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邦德顾一见如故,闲暇之余经常躲在旯旮夹里抽一根,这时候他便侃侃而谈,嘴上从来停不下来,仿佛要趁这个空当把一肚子苦水全倒出来,而且谈天论地无话不谈,他对我总是毫不保留,所以很多故事的细节都来源于此,而且也正因如此,我才有了很多素材,所以在邦德退休后,很多故事就没法继续了,因为不了解情况,我不能用相当然,或者靠臆想或猜测来延续,那样就失去了写下来的意义。
邦德顾可以说老少皆宜、男女通吃,三句话就能直奔主题,把两人的关系拉扯到一个新的高度:“咱还是老乡哩,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是哪里的,楼德的吧,我是顾家沟,咱就挨着一条河。”几句话就说到了人家的心坎上,没有拿不下来的客户、扭不下来的瓜。
为此,我专门地和他进行约法三章,我说:“你主要服务35岁以上的,35岁以下的让我来,当然我不在的时候那另当别论。”这当然不包括伊丽沙白,他更有自己的一套本事,特别是那些年轻漂亮的靓妹,“怎么怎么漂亮呢!你给我一张照片我当屏保。”,夸得靓妹笑靥如花。
所以在他俩面前我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且伊丽沙白他敢于直白,说得言之凿凿、不容置疑,譬如喜欢白雪这个事。他说:“我就喜欢白雪,喜欢就是喜欢,我不和某些人似的藏着掖着,就是当着白雪的面我也敢承认。”这话说的一点没毛病,其实也真当着白雪的面说过,而且不只一次。
有一次出去喝酒,他和白雪侥幸坐到一块了,把伊丽沙白高兴得不轻,简直可以说是手舞足蹈,当晚就多喝了不少酒。下手没下手我不知道,我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他俩坐在后边,要知道如此我该坐在后边的,遂了沙白的意。
邦德和沙白对那些女客户喜欢评头论足,“这个白,不是一般地白。”,“这个怎么怎么丑,你上吧。”受这俩货的影响,我逐渐地入乡随俗了,当然都是私下地说些悄悄话,我戏称这俩货为“黑白无常”。
当然,邦德顾对我是没的说,一向甚是看重,他每天早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我沏上一杯茶,我来的时候好喝,要刚刚好,不能太热也不能凉了。当然是我要求的,但是老先生还真就做到了,而且一如既往地坚持下来,这也正是我们比较谈得来,情投意合的地方。
要知道早上上班前的时间很金贵,八点半必须准时站在大堂里,小白手的小手拿捏得我们死死地,老黑隔壁老王心也够黑的,不到点就得先把门打开,先把机器打开,尽管我们来得比较早,得先抽一袋吧,刚冲的茶能下得了嘴吗?要不先喝点茶,恐怕上了班一时半会喝不上一口。所以我就特地这样要求的,但是老先生会体贴人,可以说是真正地懂我,这正是这个人的可贵之处,我当心存感激才行。
他对我几乎无话不谈,甚至做个梦也得津津有味地讲一讲,所以就有了“南屏晚钟”一文,“你猜我梦到谁了?我梦到新她娘了,哎呦,在大厅里,人来人往的这么多人,要是闹起来那还了得吗?她怎么知道的哩?噢,床上有女人的衣裳,她怎么家去的呢?噢,她有家里的钥匙……”
他还在香湖公园大白天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他这些所见所闻无论孬好都对我毫不保留,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可以说到了话唠的地步,要想在他和我在抽一根当里保持安静或沉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见了我仿佛有一肚子话要说,这就是所谓的倾诉吧,我当然愿意被人倾诉,听听他的心声和肺腑之言,加深加深对他的了解。
后来应他的邀请把这些事给记下来,就有了《女大堂经理日志》,后来又顺应大伙的要求,写一写邦德顾的原生态故事,于是就有了《我要干营长》,原名《顾营长的八个老婆》,这也是邦德顾叫了“娘”的小说,故事发到群里供大伙消遣和品味,结果邦德顾回复了一个“妈”,后来才知道,“非得叫点赞,本来是回复“好”的,结果回复错了。”他打字用手写,写“好”结果写成“妈”了。
小道消息,最近邦德顾好事多磨,终于如愿以偿吃上“小咸菜”了,这也是众望所归期盼已久的好事。我知道后特地打电话表示祝贺,说咱们抽空聚聚喝一杯祝贺祝贺,他却说拿了钱来就行,我就说我给你发一发吧,他说别闹了。
这真是一个好人,我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这年头能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实在是太难了,即使是自己的老婆,抑或是小三、闺蜜,她该愿意听你唠唠叨叨吗?所以他退休后是我们的一大损失,起码大伙少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他无疑是一个有趣的灵魂,一个有故事的人,关键他愿意把这些故事分享给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