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北京大名府

离开了十字坡，我骑马继续北上，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走官道，不赶夜路。饥餐渴饮，晓行夜住。不一日来便到了一处繁华所在，城门上大大的字迹写着“大名府”。我这是来到了大宋著名的四大都城之一的北京大名府了。当时大宋有四大都城，分别是东京汴梁开封府、南京金陵府、西京洛阳府和北京大名府。除了开封府外，另外几个都是作为陪都存在的。

北京大名府既是都成开封联系燕赵之地的咽喉，也是河北通向开封的门户，河北的货物需要到京城去贸易，京师在河北征敛的大批财物需要运到京城，大名府就成了北宋政府在河北的供应站和商业发展的货运站，因此十分繁华。蔡京的女婿梁子美在此镇守，也就是梁中书。他每年搜刮大量的财物，以给丈人祝寿的名义送往东京蔡京那儿，不想今年的生辰纲却被王庆给劫了。明年的生辰纲晁盖一伙也已经预定了。简直是供不应求啊。

由于现在的燕云十六州是辽国的地盘，所以眼前这个北京大名府不是实在意义上的北京，而是现在河北邯郸市附近。想到这儿我又不禁想起了那个割让燕云十六州的儿皇帝石敬瑭。这个人比臭名昭著的秦桧还可恨。秦桧是害了岳飞一人，而石敬瑭是害了华夏一族。

思绪收回，既然来到这大名府就需要好好探索一番。按照正常的发展，北京大名府应该内应该有玉麒麟卢俊义、浪子燕青、急先锋索超、铁臂膊蔡福、一枝花蔡庆等一干天罡地煞魔星。这里就包括梁山最强战力玉麒麟，也是可以和宋江平起平坐的存在。不过现在卢员外的地位可是比我高得多，河北玉麒麟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岂是我这小小的郓城县押司所能比的？现在招募卢俊义是不现实的。燕青是卢俊义忠实的仆人，招募到卢俊义就等于招募到他了，这个不用担心。

急先锋索超是正规军的军官，现在恐怕我想见也见不到，就连蔡福、蔡庆这哥儿俩在牢里做阶级，恐怕我都难招募。这几个人以后再说吧，缘分到了自然有聚首之日，我先把这繁华的北京大名府逛上一逛吧！

这大名府的繁华可不是郓城、阳谷、清河那种小县城可比的。这里可是大宋陪都，全国的一线城市。南北商业的交通枢纽，北御大辽的军事重地。人口也是十分繁盛，街上人来人往，各种东西琳琅满目。不过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太感兴趣，我随意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一处庙会，这里更加热闹。

这里汇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有卖小吃的，有卖大力丸的，有撂摊儿卖艺的，还有弹弦唱曲儿的，各行各业无所不包。

我来到一处唱曲处观望，只见一妙龄女子在中间弹琵琶卖唱，旁边一老者弹弦相和，唱的正是柳三变的代表作《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的词好，这姑娘唱的也好，赢得了满堂彩。这老者停了弦子，拿起托盘开始收钱，这是规矩，听了人家的曲儿，给一些听资也是正常，这些人靠这个吃饭，何况人家唱的还好。不少人纷纷解囊，少的有给一个铜板的，也有给三五个铜板的，阔气一些的不论多少就是一把，老者和这姑娘一一道谢。不多时，老者转到我的面前，我自然也少不了打赏，但是我身上带的都是金银，不曾带着铜钱，古人的钱不好的一点就是太重了，一贯钱是一千钱，一百六十个铜钱穿作一串相当于一两银子，所以还是带着银子方便些。

我在怀里摸出一个最小的银子，大概一两左右放入托盘内。不是我舍不得多给，实在是这人生地不熟的不敢露白。但是这一两银子也已经是大价钱了。这父女连声道谢，称遇着大善人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庙会这地方自然也是泼皮无赖的聚集地。他们没有什么特别营生的手段，靠的就是搜刮这些卖艺的，美其名曰“保护费”。实质上就是敲诈，真正危险的时候，还哪里看的着他们呢。

就在我给她父女赏钱的时候，有几个泼皮恰好来收“保护费”。眼见托盘里有一小锭银子，就拿了起来道：“看来今天你们收获不小，保护费就这个吧！”好黑啊！托盘里除了这锭银子就都是铜钱了，加在一起也就四五十文，这样岂不是大半都被他搜刮走了。

我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那泼皮的手，道：“这锭银子是我赏给她们父女的，你凭什么拿走？快还给她们。”我说着夺了银子扔回了托盘。

这个泼皮暴怒道：“你这黑厮，关你鸟事？小的们给我教训这厮。”不由分说，带领一群泼皮就朝我打来。和泼皮打架也不是第一次了，在清河县我就揍了小霸王周通一顿，所以打这些小混混我还不怕。

四周人立马散开一个场子，看来这里总是会发生街头斗殴的事件啊，百姓们都习惯了。没多一会儿，这几个泼皮都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我偶然见发现，自己的武功竟然变强了，与周通他们打时还觉得有些吃力，这次比上次人还多了好几个，竟然轻松解决了。

这时，几个捕快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竟敢在这里打架？走都和我回衙门，说着就要带我会衙门，而不管地上躺着的泼皮。”我是衙门口出来的，这其中的奥妙一看就知道了。他们是一伙儿的，刚才泼皮勒索人打人他们不管，打输了，他们才出现，这也太明显了吧！

我道：“打架是双方的事，为什么不逮捕他们？”

捕快道：“没看他们都被你打了吗？他们是受害人，只逮捕你就行了。”

我也是无语了，这样都行？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宋律法何在啊？果然大宋朝的江山已经腐败成这样了吗？想到坏，没想到坏的这么赤裸裸。这样看来郓城县由于时文彬这样的官的存在，都可以称为世外桃源了。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梁中书每年的生辰纲是怎么来的了。那么大一笔钱，就是这么刮地皮刮来的，这小混混有份，捕快有份，知县、知府过哪一层的手不都得留下些油水啊，梁子美自己也得大捞一笔，最后还能剩下十万贯，可见百姓们被搜刮的有多么苦啊。这笔不义之财该劫！

不过我现在需要脱身啊，要是被拿到衙门里我可要受苦了。正当我思索怎么脱身时，有个人出现了。

一个年轻人，长得有几分清秀，身上却十分健壮，过来与捕快道：“李大哥，在此办案啊？这位哥哥是我的一个朋友，是外地来的客商，不晓得这里的规矩，小弟在这里代这位哥哥给李大哥赔礼了。”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暗中递与捕快，低声道：“这些银两给这些人看伤，剩下的请兄弟们喝酒，李大哥自己裁夺着，望李大哥手下留情。”

这姓李的捕快变脸也快，道：“哦，是小乙哥啊，原来是小乙哥朋友，纯属误会。下次不要再闹市生事了。”又对这这帮泼皮道：“起来吧，别都装死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群泼皮也听话，揉着胳膊腿就散去了，继续到各处去收“保护费”。

这时不用他介绍我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因为我脑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发现天巧星”。来人正是浪子燕青，梁山排名三十六位。

燕青道：“这位哥哥不是本地人吧？”

我道：“在下乃山东郓城人士，要去真定州路过大名府。想着这里繁华到处看看，就转到这个庙会来了，因为这姑娘唱得好，赏了一两银子，谁知竟被这泼皮拿去了，因此气不过和这些泼皮动起手来。谁知这些捕快竟不问青红皂白要来拿我，真是可气。也多亏贤弟解围。吴江在此拜谢了！”

燕青道：“哥哥莫不是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吴公明哥哥？”

我道：“正是在下。”

燕青道：“江湖上称颂山东及时雨，今天终于见着了。小弟名叫燕青，人送个绰号叫浪子。今天得见哥哥三生有幸。”

我故作惊讶道：“浪子燕青燕小乙，在下也听说过贤弟名号，你家主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吧？”

燕青道：“正是我家主人名号。”

我道：“小乙哥为何在这庙会逗留啊？”

燕青道：“哥哥不知，小乙自幼喜爱吹弹唱舞、各路乡谈、诸行百艺，因此这里常来。这里的泼皮和官府是一路的，主要是搜刮地皮，他们只认得钱，因此得了钱也就不为难哥哥了。”

我道：“多谢小乙哥相助，这十两银子还你，另有十两相谢。”我拿出二十两银子要给燕青。燕青不收，道：“哥哥来大名府，本该尽地主之谊，怎能收哥哥银两。我家员外也听闻哥哥义气，有心结交，不知哥哥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