门两个老堂主在盯着,应是没什么问题。”
谢恒站到地面上拍了拍手继续问道:“那后院呢?”
齐二回道:“方才中堂的兄弟来报,半刻钟前陈营正带人去了后院。”
“什么?”谢恒诧异道:“这个陈二牛,我不是叫他留守中堂吗,他怎么自作主张去了后院?”
“这,这个,”齐二为难的说道:“可能是陈营正觉得守备不够,这才主动带人去了后院。”
“乱弹琴,”谢恒摇摇头道:“算了,先不管他了,叫些人从里面搬些桌椅板凳出来把门先抵住。”
对面虽然来势汹汹,看着漫山遍野的全都是人,但他们不管怎么做,其主要目标一定是防守严密的正门。
所以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优先将正门给守好,不然正门一破,敌军冲进来和他们打巷战可就麻烦了。
吩咐完齐二后,谢恒又叫过王大眼说道:“你去里面找几个指挥府的仆人,让他带着人去兵器内取些兵器出来,分发下去,弄完后再找些梯子过来,分散架在院墙上,以防敌军上墙。”
翦家为将门出身,所在的指挥府内自然不可能没有武库,只是质量如何不好说罢了,再不好也总比没有的强。
再说了,他们的装备不好,对面的群卫所军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两方之间最大的实质差距还是在于心气。
这些卫所军平时欺负老百姓都是家常便饭,对于他们这些以农民渔民等社会底层组成义军,天生就带有一定压迫性。
在他们看来,一群由泥腿子组成的士兵,又怎么能和他们这些世代从军的人比。
对于从渔帮内走出来的那批人还好,毕竟之前干的就是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对于这些惯会吃拿卡要的官兵,并没有多少敬畏在。
可后面招过来的这批乡兵可就不行了,对于官兵的敬畏可是刻进了骨子里,仗还没打心气就先低了一头。
不过这些东西一时半会也改不来,也没办法改,不让真刀真枪的干一架,这些乡兵的信心是无法提振的。
说的简单点,再好的兵,再好的装备,光练不打也是假把势。
真正的百战精兵,都是从战场上慢慢练出来的。
“总镇,他们过来了,马上就到前门了。”谢恒刚说完,站在墙上的一个乡兵就急忙喊道。
谢恒闻言急忙上墙查看情况,刚把头探出墙外,眼前的景象就让谢恒心头一紧。
墙外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和火把,火把燃烧的松脂味直冲脑门,令人窒息。
几个兵卒站在门前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好了,我家将军说了,只要乖乖打开大门,便只诛首犯,其余人等一概赦免,若不然攻破大门后,鸡犬不留!”
“都给我大声点,”翦休狞笑道:“告诉里边的人,老子这有万余兵马,别想着负隅顽抗,要让老子攻破大门,到时候一个都别想活!”
“是,”几个兵卒闻言又叫喊了起来。
谢恒走下扶梯,叫过一人低声说道:“你去找几个嗓门大的,站在墙上,让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