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豪仁在王安惊愕中离开,他把车开到停车场,带着其中一只袖珍冰桶就直接奔赴星光广场。
星光广场就在玛格丽餐厅旁,一座金属做的代表城市的雕塑下十几个像星星一样的玻璃房在阳光里熠熠生辉。
冬天里北方有些城市里不知为何也存不住雪花,下一场雪就跟天女撒花似的,漫天的飞舞,然后落在地上遁了形。
玻璃房用的都是六角雪花状,六角上都吊着银色铃铛,微风吹过,铃铛脆响,在空旷的广场上别具风味。
在夜晚里看玻璃房,就像落在地上的星星,璀璨浪漫。
可惜,姜豪仁不能夜晚来,和他见面的人家不给他这个机会。
玻璃房里用了颜色绚丽的纬纱,在晨光打照下,玻璃上的光更是奇幻。
和姜豪仁见面的是个女人,浑身上下包裹很严实的女人看起来很兴奋,她不停的用戴着手套一只手转动另一只手套的手指。
她要的东西马上就到手了,她看下时间,姜豪仁应该快到了,便沉下心静坐在那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开门就进来的姜豪仁看到女人还是和上回一样,依旧是带着棕褐色的帽子,焦糖色的大衣从头到脚裹住她,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是胖子还是瘦子。
她用纱巾围得很严实脸上,露出来的眼睛和帽子一个颜色。
姜豪仁觉得,女人这回把自己武装的更严实了。
女人冲着急冲冲进来的姜豪仁点下头,仪态端庄。
点头哈腰的姜豪仁把冰桶放在桌子上,才慢慢的坐下,把冰桶推到她的面前,然后崇拜的说:“我给送来了,你说的话可要算数。”
“怎么之前的事我说的还不算么?”女人神色自若的说。
“算,我用你教我的那些方法,他真的病了。”
姜豪仁想的很好,自己已经被警察盯上了,想要洗干净是不可能了。
姜豪仁想要借着眼前的女人扳倒徐海洋,此时他有些奇怪的想法。
女人说:“嗯,反正你是知道,我告诉你那些只是缓兵之计,若是徐海洋好了,他知道了是你干的,你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恨他也怕他!真的,我是动了他的钱,可是这些年我给他整的还少吗?他还威胁我,用我的孩子……美丽威胁我。”姜豪仁咬着后槽牙挤出来几个字。
姜豪仁说姜美丽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女人。
女人“嗯”了一声并不去看姜豪仁,她不紧不慢说:“他要是好了,你亏空的那些帐目怎么办。”
姜豪仁想也没想的就说:“我已经把那个乔石调过来,让他给我平账,他做帐一般人看不出来。”
女人“哦”了一声问:“人家怎么会听你的,你可是人家的仇人。”
女人看了一眼他,用翘起来的兰花手指端起茶杯,示意给姜豪仁。
她优雅的动作让姜豪仁一时间有了得意。
姜豪仁仿佛被眼前女人给感染了,也学着端起了茶杯,闻着茶杯里大红袍的醇香,眯起眼睛得意的裂开嘴巴,表达出自己对乔石的蔑视。
“他就是个懦夫,我现在让他干什么他都得干,他身后再也没有那个女人撑腰了,当初她骂我的时候也没想想,如今她的儿子落在我的手里,我想怎样就怎样。
别说对他怎么了,就是他的女人我都敢弄过来。”
姜豪仁眼前出现了早上床上的王安,他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姜豪仁说的时候没顾得看对面的女人,他没看到一抹精光,就像刀子一样闪过。
“哦,你说的哪个女人啊?”女人声音里有了些威严问他。
“哼!就是……哦,你看我差点忘了,你也是女人。
我说的是乔叶馨,说实话,我和乔叶馨也算有多年的交情,她的死对我也是个打击。
你看你要的东西我也给你弄过来了,你不会真的不帮我了吧。”姜豪仁敛了自己心里的惊慌,装出一副仁至义尽的模样。
女人扑哧的一笑,眉眼里忍不住的嘲笑露出来。
姜豪仁神经兮兮的看着,怎么也不相信眼前一直让自己害怕的女人,笑声里怎么就那么的迷人,让她像迷雾里的小鹿,直撞他的心窝呢。
这笑声也让姜豪仁身上泛起了冷意,他实在不敢确定自己见过一次就害怕的女人到底是谁。
女人娇笑着说:“姜豪仁,你可真会说,你之前的一些小手段,什么惊吓和意外的也不少,只不过人家后来躲到了国外你鞭长莫及罢了,可你也没有断了继续用乔叶馨吓唬人家。
你现在害怕,是不是觉得徐海洋已经开始对你动手了。”
姜豪仁点头,他听眼前的女人说乔叶馨的时候,心里还是惊讶的,看来她也不是乔叶馨家里人派来的,那她到底是谁,怎么对自己的过去那么清楚。
“你是害怕他的,这一点我信,可你的害怕不仅是他知道你干了什么,是他没有给你留下他帮过你的把柄。这一点你信不?”
姜豪仁不用说信,他是知道的。
当年人家给他一万块钱,说是不想看见那个开饭店的外地人的时候,他眼睛都没眨的答应了。
可是到了徐海洋那,他问自己用什么方法的时候,自己才知道,自己都是蛮干,根本没想好退路。
徐海洋告诉他,监狱里经常有各种活动锻炼囚犯们身体。
楚笙之前是个木匠,踢腿劈叉和倒立都是家常便饭。
徐海洋轻轻松松说的时候,姜豪仁听出来了些杀气
他很快了解到,楚笙进了监狱以后,还是保持了自己的习惯,喜欢默默无声的做运动。
于是他就利用了春草,楚笙在狱舍里做倒立,恰好看了几张春草的照片,就恰好的摔了跟斗,恰好的就死啦。
结果呢,自己费心费力的想要得到春草时,才发现看热闹的徐海洋又早他一步。
“你看看,我是不是还要做什么,才能让他病的更自然点,甚至自然到死亡……”姜豪仁这回不是挤着说。
“嗯,你想徐海洋死,是不是得有个理由,你不想自己动手就想借我手,这和你对乔叶馨的方式一样啊。”
被看破心思的姜豪仁,心虚的脸上露出了不自然。
自己是利用了乔叶馨,但是没想到乔叶馨不上当,没有对徐海洋干什么,反倒去惹了马耀扬。
他想要睁大眼睛去看清楚女人,想从女人的眼睛里看到点什么。
女人并没有去多瞧一眼心慌的姜豪仁。
她把手里正在煮的茶放到姜豪仁面前,让姜豪仁尝一尝。
她也没有告诉姜豪仁,这是她自己带来的大红袍,是从乔家耳房拿过来的。
姜豪仁感激的接过去,大口的喝。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你相信我,我做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徐海洋可差远了,他从我这里拿走的那些可都是大买卖的东西。”
“哦,你还有过那样的机会呢,多大的买卖让你懊悔错过了……”女人放慢的话让姜豪仁更紧张。
他有些难过的透过手上杯子里的热气去看女人的轮廓,一只膨胀模糊的影子被放大。
“有啊,有一件事,要不是我从王佑里家找到了那些东西,他哪有今天的风光……”姜豪仁结结巴巴的说。
“哦,王佑里家,你对王佑里做过了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家的秘密?”女人声音还是很好听。
“没有,我就是在他家找到了些东西给了徐海洋,结果我发现自从我给了他以后,他就变了。”
女人似乎心不在焉的听着,但是眼睛里有了一道姜豪仁没看到的光。
“那是什么样的东西会让人变了?”
“哼,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个假山里找到的,我看不懂就给他了。我找到的东西他受益,如今又想甩掉我。我可是出了壳的乌龟,原形毕露的时候,我谁也不怕。”姜豪仁故作镇静地说。
女人眉头挑起,声音里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嗯,你看看,你让人家成了有身份的人,你呢还是一个赌徒,一个共人使唤的。
我之前告诉你,你赌输的可能就是你的命,我说过的话你总是不相信,你赌输了人家的钱,人家找你算账你就不乐意啦,你和徐海洋的死对头走得那么近,他不也没怪你。
之前你不说只想看他难受些,不老盯着你,我才说了些方法,怎么现在又想人家死了算了,你狠到家了。”
“我不要他死,他也会要我死。”
姜豪仁知道女人说的死对头是马耀扬,怎么办,自己已经走到了今天,改变不了了。
女人之前把事情分析得很透,他只有点头的份,他信眼前女人的话。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都感觉到警察已经开始找我啦,出卖我的人就是他,我做的事他也有份,我出事了他也跑不了,谁都跑不了。”姜豪仁咬着牙说着狠话,可是心里是虚的,姜梅书去哪了他不知道。
姜豪仁说出来的狠话,女人的神情还是愣了一下。
她好像听明白了些,姜豪仁的意思,他做的事她也有份。
女人嘴角露出了耻笑,心里更是看不起姜豪仁了。
“徐海洋是你的老板,他能帮你,也能让你消失,就是你把他做的事都说出来,就算你是自首,你也会被他杀死在去监狱的路上。”
女人声音里有些冷,让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
姜豪仁慌忙地说:“我不说,我谁也不说。”
“你得说,你不说人家也会知道,你得会说,怎么说,什么时候说。”女人的话让姜豪仁愣了,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听明白。
“那我就说他一开始就对王佑里的产业虎视眈眈,包括那场车祸时他也是制造者。”
“嗯,可以,理由呢?”女人声音里有了异样。
“嗯,我想他是对尚静那个女人动心了……”
女人听他这样说竟然“咯咯”的笑了,眼神里都有了让姜豪仁细思极恐的妩媚。
除了这声音,眼神他肯定是见到过的。
“我就说徐海洋窥视尚静很久了,才对王佑里动手的。”
“你说的尚静是个很美的女人吗?和乔叶馨能比吗?”
姜豪仁摇摇头,想了一下又点头,他是真不知道尚静到底是不是美女,只感觉尚静总是在一层轻纱后面,身影在色彩斑斓的光辉中。
乔叶馨不是,她是有温度的女人。
姜豪仁的人生很简单,一直都是围着钱和女人转,这两样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第一次见到乔叶馨,发现了自己的喜好,乔叶馨身上有种大家闺秀的馨香,让人安静。
每次见到乔叶馨,他都会收敛自己的气体,紧绷着身体,害怕任何的味道薰染了他想要闻的馨香。
他想过要拥有徐海洋一样的生活。
他开始喜欢用徐海洋的习惯,一次又一次粉墨登场去见乔叶馨,就连梦里都把自己演绎成两个徐海洋。
久了,他都记不起,什么事是徐海洋做的,什么事是自己做的。
尚静身上总有一种气体围绕着,用马耀扬的话,尚静身上有杀气。
姜豪仁心里是不愿意拿乔叶馨和别人比的。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会比尚静好看,至少举手投足时很妩媚的。
“乔叶馨是大家闺秀,尚静是让人看不清楚的女人,我还是愿意徐海洋喜欢乔叶馨的。”
女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很会说话,可是你还没有搞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徐海洋,你需要一个理由。
你好自为之吧,你的事警察知道多少也是你的造化了,你现在应该感谢徐海洋,他没有死。
有一点你要相信,徐海洋绝不会养一个骗他的人!”
她的话让姜豪仁真的害怕,这个女人也很了解徐海洋。
可不嘛,徐海洋就是因为自己骗了他。
自己可不能出事啊。
一直不知道要干什么事的姜豪仁,突然发现有好多事自己都没有做过呢。
姜梅书还等着他呢。
姜豪仁心里居然想到了女儿姜美丽。
姜美丽虽然是个女孩,做事的风格可比男人果断。
就说上回余乐在外面的事,姜美丽不仅没有骂余乐,反到对余乐更好。
这是一种策略,没有弯弯肠子的余乐充其量算是姜美丽的脸面,有了点钱就会认主归宗的宠物。
余乐越是逍遥的活着,越说明家里有个贤良的妻子。
这个招牌让很多人都赞美姜美丽,更多的人会用唾沫星看管着余乐的行为。
这是迂回,是姜美丽和自己说的。
就是这个理由让自己没有动余乐,否则这小子现在还能活的愉快么,是不能够的。
姜美丽总是微笑着说原谅余乐的话,有时让姜豪仁都感觉到她的眼神里的祥和。
但是有几次姜豪仁都觉得,自己女儿身上也有一种气体,和尚静相似……冷得让人发抖。
姜豪仁很后悔,要是他早知道自己有今天,就应该把姜梅书告诉姜美丽了,至少自己伏法后,姜梅书不至于流落街头。
“你不用担心你的女儿,你应该担心你养在外的那个吧……”好像已经知道姜豪仁想什么的女人拉长音的说完,鄙视的看了一眼姜豪仁就要起身。
姜豪仁这回彻底地崩溃了。
他有个孩子的事,怎么会突然的成了公开的,还都成了自己的露在外面的杓柄。
昨天他就去安排自己的孩子了,结果扑了个空,为了孩子的安危他没有声张,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留在徐海洋身边。
他恼羞成怒的立起身子,眼睛里露出凶光,伸手想要一把拉住女人的大衣。
“是徐海洋让你藏起来他了,你把他藏到哪了?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姜豪仁肥胖的身躯并没有阻挡到女人,女人很轻巧的向后荡了一下,躲过他的手。
“怎么的,你想要你的孩子活就想要杀我。”女人说着抬起了脸。
围在脸上的纱巾掉落下来,一张美丽的女人脸整个露出来。
她的脸让本来想要拦截她的姜豪仁惊楞,白眼仁里再也没有黑色一样。
“尚静?你是尚静,你真的没死?”姜豪仁刚立起半截的身子噗的一下萎了,就像泄了气的气球瘪了。
他躺卧在那里快速的转动眼珠,鼻子里不敢大声的呼吸。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太了解自己了,见过一次就把自己的事说个透。
“尚静,你不是我杀的,真的,别人都说我有嫌疑,可我没那个胆。”姜豪仁结结巴巴地说。
“我是尚静吗?你看清楚啦。”女人笑着。
“你是她,你骗不了我,你身上有她的气场。”
姜豪仁终于有些明白,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就很听话,不是这个女人能帮自己什么,是女人身上的气场让自己听话的。
女人发出些怪异的笑声,让姜豪仁浑身的不自在。
“姜豪仁,就算尚静没死,也不代表你没想过要杀她。”女人脸上露出鄙视。
姜豪仁望着女人的嘴巴,更仔细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的确和尚静有些不一样,她比尚静要美丽些。
“姜豪仁,尚静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些,她的世界和别人不一样。她不相信任何人,她说过,一切在没有精心的设计下,活着和死亡都是丑陋的。
你有没有想过,那场车祸不过是一个设计,爆炸就是对她自己的设计一个奖赏,一个庆祝的烟花,一个仪式。
任何事对于她都需要仪式感,她的生和死都是神圣的,不需要别人。”
女人的话把姜豪仁惊吓得下巴都不见了,他好像没听到一样,心跳的声音从他的耳朵里发出,震得他两眼呆呆的望着。
这女人说自己不是尚静,可是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
尚静复活了。
遇到尚静自己的一切就都到头了,姜豪仁心里反复着这句话。
他要杀尚静的心思早就有了,可他也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不是尚静的对手。
“尚静,你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是动过那个心思,马耀扬给我一笔钱让我干的,我没敢,我怕你知道了我就没有活路了。
那什么,你回来……不是来报仇的吧,我当初没有告诉你徐海洋也恨你,他利用你留下的东西,利用了你的女儿王安。
还有还有姚佳丽,姚佳丽是马耀扬的人,马耀扬要姚佳丽偷你家的东西,她可是你家的保姆啊。”
姜豪仁突然闭口不说了,他现在才有警觉,姚佳丽可能不是失踪。
姚佳丽,为了取悦王佑里的女人,以为自己有些和尚静相似的女人可能死了,因为她想在尚静家里找东西。
姜豪仁把身体拉向后面,想要离女人远一点。
尚静的手段不只是让你在一个地方呆不下去,她会让你没有世界。
她除了手黑,人脉也广,他亲眼看到一些人对尚静的尊重,那些奇装异服的人,让人看一眼都冷。
谁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是干什么的,后来又干什么去了。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能活着也是因为你没有把尚静的事都告诉别人,你就说一说,你把那个冰桶给了谁,我听听值不值得我给你些建议。”
吓傻了的姜豪仁根本就没听懂,自己从刘霞那里弄来的两个冰桶谁都不知道。
怎么眼前的尚静就知道了,自己是不是一直被尚静监视着。
女人没再强调自己是谁,她只是轻飘飘地拍打了几下衣服,那块没被姜豪仁碰到的地方。
她怀疑姜豪仁刚才说给徐海洋那些假山里的东西,是在猜测徐海洋怎么用了。
从姜豪仁的话里女人已经明白,尚静的事情姜豪仁并不全知道,看来徐海洋还没有傻到什么都告诉姜豪仁。
姜豪仁的能力也只能是跳梁小丑。
“姜豪仁,别忘了当年你杀了那个外地人,把他藏在哪了你应该没忘的。”
还说自己不是尚静,当年的事不就是你知道了,还是你告诉我把人埋在哪最合适的,还装什么呢。
是不是隐藏久了,有些事不想承认了。
姜豪仁对眼前的女人产生了狐疑,但是他不敢说。
“是一个女人,我不认识的。”姜豪仁说的时候还是想看到尚静的变化的,“尚静,你没死,那车里的那个女人的尸体是谁?”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尚静,但是我知道你所有的事,因为我是尚静的妹妹尚香。”
“我知道你是我姐姐说的,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在一起,我的事她知道,她的事姐姐也从来都不瞒着我。”
女人不紧不慢地说,右手还是习惯地转动左手的无名指。
姜豪仁心里不敢再打转了,他想提前走,想要离开这个女人。
除了害怕,就是害怕了。
他要快点回去处理一些事物,减少自己的罪证。
还有他怕地下室里昏睡的迟寒冰该醒了。
“妹妹……尚香,怪不得你们身上都有同一样的气味……你是尚静的妹妹,你可比她温柔多了。”姜豪仁违心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完话就低着头,胆怯的不敢去看女人的脸,只是偷瞄着女人戴手套的手。
尚静就是喜欢一直戴着手套,这个习惯她们姐妹都有吗?
“行了,姜豪仁,你要是还想活着你就得学会说话。害你的人是谁,你要知道,你快回家去吧,要不再耽误一会,你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女人冷冰冰的说。
女人是尚香,是早上约了王安的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