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黎明到来的第一束光,称之为破晓

徐墨秋睁开眼,透过面前的场景有些陌生。徐墨秋下意识地向上看去,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树洞里,更关键自己居然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睡着了。难不成是因为那感觉太过舒适了?徐墨秋站起身,发现右臂已经能正常活动了,不过还没有愈合。徐墨秋爬出树洞,发现熊已经不见了。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发现,昨晚发生的似乎有些巧合,为什么熊的前臂手上会无法移动,就算非常疼导致虚弱也不至于动一下都不行,而现在熊又莫名其妙消失,就像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于名,而且熊也不会懂这些东西吧。这么一想,徐墨秋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帮自己,象征性的抬头望了望四周,然后继续为能够撑过今晚做准备。

“我就说你这样会被发现的,首领选中的人你不会以为这么傻吧。”

“但你见过一上来就让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孩子来这个地方试炼的?”面对他的质问,另一个人无话可说。

“那就帮这一次,剩下的看他自己了。”

“行,这次是我太惯着他了。”说完,两人离开藏身的树林。至于那只熊,也没人直到究竟去了哪里。另一边,徐墨秋左手拿着短刀穿梭在树林里,至于为什么不用右手,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拿刀就用的左手导致左手拿刀会比较舒服吧。接下来的一个晚上自己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前一个晚上自己在为寻找食物和水而奔波,而现在,他已经开始为战斗而采取行动了。徐墨秋围绕着小溪,寻找有用的东西。或许是因为这里有水源,周围浆果生长的很多。看来这个世界与自己先前的那个世界又异曲同工之妙。

徐墨秋看了看自己的短刀,很明显用这个撑过一晚上会很困难,所以自己需要一些别的辅助工具。徐墨秋挑选了几个韧性比较好的树枝,尝试着做成一个弓。又把几个细长的树枝削尖。徐墨秋之前在那个世界参加过弓箭比赛,所以他在寻找别的武器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弓箭。做完这些准备后,徐墨秋还准备在这附近布置一些陷阱,可这些他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又怎么会呢。那么,既然无法改变外界,那就尝试改变自己。徐墨秋对着树干联系弓箭,找回曾经的手感。回忆昨天野兽袭击自己的场景,一遍一遍重现当时的场景,并想象野兽从别的方向攻过来自己应该怎么做。徐墨秋不知道,来到的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徐墨秋的思想。现在他想的已经不是所谓的学习了,而是如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黄昏之下,徐墨秋流着汗,坐在树旁嚼着浆果,准备迎接夜晚的到来。随着最后一缕阳光隐匿在树叶的层层遮挡后,夜幕降临,徐墨秋的战斗正式开始。徐墨秋起身,短刀出鞘,两眼坚毅地望着前方,眼底下似乎闪过淡淡的蓝光。野兽的嚎叫再次在周围的树林中响起,徐墨秋知道,这条小溪在夜晚一定是野兽最多的地方,夜行兽们白天休息,到了晚上行动的时候一定会先来这里喝水的。可徐墨秋不选择逃避,而是隐藏在这里,昨天的那头熊一定是夜影的人在暗中帮自己,既然是考验自己,那自己也要向他们证明自己。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小溪周边响起,徐墨秋在灌木丛中警惕起来。只见周围的树丛中陆陆续续钻出来数十匹狼一样的生物。徐墨秋一惊,如果他们是以狼群为单位行动的话自己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但先自己根本无法逃跑,狼的知觉是非常灵敏的,就算能够侥幸躲过一只狼,那他有把握躲过数十匹狼吗?徐墨秋现在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能等狼群喝完水自己退散。

可命运似乎在跟徐墨秋开玩笑,狼群喝完水的行动方向这是他藏身的灌木丛。徐墨秋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真要与狼群战斗的话,自己必须出其不意的来一下偷袭,给予对方重创,可现在他可没有炸弹什么的。那么,擒贼先擒王,既然是一个群体,那么一定有一个首领,也就是人么所说的狼王。徐墨秋仔细观察逐渐向他这靠过来的狼群,很快便发现了其中有一只狼不一样,其他都是灰黑色的皮毛,唯有那一匹狼的脖子到头部是黑色到蓝色的渐变色。锁定了目标,徐墨秋小心掏出弓箭,瞄准那只不一样的狼。

随着徐墨秋手指的松开,弓箭划破空气向狼王射出。可令徐墨秋没想到的是,狼王竟往旁边一跳躲了过去,感受到杀气的狼王发出长长嚎叫,数十匹狼一起看向徐墨秋藏身的地方。徐墨秋心里大叫不好,随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后方跑去。

听着周围逐渐靠近的声音,徐墨秋一时想不到应对的方法。一匹狼从一旁的树丛跳出,徐墨秋赶紧低下头,感受着利爪擦着自己的头皮过去,死亡似乎就缠绕在自己的周围。徐墨秋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后赶紧直起身子继续跑,可是为时已晚,一匹狼正与自己并排奔跑,徐墨秋眼底闪过一道蓝色光芒,左手的短刀如离弦的箭一般刺向狼。随着扑通声音响起,徐墨秋的短刀上已经有了鲜血。身后跟着徐墨秋的狼似乎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场面,速度放慢了一些,但始终跟在徐墨秋身后,打算耗尽徐墨秋的体力过后再围攻这个“难啃的骨头。”

徐墨秋此时眼中淡淡的蓝光已经不再消逝,在夜晚中显得有些诡异。而徐墨秋脸上的惊恐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酷,踉跄的脚步也已经变的平稳。而徐墨秋自己的感觉是怎么跑都没有感到累,对狼群的恐惧也已经消逝,脑中浮现出多种反击的方法。徐墨秋只当这是肾上腺素的分泌和自己再濒死的时候爆发出的最后的智慧而已。

可这时狼王一个飞跃,利爪抓到了徐墨秋的后背,三道血痕出现出现在徐墨秋的背上。徐墨秋也被这巨大的力量打翻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下。狼群很快包围住还在站起来的徐墨秋,徐墨秋此时左手拿着短刀,淡蓝色的瞳孔环顾着周围逐渐缩小的包围圈,突然冲向包围圈中最稀疏的那个地方,可徐墨秋正好中了狼王的诡计,躲在树后的狼王再次扑向徐墨秋。徐墨秋见状赶紧转过身子,用刀迎上狼王的利爪。“当。”利器碰撞的声音传来,徐墨秋挡下了那一爪,可这只是虚招,久经生死的狼王哪是他一个高中生能比的,狼王借着徐墨秋的力咬在了徐墨秋右肩上,同一个地方短时间内再次受伤,带来的疼痛绝非常人能够承受的。徐墨秋只是皱了皱眉,摔向包围圈外面的徐墨秋迅速站起身,纵身一跃,两三下爬上了一棵树,俯视这下面的狼群,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一个猎人在看一个无比弱小的猎物,不论猎物如何挣扎都无法激起猎人的兴趣。随后徐墨秋再一跃,消失在了狼群的视野中。狼王眼睛微微眯起来,猎物虽然不见了,可他身上的血腥味是无法消除的,狼群嗅着周围的气味。就在这时,一根箭贯穿了一匹狼的脑袋,狼群大惊,刚准备采取行动,另一根箭紧接着又贯穿了另一匹狼的脑袋。

狼王这时不再犹豫,带领狼群开始保持高速移动,但这并没有太大作用,跟在狼王身后的狼依然在一只一只的减少。狼王呲着牙,此时他们已经不是所谓的猎人了,而是猎物,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无法激起猎人一丝兴趣的猎物。

终于,狼王的余光瞟见了徐墨秋用刀刺杀了一匹狼,这就说明他已经没有箭了。狼王呼唤仅剩的四匹狼凑到自己周围,准备在徐墨秋下一次攻击的时候反击。可等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没有任何动静,狼王开始减慢速度。直到一滴血滴在狼王头上,狼王才知道,猎人并没有放弃,而是给予猎物绝望,玩弄猎物。狼王呲着牙,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代表此刻它的愤怒。五匹狼停下了,围在原地,与其被他消耗体力在一个一个杀死,不如把体力用在和他打斗上。血腥味弥漫在狼王周围,这本该是猎物激起猎人兴奋的东西,可现在却成了猎人为猎物生命的倒计时,这种屈辱让狼王变得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徐墨秋悄无声息地落在狼王正前方不远处,似乎打算正面迎战最后的五匹狼。这五匹狼弓着身子,摆出随时准备扑上去的准备,可谁知徐墨秋只是露个面表示自己还没离开便再次跃向一旁的大树,消失在狼群的面前。徐墨秋自知在受伤的情况下自己无法对抗无匹健壮的狼的,更何况其中一只还是狼王,而且狼王的智慧也不容小觑,从刚才和狼王的对弈来看,自认为周全的计划却因为狼王的指挥露出了破绽。它的智慧远超自己所在那个世界的狼,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与自己那不同的地方吧。

徐墨秋隐匿在丛林里,不断移动,将血腥味扩散到狼群的周围,寻找狼群可能出现的破绽。但他发现狼群的防守非常严密,他在这段时间的移动中没有发现哪怕丝毫的破绽。为了撕开狼群严密的防守,徐墨秋不得不在战斗的过程中重新制作弓箭。而狼王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后,明显意识到敌人要开始制作弓箭了,狼王终于不再隐藏实力,周身毛发竖起。而在徐墨秋眼中,狼王此时身上似乎环绕着淡淡的光亮,徐墨秋明显意识到敌人变强不止一点,但他此时也只削好了一支箭。没有时间犹豫,箭已在弦上,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徐墨秋闭上另一只眼,箭,猎物,眼此刻重叠成一线,松开手指,箭上缠绕着一丝蓝光,直指向狼王的眼睛,破风的声音环绕在箭头周围。但此时的狼王也不同于刚才,在徐墨秋箭矢射出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杀气,只不过徐墨秋这次射出的箭更快,而且狼王不知道为什么动作似乎受了限制的样子,导致它闪躲的时候慢了一步,箭矢贯穿了它的后退然后射穿了另一只狼的脑袋。

徐墨秋咬了咬牙,趁着在狼王身上箭矢的力还没有完全消失,还在翻滚的时候从暗处再次发起突袭,另外三只狼在现在的徐墨秋的进攻下毫无还手之力,仅仅两声撞击声后,就传来三生噗通的倒地声。再转过头时,狼王此刻已经做好攻击的架势,眼中的愤怒难以抑制,就算狼王在其他狼死亡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悲伤的深情,但从狼王此刻的愤怒也可以看出,曾经簇拥它走上王位的同伴都已不在,所以狼王一心想要报仇。

徐墨秋纵身一跃,不过这次不是跃向树林,而是迎着狼王,和它展开最终的决战。短兵相接,徐墨秋终于意识到他的力量远不及狼王,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徐墨秋被击飞,沿着地面滑了数米才勉强停下。徐墨秋咬着牙站起来,肩膀的疼痛让徐墨秋微微眯起了眼,眼中蓝光闪烁着,刀尖环绕着寒气。狼王再次发起进攻,徐墨秋提起刀向一边砍去,打算卸掉狼王的力量。狼王的利爪落下,徐墨秋还是低估了狼王的力量,虽然卸掉了一部分力,但他再次被击飞,撞在一棵树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徐墨秋双脚落地,嘴角粘着一丝鲜血,为这个稚嫩的少年增添了几分不存在于他这个年龄的残忍和杀气。狼王此刻身体弯到极低,打算给予徐墨秋最后一击,狼王后腿一蹬,与先前徐墨秋射出的箭一般,以利爪为箭头,划破夜晚的凉风,射向徐墨秋。此刻徐墨秋已经无法躲避,面对狼王的全力一击,徐墨秋正面迎了上去。似乎是之前就学会的,又或是面对危险时的潜力,徐墨秋右手心凝结出蓝色光球,扔向狼王。狼王此刻同样无法闪避,被光球击中后,身上的皮毛结成了一层霜。而此刻徐墨秋左眼角有着一丝电光,刀锋缠绕的寒气也变成了雷电。利爪和刀剑碰撞的瞬间,刀锋的电光瞬间爆发出来,徐墨秋只感觉狼王的力越来越小,徐墨秋脚向前踏出,再次在刀上发力,狼王被击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只有着微微的呼吸声。

徐墨秋喘着粗气,眼中淡淡的蓝光也已消失不见。徐墨秋握着刀缓缓走向狼王,狼王此刻已经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眼睛还愤怒地盯着徐墨秋。徐墨秋看向狼王,这个锻炼自己的对手。徐墨秋对它并没有敌意,这不存在什么仇恨,生在丛林中,弱肉强食这是丛林生存的法则,在这生存的万物都需要遵循。徐墨秋闭上眼,刀柄插入狼王的脑袋,结束了战斗。

清晨的太阳已待升起,不过黎明到来前的时间是最黑暗的,但只有经历着黎明前的至暗时刻,才能迎接黎明到来时的光明。黎明到来的第一束光,被称之为破晓。