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吞下去

翌日。

王佐悠悠醒转过来，浑身虚浮无力，仿佛身体被掏空，连抬起眼皮都费劲。

“姐夫，你醒啦~”

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从他的怀里探出来，眼袋微微浮肿，小鼻子有点发红。

“抱歉，让你担心了。”

王佐伸手抚上她的小脸，指腹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昨晚估计吓坏了吧。

“我没关系的，姐夫你怎么样了？”

楚幼情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摩挲感，有点痒痒的，心里也跟着痒痒的。

“还行，就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王佐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姐夫，哪...哪里不对劲？”

楚幼情小小的身子贴在他的怀里，随着被浪翻涌，她的小脸也泛起一丝红晕。

王佐低头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鼻尖萦绕着她那温热的体香，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小伙，怀里抱着一个香喷喷软乎乎的妙龄少女，居然能坐怀不乱。

“完了......”王佐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

“姐夫，你怎么了吗？”楚幼情不明白姐夫为什么突然沮丧起来。

“没...没什么。”王佐强颜欢笑，事关男人的尊严，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哦~”楚幼情不疑有他，说起接下来的安排，“那我们快起床吧，去见村长爷爷，把姐夫你的阳气补回来。”

王佐一听，垂死病中惊坐起，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你那村长爷爷在哪！”

......

两人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到了村长孔方祥的家。

“坐吧。”

村长孔方祥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披着一件灰色大氅，招呼着两人进屋。

“麻烦村长您了。”

王佐被楚幼情搀扶着坐下，目光落在这位古稀老人身上。

虽然看起来暮气沉沉，但好歹是在青丘坡这个寡妇村活下来了，可见楚幼情说的多少有几分可信，阳气确实是可以补回来的。

“把手伸出来。”

孔方祥抓住王佐的手腕，给他把起了脉，随后眉头皱了起来。

“村长爷爷，姐夫他......怎么样了？”

楚幼情见他皱眉，心提到了嗓子眼。

“比我想的还要糟糕，你这身子的气血怎么亏空成这样，之前是哪个村子的？”

孔方祥松开了手，摇了摇头，语气有几分失望的意味。

“......榕木寨的。”王佐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糟糕的回忆。

听到王佐的回答，孔方祥释然了几分，“那个鬼地方啊，难怪......”

随后，孔方祥进里屋取了一个黑色坛子出来，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盖子，露出坛子里的东西。

“哇——”

楚幼情被坛子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叫出声来。

“这是......”

王佐的反应虽然好上一些，但也有些恶心反胃。

坛子内壁黏着黄白脓膜，一条拇指粗细的蛊虫在其中扭动着，环节状躯干布满紫色斑点，尾端豁开的口器露出一圈圈螺旋齿，齿间拉着粘稠的腐液。

“这是一种名为紫阳蛊的虫妖幼体，可寄生于人体之中，有壮阳补气的功效，你快吞了它吧。”

孔方祥将坛子递到了王佐的面前，那肥肿的虫身和蠕动的口器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中。

咕噜~

王佐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还没吃下，胃里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你要是下不了嘴，也可以用小刀在肚子上开一道口子，它自己会沿着伤口钻进去。”孔方祥见他面露难色，也贴心地给出了其他方式。

王佐：......

“村长，让这玩意钻到身体里，真的没事吗？”王佐扯了扯嘴角。

不是他矫情，而是这玩意看起来不像善茬啊。

“放心，紫阳蛊性情温驯，只要你每天让它吃好喝好，便相安无事。”孔方祥指了指他自己，“你看，我现在不就活得好好的。”

“那要是有一天不小心让它饿到了呢？”王佐小心翼翼地问道。

孔方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打量了王佐浑身上下一眼，才意味深长地说道：“它，饿不到的。”

王佐被看得遍体生寒，合着吃不饱就要吃他这个宿主了。

这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扭头看去，楚幼情仰着头，握着小粉拳，用力地说道：

“姐夫，我一定会让你每天都吃饱的。”

王佐闻言心头一暖，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小丫头的心意他领了，不过他还是想挣扎一下。

“村长，这蛊虫我可以先拿回去吗？”王佐此时心中已有了主意，只是还得等回去再印证。

“可以是可以，”孔方祥点了点头，随后瞄了一眼王佐的下身，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但你最好早些做决定，没了阳气，你这具身体倒是还能撑上十天半个月，不过有的东西可就说不准能坚持几天了。”

“嘶~”王佐龇了龇牙，心头泛起“蛋蛋”的忧伤，“多谢村长提醒，我一定会抓紧时间的。”

说完，王佐就和抱着坛子的楚幼情离开了村长家。

......

王佐一回到家，就一个人钻进了屋子，研究起那条紫阳蛊。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择吃这玩意的，吃了它无疑是给自己找了个活祖宗。

“靠你了！”

王佐的意识沉浸到心脏的位置，一枚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玉牒悬浮在黑暗之中。

翻开第一页，温润的玉质纸面上镌刻着一个狐面人身的妖娆身姿，旁边附带着【炼精化炁】的功法。

既然大道玉牒连青璃娘娘这等神明的神通都能复刻，那是不是也能复刻紫阳蛊呢？

想到这里，他开始和坛子里的蛊虫大眼瞪起小眼。

......

......

一刻钟过去，看得王佐眼睛都发酸了，大道玉牒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是复刻不了，还是方法不对？”

王佐回忆起昨晚的细节，眼中闪过明悟之色，毫不犹豫地咬破指肚，挤了几滴血到坛子里。

原本不怎么动弹的蛊虫在闻到血腥味后，一下就活跃了起来，贪婪地吮吸起坛底的鲜血，身上的紫斑也扩大了一丝。

哗啦~

他的脑海中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大道玉牒翻到第二页，空白的玉质纸面上勾勒出一只浑身长满紫斑的大虫子。

【血阳术】：血气沿手厥阴经过膻中烧作阳火，身若烘炉，赤焰流转。小成时眼露赤芒，大成时吐气焚云。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