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张牧并没有率先修炼速度神通和防御神通。
“心明眼亮”这神通入门之后，张牧修行的乃是“唇枪舌剑”。
他一身浩然之气，若是不知道如何用来攻击，岂不是浪费。
练了唇枪舌剑这门神通，念出诗词，其威力将发挥到极致。
至于其“咫尺天涯”、“平步青云”和“坚若磐石”等神通，并不急于一时。
他也没想过飞去郡城。
一路行走，未尝不是一种炼心。
心境对于一个修者而言，还是十分重要的。
不管是哪一脉修者。
张牧凭借系统，猛然获得力量，若是心境跟不上，显然不是好事儿。
南怀道御剑离开，张牧带着俊一也继续赶路。
那车队老板见此欲言又止。
不过，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他是一个聪明人。
张牧随路而行，心思却在研习神通之上。
这么简单？
“唇枪舌剑”这门神通，他竟然一学就会。
“心明眼亮”那神通，他可是用了小半晚才入门。
难道我是天才？
张牧会心一笑，却并没有丝毫骄傲。
他很清楚，入门算不得什么。
文道神通其实跟读书养气一样。
易学难精。
入门易，精通难。
“汪！”
张牧边走边研习那些神通之术，已然忘我。
俊一叫了一声，将张牧唤醒。
此时，张牧才发现，他已到河边，再踏步上前，那就要栽河里了。
张牧摸了摸俊一的脑袋，尴尬一笑。
“天要黑了，今儿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
张牧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偏离大路了。
不过没偏多少，至少那通往郡城的官道还能看见。
当然，若非有一条河拦着，估计他会越走越偏。
“老规矩，你去找点吃的，我去捡点木材。”张牧对俊一说道。
俊一点了点头，随即向远处山林而去。
燃起篝火，到不是为了防御游魂，又或者取暖照明。
纯粹是为了烤肉。
天色渐墨，俊一叼着一只野山羊回来了。
“等到了郡城，咱们得备些调料......”
张牧一番收拾，将野山羊架上了“烤架”，随即对俊一说道。
不过，他话未说完，一阵脚步之声传来。
“呜呜！”
俊一也望了过去，然后龇牙。
来者不善！
张牧摸了摸俊一的头安抚了一下，随即看了过去。
不过，俊一看向来人的眼神，依旧不善。
“公子，我与姐姐急于赶路，未曾捡拾木材，可否借你篝火度过此晚？”
来人是两位貌美女子。
一人身着白衣，面色温婉，看上去有些柔弱。
一人身着黑衣，面色冷傲，眉宇之间英气十足。
开口之人乃是那白衣女子。
“那边篝火更大，人更多，为何不前往？”张牧开口说道。
心明眼亮神通之下，那白衣女有些不对劲，而且还给她一种熟悉感。
而黑衣女子到是人族，可煞气冲天，妖气隐而不显。
即便没有俊一呲牙，张牧也能看出这两人有问题。
“在这黑夜之中，最危险的未必是周围游荡的邪异。”那白衣女子说道，“我和姐姐两个弱女子若是去了那人群之中，还能有好？”
很有道理。
那些车队或许是富户，可更容易起歹心。
流民朝不保夕，饿着肚子哪儿还有心思去对两个女子做什么。
可那些车队安全有保障，那就不好说了。
饱暖思淫欲！
“弱女子？”张牧却是一笑，说道，“黑夜行走，毫发无损。两位若是弱女子，我这书生又算什么？”
“公子真忍心我们姐妹去那边？”白衣女子说道，“我们若是受辱，你于心何忍？你若让我们留下，小女子必有厚报？”
你温婉柔弱的脸上出现一股媚态。
别说，还别有一番滋味。
那黑衣女子却依旧冷着脸，面色不变。
“厚报？”张牧摸着俊一的头，淡淡的说道，“如何厚报？比如剥了我的皮，炼了我的心？”
那白衣女子一听，脸色顿时一冷。
那脸上的媚态瞬间消失。
而那黑衣女子也有所动容，忍不住看向张牧。
果然是她！
张牧刚才不过是试探，如今却可以确定了。
那白衣女子就是那画皮妖。
只是气息比之之前要淡许多。
估计是被南怀道所伤。
若非有伤，以其遮掩之能，以及张牧刚入门的“心明眼亮”，恐怕还不会有那熟悉感。
而那黑衣女子？
恐怕就是从南怀道手上救走画皮妖之人了。
她们来干嘛？
难道为了报复他“指引”南怀道之事？
“你怎么知道的？”白衣女子冷声问道。
她不明白这书生为何看穿了她。
除了疑惑，没哟丝毫惧意。
看穿了又如何？
之前不过想玩玩儿，如今没得玩，那就来硬的就是了。
一个落魄书生，还能如何？
“你之前送我一包含盐的护心散，怎么就装着不认识呢？”张牧说道，“换了一个马甲，难道我就认不出是鳖是龟了？”
马甲何意？
那白衣女子不懂，可也猜出了几分。
何况，这家伙在嘲讽意味那么浓，她又岂会听不明白。
这是在嘲讽她换了一身皮，却依旧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对！
这家伙还骂她是龟鳖。
岂有此理。
白衣女子大怒，就要动手。
而张牧却忽然看向那黑衣女子。
“我不明白，你一人族，为何要自甘堕落与妖邪为伍？”
黑衣女子看向张牧，露出一丝冷笑。
“人心最恶！”黑衣女子说道，“与妖邪为伍又如何？这个世界本就应该得到净化。而像你这种道貌岸然的读书人，更让人恶心！”
那黑衣女子说完，抬手一掌就打向了张牧。
张牧侧身让开，身后那块石头轰然炸裂。
“吼！”
俊一怒吼一声，身体瞬间变大，现出了谛听神体。
“作为一个要成为妖帝的狗，必横斩八荒，诛杀一切敌......”
动手之际，张牧也不忘给俊一发布了一个任务。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敌人死了，那也要从他们身上薅点好处。
这才是系统的正确打开方式。
俊一此时压根儿精力去理会任务。
他一声怒吼，现出本相，张口就向离之最近的画皮妖咬了过去。
那画皮妖被谛听一声怒吼，震得神魂晃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俊一一口给吞下，随即一命呜呼。
俊一有吞噬神通。
谛听神体本有辟邪之能。
吞噬画皮妖，瞬间炼化其精气，修为随即增长了一些。
从四境剑修南怀道手掌逃脱的画皮妖，没想到却成了俊一腹中餐。
她太不甘心了。
她其实是有反抗之力的。
只是轻敌了，没想到这条狗竟然这般厉害，有此神通。
可惜，他没机会了。
“吼！”
俊一一口吞下画皮妖，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一跃而上，扑向那黑衣女子。
其速甚快。
那黑衣女子反应迅速，瞬间闪避。
可俊一紧追不放，又扑了过去。
那黑衣女子躲不过去了。
她挥手一掌，打中了俊一。
可她那开碑裂石的掌力打在俊一身上，对俊一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而俊一已然张口咬向了她。
她以避之不及。
“吼！”
而这个时候，其体内一道身影闪现而出迎上了俊一。
张牧定然一看，竟然是一只黑狐。
体型庞大，比之俊一也不遑多让。
一狗一狐厮打了起来。
俊一似乎占据上风，可加上那黑衣女子，却又明显落了下风。
那黑衣女子能从四境剑修南怀道手中救下画皮妖，那么足见其修为不弱。
虽有偷袭之嫌，但不是四境，恐怕也在三境上走了很远。
俊一若非天赋异禀，又有速度神通，恐怕早就落败了。
“五仙教！”
那黑狐一出，那女子身上的气息随即一变。
似人非人，似妖非妖。
人气和妖气相容，着实怪异。
这让张牧想到其来历，忍不住呼了出来。
五仙教之名，张牧自然有所耳闻。
几十年前横扫东北燕、并二州，声势之大，震惊天下。
朝廷花费数年才将其镇压。
如今，五仙教也成了邪教，为朝廷所不容，隐于暗处。
谁曾想他们竟然来了秦州。
秦州虽然也属大夏北方，可却位于西北，与燕并二州隔着凉、幽二州。
难道长源县妖祸乃五仙教所为？
张牧念头一闪而逝。
他没去深思。
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想了也没用。
他又做不了什么。
“哼！”
张牧一语道破那黑衣女子来历，却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奈何不了你这只狗，难道还奈何不了你这文弱书生。
“坏我五仙教之事者，死！”
黑衣女子一爪抓向张牧。
“吼！”
俊一见此，怒吼一声，想要上前救援，却被那黑狐拦下。
真当我是软柿子啊！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张牧此诗一出，身上浩然之气，瞬间凝聚成一柄剑。
剑光闪现，瞬间刺向了那黑衣女子。
“啊！”
一声惨叫，不是那黑衣女子，而是那黑狐。
那黑衣女子躲过了要害。
剑光刺穿了她的肩膀，不过她却并没有吭声。
而剑光余威不减，一剑刺中了正和俊一厮杀的黑狐。
其惨叫未尽，就已经被俊一一口给吞了。
不得不说，俊一时机把握的极好。
“噗！”
黑衣女子被刺穿肩膀，伤势其实并不重。
致使她吐血的乃是那黑狐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